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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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还没到，食堂刚上菜，现在吃饭刚好热乎新鲜。
慕如月给小英点了份排骨锅巴饭自己是青菜蘑菇。
排骨颜色看起来淡，青菜也不够水灵。
端上来，小英一见自己和慕如月那份不同，赶忙把排骨的推回去。
“姐姐我吃素的就行，排骨的你吃。”
慕如月把小英的排骨推回去。
“专门给你点的，我不爱吃排骨。”
“姐姐，我也不爱吃排骨就爱吃青菜，姐姐让让我好不好？”
慕如月沉吟一会，把自己砂锅里的青菜全部加给小英。
“都给你，多吃点，排骨也要吃，知道吗？”
满意看着自己只剩下焦黄米锅巴和菜汁慕如月笑了。
青菜她其实也不喜欢吃。
她只喜欢吃新鲜的青菜，见小英还要推拒先一步继续无奈开口。
“你都快瘦成排骨，这样在学校会被别人欺负的。”
慕如月压着小英筷子，担忧的看着小英。
老城区这地方你说好也好，团结对外。
只要这里人在外面被欺负他们都会帮你把场子找回去。
但对内也欺负弱小。
这个弱小还单纯的体力身体的弱小。
老人，小孩，女人。
小英占两个。
最主要她还是孤女，后面没有父母。
“姐姐，同学们都很好，没人欺负我。”
小英低着头小声解释。
“还有小树他们，我有那么多哥哥他们不敢。”
这解释对慕如月来说和没解释没什么两样。
没事补上局‘那么多哥哥’干什么。
她又不是没再老城区上过学，那群破小孩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
小孩子是单纯，单纯的欺软怕硬。
慕如月若有所思瞧了她一眼，咬了口焦香酥脆又被菜汁浸润后香软的米锅巴。
这神态………
是受欺负了。
小孩子无师自通会踩高捧低，别人哪里痛就往哪里捅。
野孩子，没人要一类的话自己都是从小听到大。
温柔软语她不是不会，这些对小英而言都只是鸡汤解决不了本质问题。
而且，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需要坚强。
慕如月望着小英，揉揉她的头。
“会过去的，你现在五年级，等初中我送你去江城第三中学读书，好不好？”
换群高素质同学。
“第三中学，学费…当年院长都没给小树学费，我估计上不了。”
小英激动抬头，想想孤儿院情况眼神又慢慢收起声音。
她还是个女孩子，院长更不可能给她掏这份多余的学费。
“放心，月姐姐给你掏。”
虽然不能给她变出一对父母但一点学费还是出的起。
小英看着月姐姐笑自己也跟着傻傻笑了。
“不用了，姐姐，姐姐刚结了婚又买了房，不要再为我破费了。”
她前天还听莫姐说月姐姐小时候受了刺激。
长大后不给兜里放一分钱，吐槽她记仇。
她把自己碗底的米锅巴扒拉出来给月姐姐。
慕如月这次倒没拦。
小英心思敏感多思，不能强硬拒绝，否则她会和自己内耗。
“不愿我破费你就努力，小学联考的前十名的话可以免费读，我当年就是在第三中学读书，小英努力。”
江城第三中学也是公立学校，在江城十几所中学名声不错。
主要学费也不贵，对孤儿也有相关补助，问题是阳光孤儿院不在它的学区。
他们孤儿院的孩子想念要么被学校特招要么自己掏学费。
“很难的姐姐，我又没姐姐聪明。”
小英抿抿唇。
只有在江城小学最后的江城联考前十名才有资格被特招。
有时候甚至第十名都不行。
“小树都没上成，前年他可是江城第八名。”
小英低下头。
“我估计也不行。”
“可你有我啊!你月姐姐当初可是江城第一，姐姐和你一起努力，相信自己，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姐姐给你补课。”
“姐姐还要照顾院长还有孤儿院那边的事，很麻烦的。”
小英慢慢压下心底的悸动，安慰自己也拒绝慕如月。
“我在老城区这边的初中就行，第三中学离孤儿院那么远，早起晚归我也害怕。”
“唔，确实麻烦，回头方便看给你办住校还是……”
和君常明商量一下新家能不能买在学校附近。
他对现在那个家的嫌弃简直快摆台面了。
“月姐姐…不用，住校费一学期要四百元。”
慕如月回过神对小英笑了笑，给她叫了杯奶茶，快点增点肥，别想着钱钱了。
“上学的钱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你现在主要是好好提高成绩，老城区这边…”
慕如月沉吟一会摇摇头。
“很乱，你的性子不适合，小英，江城春夏秋天很美，你也很美，上初中后多抬头看看。”
慕如月看着小英，挑起她的头，笑着鼓励她多抬头看看周围。
小英性子恬静，说话温温吞吞。
收起萎缩胆怯的气质。
若在外面的话应该是那种被人笑着赞赏清秀的小美人，可惜这里是武德充沛老城区。
小英都不知道心口为何发酸，眨眼间眼泪便不由自主落下。
“月姐姐才漂亮，我听见好多护士都说，月姐姐和自己名字一样好看。”
当然后面还有些不好听的话，说姐姐现在这么闲肯定做小三还有什么坏话。
“和名字一样好看，如月嘛，只是看起来而已。”
好多人都被她名字和外貌迷惑，连君常明都是。
“好了，乖乖考试，别的到时候再说，最近院长吃的多你的奖学金和助学金该不够用了吧。”
慕如月从包里拿出三四百左右零钱塞小英。
她现在基本不用现金，这些还是因为老城区这边很多店只能现金结账。
“你先用，明天我给你卡上打三千，不要光管院长你自己也好好吃饭。”
小英捏着钱，垂着头，语气沮丧问。
“月姐姐院长是不是不好?”
她也不笨，自然感觉院长偏心，还有护士她们的议论。
慕如月笑着摇摇头。
好不好那看对谁了。
“你不要多想，她便是再不好也曾给我们一个家，让我们念书识字，好好陪她最后一程就行，其他什么和你就无关了。”
慕如月摸着小英头，嘴角勾起缓缓劝解小英，眼底却无丝毫笑意。
她和院长的恩恩怨怨，她自己会处理。
“月姐姐。”
已经进住院部大门的小英犹豫一会又跑过来。
“月姐姐我昨天见林叔过来，他们好像提到你，你小心…，我担心林叔不会掏钱。”
慕如月心底哼笑一声，早有预料。
林家那伙人她太了解。
掏钱那是肯定不会掏，最后的冤大头估计就是卓医生自己了。
就当是他昨天的饭钱了。
慕如月懒懒想。
“不要想太多，上去拿书包先回我家我看看你进度给你补课，最近不想去学校就去我家先别来医院。”
想着后面的事，慕如月索性准备把小英一起带走。
“可是，院长…”
“有医生护士，不用我们担心，而且你不觉得院长并不稀罕我们吗？”
她们院长重男轻女，信奉男孩是宝女孩是草。
小时候都是男孩吃饱她才能喝口稀的水饱。
慕如月眼神淡淡看向十四楼。
她八岁就为了不饿肚子每天大早出孤儿院捡瓶子换钱半夜回来。
给她送饭是为了防止林家打扰已经成家的哥哥姐姐，可不是对她真多感恩。
她们之间在五年前她联合白家算计她，撕毁她通知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恩情了。
以为自己是什么冤大头吗？
竟然以为她真得是回来伺候她，还那么坦然喝她熬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