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现学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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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里斯在地面上用匕首刻制深海恶魔的象征符号，倾斜45度角摆上镜子，两个祭品放到刻制的符号上，最后在周围洒上草药和水晶作为与外界隔绝用的简易结界。
“深海恶魔的话，镜子里应该反射什么来着……也是月亮吗？好像没错……”
印象里的知识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黑夜和深海共用一个月亮，伊里斯还是确认好镜子中能够反射出完整的满月，站到镜子对面直视镜中的月亮。
“游吟诗人座下的半神，深海之眼麾下的大恶魔。
“以女巫伊里斯之名，在此请求您的注目。”
（话说深海之眼的恶魔会不会本体是个大眼睛啊？）
做过几次献祭之后伊里斯已经完全不紧张了，像个老熟人一样等待恶魔降临。
“哗——”
镜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如同水面一般涌起波浪的纹路，随后翻腾的越来越厉害，直至那液体倾泻而出，顺着镜框流向了地面——
伊里斯还是直视着镜中早已扭曲的月亮不放，没敢去看地上的液体，只能用余光瞟见地上似乎立起来许多由镜中液体组成的触手一样的东西，带着水珠在那里张牙舞爪。
“我愿为您献上两名冒险者的尸体及灵魂作为祭品，以此求得您的力量，将一具尸体转化为不死族的僵尸。”
周身发冷，并且不是单纯的冷，而是莫名从心底升起的浓浓的恐惧，本能在尖叫着让伊里斯逃走。伊里斯颤抖着牙关保持不动，口中清晰地念出祈祷文，静待变化发生。
一秒……两秒……
身边奇异的蠕动声如同野兽低沉的呼吸，余光中那些触手逐渐伸向了地上的两具作为祭品的尸体，伊里斯短暂地忘记了呼吸，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以。”
不知从哪里响起的诡异嗓音，听上去像是某种机械合成音，细想又像是海风咆哮的声音。伊里斯用余光看着那些触手将祭品卷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吸进镜子里，随后在牧师的尸体上缠绕一番，尸体像上岸的鱼一样剧烈地抽搐起来。
恍惚间，尸体的动作停止了，触手瞬间消失在空气里，镜子恢复原样。伊里斯像大梦初醒般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面，直到牧师的尸体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自行爬了起来，伊里斯才回过神，看向转化完成的僵尸。
僵尸牧师睁开漆黑空洞的双眼看向伊里斯，表情呆滞。伊里斯试探性地问道：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法、斯……”
僵尸生涩地开口，声音沙哑。
伊里斯松了口气，看来法斯还记得生前的一些东西，还能交流，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居然成功了……”
看着镜中完好无损的自己，伊里斯心里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女巫只能和一个恶魔签约，一般这一辈子也只会和签约的一个恶魔打交道，至少伊里斯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女巫同时联系好几个恶魔索取力量的。西弗的时候也就算了，样子还是得做的，况且当时只是单纯的献祭，没想索要什么；现在身上同时沾着两个恶魔的气息，还要联系第三名恶魔寻求不死的力量，想想就觉得过分。
“会不会是正好碰上心善的恶魔了？感觉恶魔其实也没传说中那么邪恶……算了，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伊里斯晃晃脑袋，招呼上新获得的僵尸女仆法斯一起收拾仪式后残留的东西回屋。正好莉莉丝也从森林外围回来了，见伊里斯身后跟了个新人，心里“咯噔”一下的感觉传到伊里斯胸口，吓了她一跳。
“回来了莉莉丝？来看看，这是咱们家的新成员，僵尸法斯。”
伊里斯没敢让法斯独自进去放东西，指不定这僵尸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还是多看着点放心。于是一人一僵尸一蝙蝠就在门口僵持着，法斯抱着一堆东西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莉莉丝；莉莉丝也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法斯，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伊里斯则是无奈地转过头去，看起来莉莉丝和法斯不太对付，以后的日子大概会很热闹。
“赶紧进屋，赶紧进屋。之前折腾半天我都饿了……莉莉丝，你刚才在森林捕猎了没有？看样子好像还没吃？”
伊里斯推搡着法斯进了屋，扭头和莉莉丝询问。
莉莉丝撇嘴：
“我着急回来，忘了，反正现在也不饿。”
“你一般一天吃几顿啊？”
伊里斯这才想起来蝙蝠又不用和自己一样一日三餐，其实不用考虑莉莉丝的午饭问题。莉莉丝想了想：
“……饿了就吃吧？”
“好吧，你随意。我看看法斯会不会做饭。”
伊里斯带着法斯把东西放回柜子里，又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给她指了一遍储存蔬菜瓜果的箱子和新买来还一次都没用过的厨具的位置。
法斯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手却自主动了起来，拿上几个土豆、圆白菜和西红柿，来到水池边熟练地洗了起来。
（呃……怎么感觉像个机器人……）
关于不死族的知识伊里斯了解不多，仅仅是大致知道分类而已，因为考试只考这个。现在她甚至不知道法斯是能听懂她的指示才做饭，还是看到熟悉的东西后出自本能的行动。
（不知道过段时间能不能聪明点？现在可能只是不熟悉用魔力驱动这具身体吧……）
伊里斯在旁边看了一会法斯做菜，没看出她要做的是什么，但看她熟练的手法应该不难吃，也就没管她，自己在一旁的工作台坐下整理起女巫集市上签下的订货单。
眼睛看着订货单上的数字，伊里斯的注意力却不在上面，心里隐隐含着担忧，毕竟是第一次和一个僵尸近距离接触。
（法斯……她对我会是什么感情呢？还记得我是杀死她和同伴的仇人吗？还是会认我当赋予她第二次生命的主人……那本书上好像没写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去问问那些骷髅……）
法斯做菜的背影和活人别无二致，伊里斯看着她，心中略微升起了些迟来的愧疚，转而又被自己压了回去。
（又不是我把他们抓来的，是他们先来入侵我的森林！不能忘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