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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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月伊孤寂的背影游荡在回去的路上，不多时杏寿郎就追了出来，他略带红肿的脸上满是真诚的歉意
“真是对不起！明明是新年，还让您受到了这么大的屈辱，父亲他....”
“没关系的，我可以理解”千月伊温柔的瞳孔中带着忧郁，她抬手摸了摸少年发红发胀的脸庞，关心道
“一定很疼吧？”
“不痛！”
杏寿郎摇了摇头，抬起手抚上脸庞边的那一抹凉意，注视着女人脸上的神情，他低声道
“让您担忧了”
“不碍事...你回去吧，外面很冷。”
“我不怕冷！”他说罢，很快上前握住千月伊的手，身上的温度跟着陡然增高“就让我陪着您吧！陪着您一起过新年！”
“可是...”
千月伊盯着杏寿郎坚定的神情，她也没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两人在僻静的小道上肩并肩走着，天上飘下的浓重雪花像是给天空盖了一层雾。
杏寿郎想起不久前找香奈惠询问，直觉告诉他前花柱知道一些东西，但最后却毫无收获。
“您还从来没说过您以前的事情呢。”
她侧目看了一眼，嘴里不断呼出白雾的少年，平静的话语中没什么起伏
“没什么好说的，和平常人没有两样。”
似乎是品到了些淡淡的涩然，杏寿郎踩着脚下厚实的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回响，他转而问道
“您变成鬼的时候应该很年轻才是吧”
“应该是18岁的时候....时间太久了，记不清楚了。”
千月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他的话，她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的没什么太大变化。
白皙的脸被一望无垠的雪地映衬的越发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莫名有些心慌的杏寿郎感觉自己似乎找错了话题，他牢牢裹着女人的手，那隐隐已经比对方高出半个头的身影紧紧贴在她身边。
“我们现在要去哪？”
千月伊转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身旁的猫头鹰，伸出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红肿的侧脸。
“我带您去一个地方吧”
杏寿郎立马拉着她穿梭在茫茫大雪中，两人手牵手与雪地中奔跑，寒风吹过没有留下冷意，反而掀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炽热。
终于在临近新年终点的时候
他们来到了一座山顶上，黑乎乎的天空瞬间就被那无数绚丽多彩爆开的烟花占据。
杏寿郎额角灿烂的发丝翻飞，意气风发的脸上带着笑容，他转头看向千月伊，睁的大大的双眼中满是炽热而毫不掩饰的情感。
千月伊大人的手，似乎暖和了些了。
“是不是很漂亮呢”
她仰头看着亮如白昼的天空
“很美，杏寿郎，谢谢你带我来到这儿”
两人的身影在耀眼灿烂的烟花下逐渐模糊，周遭的鸟儿依偎在她们身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新年快乐，千月伊大人”
“新年快乐，杏寿郎”
在看完烟花后，杏寿郎没有回家而是选择跟她一同回到了在蝶屋的住处，两人仅仅隔着一道墙休憩。
第二天早上
千月伊刚从卧室走出来就看到客厅里穿着便装的杏寿郎在和来拜访自己蝴蝶忍还有香奈惠围坐在桌前洽谈。
桌上堆着的礼物，看样子也是她们带来的。
“您醒了吗？”
“嗯”
他看到女人走出来，立马熟练的起身拉上客厅用来遮掩太阳光的窗幔，以便于千月伊走过来。
“新年快乐，小惠，还有小忍。”
“您也是，千月伊大人”
虽然空间一下子变得昏暗，但她们已经习惯了，互相打过招呼后，香奈惠笑眯眯的问道
“您昨晚和杏寿郎玩的还算开心吧？”
“中街的烟花很漂亮”千月伊微微弯下腰坐在桌边，杏寿郎也紧跟着坐到了旁边。
蝴蝶忍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杏寿郎，一副原来如此的语气打趣道
“原来炎柱想带着千月伊大人去看烟花啊，怪不得我和姐姐邀请他的时候，说有事把我们推脱掉了呢。”
香奈惠无奈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妹妹的脸颊，转过头对千月伊微笑着说道
“不光是杏寿郎很喜欢千月伊大人呢，您这样好的人，大家都想和您亲近。”
千月伊弯着眼睛，嘴唇轻轻勾起夸赞道
“杏寿郎和你们都是个很好的孩子。”
杏寿郎听到这话微微低下了头，等蝴蝶姐妹离开后，千月伊察觉他凑近贴了过来，随即将蝴蝶姐妹的礼物朝他那边推了推
“是一些精致的点心呢，你给千寿郎带回去吧，我记得他很喜欢吃。”
“千月伊大人”
“嗯？”
千月伊转过头和他对视在一起，杏寿郎忽然就将自己抱进了怀里，她猝不及防的扶着他的肩膀
“杏寿郎？怎么了？”
“没什么，听说前花柱和您说过希望鬼和人能和平相处的事情，但是您似乎对此并不看好....”
他转过脸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女人，千月伊明白了杏寿郎的意思，她无奈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头顶
“香奈惠太天真了，吃人的恶鬼怎么可能会和人好好相处呢？”
“可您....”
对于杏寿郎的期颐，千月伊摇了摇头，残忍的戳破了那层幻想“那样也改变不了我的身份，我是鬼，只不过对于血肉并不渴望。”
“您曾经也是人类不是吗？变成鬼也一定不是您想要的！”
杏寿郎大声的说着，但他也意识到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鬼和人，这截然不同的身份就是一道永远也无法越过的天堑。
“那如果我们终结了这一切，您也会消失吗？”
“或许吧”
千月伊轻轻说着，她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见从女人柔和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什么。
只见杏寿郎紧抿着嘴，沉默了半晌，最后重重说道
“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她摇了摇头
“杏寿郎...你不必对我这样好，你还有父亲，还有弟弟，有光明的未来，我终究只能活在黑暗中，我不值得浪费你的时...”
千月伊的话很快让面前的少年微微蹙起眉头，他做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举动，他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