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回不去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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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城城外前段时间出现了一位疯疯癫癫的女子，她衣不蔽体，头发如稻草般怂在头顶，脸上长满了脓疮，嘴里整日喊着：“我是王妃，哈哈……我是王妃……”
羞玉颜是一位聪明的女子，可再聪明也是男子手里的玩物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如此结局。
沦为军妓的她，在留鬼国撤军后遗弃在荒野，四周的风吹动身旁的芦苇，下体流出腥臭味的黑血，双腿间长满疙瘩， 将军害怕她的病引起恐慌，所以临走之时将她扔在此处，随其自生自灭。
她硬撑着走了几十里地来到边境不远的魏城，守城的士兵看见这副污秽的身体，将她拦在了门外，“不许进，你看你这样，猪都比你干净，快离开。”
她在城外的一处废宅里蜷缩着，路过的鬼医心存善念，想着为她医治，“姑娘，可否让我给你看看，”羞玉颜扒开脸上的干草，露出让人作呕的脓疮，“啊……这是……”鬼医被她的模样吓得退后，但很快镇定下来，替她查看，“姑娘，你怎会得这样的病？只有那风尘之地长期伺候男子的姑娘才会如此，”“哈哈……风尘之地？我比那些女子强多了，一日伺候上百位士兵，哈……”鬼医震惊：“难道是军妓，会得这种病也不足为怪，”他留下一些药便摇头离开了。
那日，铁鬼王从魏城经过，城里的鬼民簇拥在街道两旁，她趁机溜进了城，来到大王的驾前，”我错了，大王带我离开吧，大王……”铁血子撩开珠帘见到地上跪着一位邋遢的女乞丐，“晦气，” 羞玉颜抬起头愤怒的说道：“大王，才多久不见，你就不认识了。”
铁血子上下打量了半天才认出她：“风姑娘，你这副摸样跟之前可不太一样，”“不是拜你所赐，带我回灵泽宫。”
铁血子大笑道：“你这样回灵泽宫刷马桶的都不要，”羞玉颜哭诉道：“你忘了吗？在这魏城别院里，你对我说过的话，只要我听话，乖乖为你办事，就封我为王妃。”
铁血子探出身冷漠的说道：“一副身子万人尝，还想继续伺候大王？呵呵……将她扔出城外，不许踏进一步。”
“铁血子，是你害了我，你不得好死，……”士兵将她拖拽至城外，“快走，否则刀剑伺候。”
晚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吹走了她的美梦，吹走了昔日高高在上貌美如花的羞玉颜，她拖着肮脏的躯体不知道该去往何方，这偌大的地府竟没有一处能容下她，那鬼国已经贴出告示取消她的户籍，永生永世不能再踏进那鬼国一步，留鬼国各处城门也已经接到命令，她再靠近一剑毙命。
她本应该是何不言最得意的弟子，却在魏城别院那晚，做了错误的选择，她以为攀上高枝，前面有飞黄腾达，荣华富贵等候，她以为乖乖听话，他就会另眼相待，应下曾经的许诺，可她始终只是棋子，有用时哪里需要就放在哪里，没用时也要榨干她最后一丝尊严，彻底失去价值时就如擦鼻涕的帕子随手丢弃。
假如能回到那晚，她一定不会被几件首饰诱惑，不会想着一步登天，而是跟着老师好好修行，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可这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倘若错了都能重新来过，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她来到悬崖边，看着底下白茫茫的万丈深渊，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高门显贵？什么王侯爵位？什么倾城容颜？什么闭月羞花？往日的一切随风飘散，全是一场空。
她纵身跃下，宛如一朵随手丢弃的落花，最后还是归于尘土。
冥山学院，裴尧站在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看见颜笑出来，“何不言真是磨磨唧唧，还不让她出来，不知道小别胜新婚吗？”
颜笑回到房间，仔细打扮后才出来见他，“阿尧，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裴尧刚想着进去找何不言理论一番，看着打扮清丽脱俗的颜笑走了出来，“笑笑你来了，”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颜笑走近：“你要带我去哪儿？”将她扶上马后，裴尧才神神秘秘的道：“去了就知道。”
骏马在道路上疾驰，沿途的风景来不及欣赏就被甩到身后，“这是落花院外的荒山，阿尧你怎么知道这里？”颜笑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儿，那段快乐幸福的时光如同流星坠入她的脑海。
“等一下，”前方一块刻着:供养阁18号的木块将她的记忆唤醒，裴尧拽住缰绳，顺势下马将她抱了下来，“笑笑，怎么了？”“咚……”“谁啊？”一个陌生的男子探出头：“姑娘，你找谁？”“请问以前在这儿的池中波去哪里了？”
男子有些不耐烦，见她是位姑娘，又不好发火，“姑娘，你说的那位早就去投胎了，这儿都鬼差都换了好几拨。”
颜笑想要继续问些什么？但又觉得他怎么可能知道？说了句抱歉就转头离开了。
落花小院被重新翻修过，木制的三间小屋重新刷过，院里是重新栽培的碧海云天，裴尧推开院门：“笑笑，进来看看，”颜笑踏进陌生而又熟悉的小院，院子里往昔与姐姐的一切仿佛还在，如今想想那已经是几百年前了，她抹去眼角的泪，走进屋内，家具摆设换成了梨花木，墙上挂着名贵的山水画。
裴尧坐到她身旁：“笑笑，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在这里，所以我重新布置过，等我们成亲后就回来常住，有我陪着，以后的日子你依然在这里快乐的生活。”
颜笑终是没忍住，抱着他哭诉道：“阿尧，谢谢你，”裴尧也将她紧紧抱住，“为什么要说谢？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心甘情愿，你的笑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他扶着颜笑坐下，“其实你已经见过她，也还了她对你的恩情，”“见过？可我不记得，”“你去人间历劫时，我悄悄去看过你，那时你还是一个几岁的小姑娘，你的娘就是云端月投胎在人间的女子晴虹，你们母女情深。”
颜笑苦笑道：“我没有人间的记忆了，如果是真的那很好，能做她的女儿三生有幸，报答完她的恩情我也没有什么挂念的。”
裴尧沏了一壶茉莉花，“来尝尝，我亲手泡的，”“好香的茶，”她抿了一小口，满嘴的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