第20章 及人之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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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赵老三来了。
“阿流，我打算进山砍些树木，你要去不？”赵老三穿着粗麻棉衣对着程家屋头喊。
程流利落的一个翻滚起身。
小程月呼吸一紧，跟着一个利落翻滚下床。
“去！”
程流压低声音，不想吵到弟弟妹妹们，可还是吵醒了。
“大哥，我要跟你一起！”
眼见着程流与赵老三的感情越来越好，她也有点急，更不敢放两个人私下相处了。
“大哥，我也要去。”
“大哥，带上我！”
最后程家中兄妹都跟上。
跟赵老三一起进山的壮年人看着赵老三，又看看程家四个孩子，眼中都滑过疑惑。
山林中——
“叔，这棵，这棵，还有那棵好，我们砍这三棵吧？”程流双眼放光。
三个棵树长得笔直，直冲苍穹，看着就是建房子的好柱子。
但！
“我们砍树，不能砍一处的树，阿流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老三笑问。
更像是在教导。
程流诚实的摇头。
“你看这一片土为什么没被雨水冲到山下？”赵老三再次提出疑问。
这次程流想到了。
“因为有这些树？！”程流瞪圆双眼。
这些是程父没曾教过的，对于程流而言是那样的新奇。
程月张着嘴呆呆的望着赵老三与程流之间的互动，纠结得肠子险些打结。
“所以我们在一个地方只能砍一棵树，”赵老三笑着给出最后答案。
程流点头：“我知道了。”
“你觉得这三棵哪棵好？”赵老三问。
“我们砍树不是犯法吗？”
“我跟衙门申请过，在不破坏山林的情况下，允许砍十棵树，”赵老三道。
“哦。”
程流乖巧点头。
程月小脸气鼓起来，她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心情，她形容不出来，酸涩、纠结等情绪在心里漫延。
“叔给你们搭个灶台，如何？”赵老三目光四望。
程月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纠结无用，走一步看一步，目前瞧来赵老三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她不能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
“大哥，二哥，三哥，我想捡这种木头，”小程月指着被水泡过后有点烂的烂木头。
“这些不好起火，还要晒呢。”
赵老三不赞同的提醒。
程月对赵老三露出一个甜笑，娇气道：“叔，我就想要这种嘛。”
“好。”
赵老三都没一瞬犹豫就出尔反尔了。
等到赵老三他们砍到树，往山下挪时，小程月他们也捡了一堆的烂木头，以及现采的蘑菇、草药等。
赵老三的意思是，将主干外粗些的粗砍下来用来做栅栏。
程流、程金、程岁的兴奋的围着赵老三他们打转，像是回到父母都还在时的天真单纯的快乐时光。
程月张了张嘴，心有凄凄，闭了嘴。
将两棵树的主干弄成四段，做四个枝柱，摊开来晾干备用。
程月实在看不下去。
“大哥，二哥，三哥，我们也学着搭绷子吧。”
她带这些湿烂的木头回来是想等它们长出蘑菇或者木耳的。
“啊，好。”
程流、程金、程岁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一听可以动手实践，就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哪怕搭简单的棚子，也需要有支撑的柱子。
那么高大的没有，小程月干脆搭起适合他们四个孩子进出，大人不容易进出的小棚子。
但支干他们太小了弄不起来，赵老三看到也不问，及人之所及，直接帮着打下手，把几个用来做主受力的支柱弄好。
程月心情又没控制住复杂了下。
棚子搭好，就搭在背阴少阳的房子旁。
程月将山野捡来的烂湿木头放到里面，还去打水，又给它们均匀的打湿了下。
她并没背着赵老三做，赵老三将她的动作尽收眼中。
此时的赵老三觉得小程月是在玩过家家，就立在一旁温和的瞧着。
* * *
两天后——
一大清早——
程月迫不及待的冲向小棚子。
小棚子里的烂湿木头已经长出蘑菇来了 ，最大的几朵都有她拳头大了！
程月双眼放光，迫不及待的钻进小棚子里采摘。
也就是此时屋前响起了程流与赵老三的对话。
“叔？”
“趁着今天有点闲，我们先搭好棚架子，做好灶台，等用，估计还得过几天，”赵老三的声音传来。
小程月抿唇，这正是他们需要的，她哪怕不想让程流与赵老三相处，也无法拒绝赵老三的好意，就……
有点……唉……
赵老三不止自己来，还带来了帮手。
都是熟练工，搭起棚子来速度快，手又稳，也就两刻钟，用来厨房的棚架子就已经搭好了。
“等以后有木头时，我们再封边，你们就能拥有带房子的厨房，”赵老三指着几个角道。
程流、程金、程岁兴奋的拍掌。
他们的家越来越有家的模样儿了！
“谢谢叔！”
三兄弟齐声。
程月抿唇，干脆将今天早上新采的菇子洗了加入到骨头汤里，又倒进两大盆清水熬起来。
赵老三他们在他家忙碌，她总不能连一口气的都没。
棚子搭好，用稻草封顶，然后他们就着手搭灶台了。
不过两刻钟，破锅中便传出一股特别香的肉香味儿。
“这是骨头加山菇熬的汤，这里还有几个糙面饼子，”程流也意识到他忘了什么，急忙道。
“山菇可不能乱吃，吃错了可是要死人的。”赵老三摇头。
程流错愕了下，随即道：“可我们四个人吃了两天，没事儿啊。”
赵老三叹了口气：“你们也是运气好，下次别这样了。”
赵老三唤来搭把手的另外三个人一起吃。
来搭把手的另外三个人没想到，还能在程家吃一顿，也都是惊奇不已。
当美味入口时，三个人没绷住，对着四兄妹竖起大拇指。
“好吃！”
等到另外三个人离开，程流双眼闪着光，兴奋的扯着赵老三往他们四兄妹搭的小棚子去。
程月马上想到，程流这是在对赵老三献宝呢！
这得多喜欢赵老三啊！
才会在她说这是他们四兄妹四人之间的秘密时，还愿意跟赵老三分享？
“叔，我们的菇子就是自这上面采的，我们前几天去山上带回来的烂湿木头上长的，”程流示意赵老三快些跟进矮棚子里瞧。
赵老三惊诧一瞬，蹲身挪步，才勉强钻进了棚子里。
当赵老三看见那些烂湿木头的情况时，变成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