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炼制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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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后，伊里斯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莉莉丝正用爪子将背包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稳稳地放在地上。察觉到伊里斯的目光，莉莉丝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我怕弄坏主人采集的材料……”
“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之后我会帮你做点练习魔法用的道具的，慢慢来，不着急。”
“哇，谢谢主人！主人你放心，我肯定会成为优秀的使魔辅佐您的！”
“好……”
伊里斯伸手摸了摸莉莉丝毛茸茸的头，它看起来很享受。
时间不早，就连伊里斯房里模拟正常天空的窗户也显示出了繁星点点的夜空。这屋子里装的窗户是伊里斯来之前特意在学院采购的，有了这扇窗子，起码能让伊里斯在早晨起床的时候看到虚拟的阳光。
伊里斯把今天采集的材料收拾收拾，拿上装有史莱姆黏液的大罐子，打算趁今夜抓紧把种子配方合成出来。
这次的配方和上次的毒雾蘑菇一样，都属于是变异魔药配方，按照配方炼制魔药后将其洒在普通蘑菇上，就可以促成蘑菇的变异，而不像之前的经济作物那样是直接合成可以种下去的种子。
嘱咐好莉莉丝自己找地方睡觉后，伊里斯独自走到地下室。
女巫住的房子一般都是向下延伸的，地表只有一层，地下可能会挖五六七八层，用来做各种事情。伊里斯的这座房子地下只有一层，里面都是些基础的女巫用具，像是炼药用的坩埚和各种器材、熔炼金属用的熔炉、最普通的转化器和发酵桶之类，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让伊里斯小小失望过一番。
（估计是从前的女巫每天只顾着外出打怪吧……）
要说和其他女巫房不同的，就只有一排排、一列列，数量繁多，上面挂着不知道什么残留物的空箱子了。这个阵仗，让伊里斯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过去的女巫的许多想象。
其中有些箱子上还留有没清理干净的标签，伊里斯凑过去一看，眼里写满了羡慕。
“黄金1”“黄金2”……“黄金14”
“宝石1”“宝石2”……“宝石9”
“怪物战利品1”……“怪物战利品25”
（很难想象……这得是多富有的一个女巫……）
光是看着留下来的标签，伊里斯的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不愧是黑森林啊！
伊里斯脑中已经冒出了在这里打拼几年，赚个盆满钵满后再体面退休的全流程计划了。好在其中一个标有“怪物战利品”箱子里遗留的泛着彩色光泽的鳞片打消了她的念头。
“龙鳞……这得是多高级的龙啊，至少得是今天去的岩浆深处生活的那种吧……打不过，打不过……”
自己并不是战斗女巫。
伊里斯放下手中的鳞片，今天第三次感叹起自己那不成器的战斗力。
深夜。
咕嘟咕嘟的声音从地下响起，倒挂在房顶上睡的正香的莉莉丝睁开眼，满脸疑惑。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它一只蝙蝠的身影。
“到底是哪里的声音……”
莉莉丝在屋里飞了一圈，没开灯的房间虽然黑暗，但不影响它用回声定位。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莉莉丝紧张起来，循声在屋子的其它地方找寻起来。它艰难地用刚学会的魔法打开了几道门，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向下的梯子。
“……不会是侵入者吧！谁敢在女巫大人的地盘上造次！”
莉莉丝紧张起来，但还是加快速度向下飞去。楼梯间有昏暗的灯火摇曳，更让莉莉丝确信有人从这里下去过。
“…………”
拐过几个弯，灯光明亮起来，莉莉丝从未踏足过的地下室的景象映入眼帘——
“谁！”
“是谁！”
在那略显拥挤的地下室的一角，一个人正坐在一口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旁边打盹。莉莉丝的到来触发了地下室门口的防御结界，于是那人影像忽然被电了一下似的猛地回头，把莉莉丝也吓了一大跳。
……等两边互相看清了对方的脸之后，这场危机才彻底解除。
