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最后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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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杏寿郎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图，他神情缄默的承认了这一切。
“珠世小姐，她或许有办法..”
“我去找过她，珠世小姐告诉我如果无惨死了，他们会一起消失，她被喂了那么多年的血，这是没法改变的事情。”
迎着炭治郎的目光，他握紧刀把，用力向前再次挥了一刀，激起的风浪卷起他脸侧的发丝
那张向来阳光的脸上此刻紧绷着一丝表情都没有。
混杂痛苦的情绪味道越发浓烈，炭治郎愣在了原地
“一定，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血红色的房间里
千月伊浑身赤裸的窝在床榻上颤颤巍巍睁开眼睛，长时间的折磨一时之间竟让她回忆不起来自己晕了多久
直到精神恍惚的坐起来，手心脚腕上的剧痛不断刺激她的大脑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月伊下意识看了一眼那四颗深深洞穿了血肉，布满红白相间肉渣血丝的巨大铁钉，以及它们连接到床底的链条。
她几近透明的脸颤抖着睁大眼睛，那溢出的恐惧和反胃怎么也掩盖不住。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这是鬼舞辻无惨作为自己侍奉不周以及反抗不顺从的惩罚，是因为过程太过痛苦，才导致醒来后记忆模糊。
千月伊咬着牙，并不后悔自己当时的抗拒...摒弃杂念，沉默的缓和了好一会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什么时候无限城沦陷”
“现在”
耳边小咪冰冷机械的回答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房间忽然猛烈的摇晃起来，努力稳住身形。
千月伊把目光再次投到手心的钉子上，自己必须得出去。
她忍痛想用风从反面把钉子推出来，但钉子内里锋利的螺旋纹路毫无疑问就是在施展酷刑。
更麻烦的是，因为精神几近崩溃和无惨对自己的药物注射，她的能力已经没法施展太多。
只是推进了一点点，千月伊就喘着大气抽搐起来没法再继续，这比挖眼睛还要痛。
或许..只能把手脚砍掉，这样更好些。
她颤抖的伸出手平放在床榻边缘，再一次深呼吸后，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瞬间就把右手砍了下来。
“呃哈.....”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血液的喷洒千月伊忍不住痛呼，在她强忍着痛苦砍断手脚后，眼前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千月伊...大人？”
杏寿郎？她转过满是大汗的脑袋，失神的朝着门外看去。
还以为是某个鬼杀队受伤成员的杏寿郎瞪大眼睛，瞳孔猛的缩小，盯着床榻上赤裸的女人，和角落里散落的残肢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幅惨烈的场景足足让他怔了几秒。
杏寿郎不敢置信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被这样对待，顾不得身上刚刚牵制黑死牟时小腹上几乎快要被砍穿的伤口。
快步走进来，轻轻跪在床沿边一言不发伸出手直接抱住了她。
被这股久违的温暖包裹，千月伊顿时像是有了依靠，她颤抖的伸出手摸了摸男人流血的额头，和几乎被鲜血浸透的眼罩。
“你受的伤很严重，杏寿郎。”
他覆上女人冰冷愈发纤细的手背，凝视着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一种难言的自责感从心底升起
“我现在就带您离开这”
杏寿郎将身上染红的羽织脱下裹在她身上，强忍着肌肉崩坏的痛苦，拦腰抱起千月伊就往外面走去。
千月伊倚靠着那宽大厚实身躯，他的手和胳膊都发烫的厉害，她感觉到了对方的生命在流逝。
杏寿郎，如果再不接受治疗会死的...
千月伊伏在他的肩膀上，有气无力道
“杏寿郎，你伤的很重很重..”
他头也不低很快的回应道
“没事的”
“杏寿郎...”
“这里不安全，虽然上弦全死了，但鬼舞辻无惨还活着，我要带您离开。”
千月伊眼睛弯着，似是有一些无奈。
“安全不安全，对我来说哪里都是一样的，如果无惨不死的话，我永远不会真正自由。”
“他死了，您也会死”
千月伊抬起头，和杏寿郎心有灵犀的对上了视线，她盯着那双金灿灿的眼睛，嘴角勾着
“谁知道呢，死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我已经活了太久太久了，但你不行，杏寿郎，你很年轻，你不能死在这里。”
杏寿郎沉默了，他紧抿着嘴，穿梭在杂乱无章的无限城里，四处都是战斗的痕迹和死掉的尸体
他有些不甘心的听自己这么说着
“可您还没有和我一起很久很久。”
“我记得我们也认识了好多年了不是吗？”
杏寿郎抿了抿嘴低声反驳道“那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她还没有嫁给自己，还没有说喜欢他，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没时间了。
千月伊听此又轻轻靠在他肩头，享受着这最后的平静，声音悠远的感叹道
“如果我一开始就能遇见你该多好啊，那一定会很幸福的。”
“你愿意嫁给我吗？”
“为什么不愿意呢，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杏寿郎，我啊，一直都很喜欢你呢。”
听到怀里的女人这么说，杏寿郎心底被一股温情包裹，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停下步子，低下头盯着她，被鲜血模糊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笑容，此刻整个无限城都在摇晃，数不清的碎屑，木块儿从上空掉落。
那双金红色满是爱意的眼睛却仍旧紧紧盯着自己，坚定而又温柔的说道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我会一直一直陪着您的”
这样的眼神，使得那个躲藏在“千月伊”身体里的忧郁灵魂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杏寿郎，这样美好的人，这样永远值得相信和托付的人。
那只剩下一只眼睛的猫头鹰，虽然已经无力替心爱的人擦去眼泪了，但他永远首位的注视早已胜过了一切。
上升到地面无限城濒临崩塌，遥远天空中的太阳即将升起，被众人围杀的无惨几乎已经看不出人形，面对迟到了一千年的死亡，他大声反抗着不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