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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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夫老钱看着有些不悦的方天明，黝黑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正如对方所言，这一路相处下来，这位身份高贵的方统领，的确没有什么架子。
“呵呵，如此就多谢方统领了，只是老汉粗人一个，喝这上等好茶，犹如牛嚼牡丹，过于浪费了。”
老钱走到放置茶水的小方桌旁，端起一杯茶仔细端详，呵呵笑道。
方天明拿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把空杯放回桌面，爽朗大笑道：“老钱，我们四人也不是什么斯文人，都是从沙场上下来的，饥渴之时人血都要喝，这茶是解乏用的，无需细品，一口饮尽就好，没有什么浪费之说，陆兄，你也试试。”
杨不庚毫不迟疑，拿起面前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马上感觉有一股清凉微甘的凉意遍布身体各处，疲乏感顿消。
“好茶！”杨不庚竖起大拇指赞道。
剩下众人也不再矫情，围过来把茶水喝完，随后纷纷大赞其功效。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之时，之前那个质疑杨不庚来历的护卫白振天突然把茶杯重重一放，冷冷说出一句话来，让在场众人全都愣住。
“小姐，有几句话卑职不吐不快，这么多年来，方大哥对你如何应该心知肚明吧，可是你却对一个山野村夫念念不忘，如今还千里迢迢赶来相会，就算是这样，方大哥还是全心全意一路护送，试问你如此行为，岂非寒了方大哥之心，对得起方大哥吗？”
全场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护卫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责问主子，这白振天是失了心疯还是酒喝多了？
“白振天，你好大胆！竟敢当众出言责问主家，简直罪不可赦，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毙于刀下。”
那名相貌威武的张姓护卫终于反应过来，抽出身上的佩刀，指着白振天怒目相对。
老钱目光一寒，很快又恢复成老实巴交的样子，似乎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
“方统领，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官家小姐很快也反应过来，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芸娘，你我自小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感情，我始终不明白，你对那个野小子为何情有独钟。相貌、家世、武功、文采，他有哪样比得上我？你要到这穷山恶水的南疆寻人，我心虽痛，但还是一路护送，原以为你会良心发现并感恩戴德，但等到最后一天了，最终你还是让我失望。如果你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马上毙了白振天，以惩戒他冒犯你的举动，心甘情愿送你去云雾村和那小子会面。”方天明望着官家小姐，一脸平静道。
“方天明，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要和白振天一样，欺辱小姐吗？此事我必报……啊…你…敢…杀…”
“聒噪！话太多了。”方天明淡淡道。
张护卫前一刻还在振振有词愤愤不平，突然就觉得心口一凉，一柄长刀从背后刺入，胸口穿出，再也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死不瞑目。
“啊！杀人了，杀人了…”
侍女猛然看到这血腥的场面，惊骇地大叫起来，脚下一软，带着芸娘一起跌倒在地。
芸娘脸色变得苍白，虽然她没有如侍女一般失态，但也吓得不轻，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死在自己面前，这个场面完全出乎意料，被侍女一带，她也觉得脚下发软，支撑不住同时跌倒。
张护卫身后站着一名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高瘦护卫，缓缓抽出长刀，把张护卫推倒在地，一直以来，杨不庚没听到他说过话。
“方天明，你怎么敢…”芸娘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怎么敢？这要问问你了，芸娘，他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死心不改，张护卫也不会死。我刚才的问题你可以回答了吗？为什么你会对那野小子情有独钟。”方天明蹲下身体，双眼紧盯芸娘，脸上带着阴森地笑容。
“方天明，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用相貌、家世、文采和武功衡量，我说不明白其中道理。事到如今，我求你一件事，钱大叔、陆壮士和小翠都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芸娘面色发白，声音发颤，但还是冷静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嘿嘿！芸娘，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一副淡定如水的样子，这是求人应有的态度吗？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他们，因为我想让大家都看看，一向端庄得体的聂芸娘，等会还能不能保持这种优雅。”方天明英俊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咬着牙说道。
一句话说完，右手却毫无征兆地抓住芸娘的衣领，用了一扯，只听“嘶”地一声，芸娘的那件丝质外衣被扯烂，露出了贴身小衣，颈脖下的一块雪白肌肤露了出来，差一点就春光乍泄。
“啊！方天明，你敢如此，不怕我父亲灭了你们方家吗？”芸娘羞怒交加，声音已经有些惊恐，对方真的敢下手的时候，由不得她不害怕了。
“哼！灭了我方家？你们聂家已经自身难保，实话告诉你，你父亲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不久之后，聂家或许就会全族灭绝。”
“什么？这不可能，我们聂家有先皇御赐金牌，只要不谋逆，当今皇上都不能治罪，这分明是胡言乱语，我岂会信你？”
“芸娘，你太幼稚了，天元国可不是皇上说了算，这世界可是有仙人的，话我不多说了，你信或不信无关紧要，现在你在我手里，你喜欢那野小子又如何？他能过来救你？”
“嘶”地声音又响起，方天明继续扯烂一块衣服，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并没有一次把芸娘的外衣扯下来。
“坏人往往死于话多。”杨不庚内心暗暗说道，只要这方天明再敢动手就死定了，他已经猜到芸娘是谁，自然不可能让方天明这样欺负这女子。
“你…你放了钱大叔他们，我…我都依你。”芸娘似乎认清了形势，低声哀求道。
“嗯，不错，这样才有了点求人的样子，芸娘，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样子好迷人，我好喜欢。”
正当方天明再次把魔爪伸向聂芸娘时，突然心头警讯顿起，一股危险的杀气自身侧而来，他一个懒驴打滚翻离原地，一个黑影从他身侧略过，腰间一凉，身上的衣服被利刃划破，差一点就被腰斩。
“老钱？你怎么还能动手？”
方天明躲过致命一击，吓得冷汗直流，偷袭他的是马车夫老钱。
“我如果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中了毒后又突然恢复了行动能力，恐怕你也不相信吧，所以多说无益，一决生死吧。”
老钱一击不中，略感遗憾，但此时战意十足，信心满满。他没有说谎，饮茶之后的确全身无法动用内力，不知道怎么就恢复了行动能力，想来是有高手出手相助，而场上唯一可能的人就是陆子洽。
方天明武功极高，虽然事情出乎意料，但他对自己的战力有十足信心，老钱的底细他一清二楚，只有路上遇到的这个陌生人让事情出现了变数。
不用吩咐，白振天和那个出手杀人的高瘦护卫已经站在方天明身前，两把明晃晃的长刀对着手持短刃的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