“哈欠……莉莉丝啊，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醒了……”
守在锅边困意正浓的人正是伊里斯。
“我听到奇怪的声音……原来是主人。主人您怎么还不睡呀？女巫大人是不需要睡觉的吗？”
“哈欠……没有，我当然需要睡觉。炼完这一锅我就真睡了……”
伊里斯哈欠连连，但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最初伊里斯只是想按照配方试做一下看看的，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失败了，大锅里只留下一层焦黑的黏稠物质。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伊里斯开始琢磨自己在哪一步的操作可能会有问题，就这样试了第二次，然而基本同样的步骤过后，这一次锅里所有东西全部化作了深紫色的烟雾。
“该死，浪费了我多少火焰花啊……！”
“啊？主人您说什么？”
“我没事，魔药这东西就是很莫名其妙。”
伊里斯摆摆手，让莉莉丝不用在意自己的自言自语。随即她又起身看向锅内，巨大的锅里正倒插着一枝一米多高的花朵，花瓣部分逐渐溶解在液体中，呈现出五颜六色的一层油膜。
“……头一次用这么大的，会不会量有点多呢……但是这东西又需要完整性……”
伊里斯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眼神有点涣散。于是莉莉丝劝道：
“主人，做完这个就快点睡觉吧！您看起来很累了！”
“嗯，我知道……哈欠……”
伊里斯又打了个哈欠，锅里突然冒出个大气泡，她困意全消，赶紧起身观察，好在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一锅还有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嗯，测试药效什么的就明天再干吧，等会我就收工……莉莉丝，你先回去睡吧，我没关系的。”
“没事的，主人，我现在不困。”
莉莉丝看上去对伊里斯锅里的东西很感兴趣，于是伊里斯也没拦着她，就这样继续在旁边等待。
咕嘟咕嘟咕嘟——
地下室回归了安静，只有均匀的气泡声不断响起，十分催眠。
就在伊里斯一低头差点把额头撞到锅边时，莉莉丝冲上前去，揪住了她的头发。
“啊！……啊，谢谢你，莉莉丝……”
伊里斯顶着一头凌乱的发型，晃了晃脑袋，再看向她的大锅。
莉莉丝忍不住问道：
“主人，魔药是怎么制作的呀？就是把所有东西都丢到锅里加热吗？”
闻言，伊里斯忍不住笑了。
莉莉丝的话让她想起了刚进入女巫学校的自己。当时的她也觉得魔药无非就是和煮汤一样的步骤，把材料称好分量，按某种顺序丢入锅内，生火，然后等着倒计时结束。
“……可能从外表上看来是那样，但实际完全不是。”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伊里斯给莉莉丝讲解起魔药的制作要点来，也顺便给自己复习一遍：
“炼药的过程本质上是炼金，涉及物质之间的转化，而这种转化不是能自发产生的转化，必须要有魔力的介入。
“魔药的原材料本身就富含某种类型的魔力，在炼制的过程中，我们会将原本不能利用或者利用效率较低的魔力转化为方便使用的形式。
“简单来说，炼制魔药的过程就是先把原材料的物质和魔力分开，再将分解出来的魔力与比较柔和的物质相结合，一般来说都是水。这期间我们也可以将自身使用咒语施展的魔力注入到药水中，与原材料的魔力相结合，实现更复杂更多用的药水——”
“…………”
莉莉丝为难的情绪传到伊里斯这里，让她停止了想要滔滔不绝讲下去的冲动。对于完全没有魔法基础知识的莉莉丝来说，上来就这么讲解原理好像有点困难了。
看着努力想要听明白的莉莉丝，伊里斯笑了笑，
“这几天我会炼很多瓶药水的，你好奇的话可以在我旁边看着。”
“……好的！”
刚才的一番教学把莉莉丝给说困了，连带着伊里斯也有点犯困。好在她现在制作的不是什么复杂的药水，制作过程的难点只在于原材料的获取上，之后的步骤都是按部就班。
看着药水的颜色逐渐向成品颜色靠近，伊里斯控制着下方的特殊火焰，让药水的沸腾速度缓和下来，然后盯着锅里的花瓣，等待最后一片花瓣也全部溶解在液体里，油膜尽数消失，伊里斯挥挥魔杖，让火焰全部熄灭。
“……好像还不错。”
伊里斯看了看锅里的情况，从边上拿了个大盖子盖上，转头就走。莉莉丝赶紧跟上，和伊里斯一起上了楼。
“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拿出来吗？”
“等它自然冷却吧，明天早上拿出来试试效果，希望能成吧。”
坚持到魔药做完已经是伊里斯的极限了。她此前积攒的困意在扑到床上后一股脑的涌上来，没过几秒钟，床上就传出了均匀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