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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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克的府邸远非近在咫尺，在塞尔尼亚确实是没错，但因为坐落在山中，光是爬上去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片森林是怎么回事啊......感觉都快赶上精灵村了，不是吗？”
“你去过精灵村吗？”
“来圣国之前，我其实就在一个精灵村里生活过。”
“真的？精灵可是封闭种族，一般会排斥其他种族的，不是吗？”
“知道。那些贵族的封闭性格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
气氛有些尴尬，欧里几得便不再言语。
因为她们同住一处府邸，深知如果再接茬，圣子很可能会用这样的方式说话。
“看来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还没走到一半呢。”
“......”
对于詹姆斯自言自语的回答，欧里几得的话令人震惊。
按这个程度来说，称塞克的府邸几乎位于另一个区域也不为过。
连一半都没到？虽然没有全程用魔力行走，但也连续走了半天。
他刻意拒绝了护卫部队同行，选择和欧里几得一起来，如果带着护送部队走的话岂不是会慢更多？
而且还是在这崎岖的山路上。
詹姆斯忍不住咕哝起来：
“不是，把这么重伤病号搬到这种地方的府邸合理吗？直接在塞尔尼亚城堡躺着多好。”
欧里几得回答他：
“圣子昏倒之后，塞克几乎是满嘴泡沫地照顾圣子。”
“是塞克亲自照顾的吗？”
“是的，他们甚至都不让我靠近。”
欧里几得的话相当令人惊讶。
就算通过手术治愈了他的伤势，怎么恢复得那么快还能自己过来？
剑圣的精神力量有多强大？即使剑圣超乎人类，心脏受创如此严重怎么可能动弹得了？
即便如此，塞克还是行动了起来。
人的意志有时似乎能创造奇迹。
詹姆斯思索了一下，问：“那我是不是在自己府邸里养伤也行？”
欧里几得听后摇了摇头。
“看到圣子状况好转后，我就将圣子交给塞克照顾，然后回了府邸。”
“......”
詹姆斯颇受触动。
有谁会这样无条件地追随你呢？
现代就算地位高到顶天、财富积累无数、成就斐然，也无法想象有人能像塞克这样全身心地疯狂效忠。
就因为成了圣子，许多人甚至愿意用生命来追随他。
就连眼前的欧里几得，只要是命令，也会毫不犹豫地遵从。
正因如此，詹姆斯才不会随意下达指令。
或许塞克和欧里几得也知道这一点吧？两人之间的信任关系比起初见时更为牢固。
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伊莉尔还要亲密。
想到这里，等到了塞克的府邸，似乎只有三大家族和他自己待在府中。
这种情况相当罕见，于是詹姆斯心头冒出一个小小的念头：
‘欧里几得和塞克知道暗影团的存在，但并不认识他们的长相。这时候让所有人都在府中露个脸岂不是挺好吗？’
正当詹姆斯这么想着，欧里几得对他开口了：
“圣子。”
“嗯？”
“那只手臂……没事吗？”
“哦，这个啊？”
詹姆斯说着举起左臂。
那只依然漆黑的左臂上，刻着爱拉留下的印记。
他咧嘴一笑。
“直到魔力渗入骨髓我都做不了什么……不过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疼痛。”
“可它里面毕竟还封印着魔法不是吗？”
隐藏在他手臂中的正是骨龙的魔法，连詹姆斯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虽然偶尔会做一些噩梦，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似乎也没多大问题。
即便说不想放任不管，目前也没有办法消除它。
看着黑暗中焦急不已的欧里几得，詹姆斯摸了摸她的头发。
“放心吧。是我亲手杀死了骨龙。对付一点魔法残余，没道理搞不定。”
“......好吧。”
面对詹姆斯的举动，她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虽然显得有些尴尬，但耳尖却泛红，明显羞涩不已。
再加上他身上散发出的神圣力量，让她感觉很舒服。
不论她心理多么强大，不受这种事影响，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情愉悦。
欧里几得觉得今天本应更年轻的圣子，此刻看起来颇为男子气概。
* * *
“估计超过8环......这是什么情况......”
人群中议论纷纷。
八环的大魔法师。
这已经意味着是领主级别的人物了。
自从魔法时代以来，还没有人能够自称领主。
的确如此，因为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七环以上的魔法师。
六环，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即使是在为数不多的法师中，能达到这一层次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曾经有过长达五十年没有出现过六环法师的时代，所以即便是六环水平，也无法获得伟大法师的称号。
但在十六岁的年纪，既非五环也非六环的道路？
菲利亚仿佛觉得荒谬般说道：
“在这个时代不可能出现领主。你知道吗？即使是毁灭时代就已经失传的预言与魔法书籍……领主已经是魔法时代的遗产了。难道圣国误解了什么吗？”
听到她的话，伊莉尔摇了摇头。
“圣子在进入洗礼仪式前施展了一个小魔法。”
贵族们安静地聆听着伊莉尔的话语。
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
“那个魔法的等级，在魔法时代都是未曾出现过的。”
“真是难以置信......”
塞琳娜仿佛猜到了什么，用手捂住了嘴巴。
那是连魔法时代都无法见到的状态。
只有一个领域可以解释这一切。
“那是流星，九环魔法。”
砰——！
菲利亚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简直胡说八道！”
没人阻止她的激烈反应，因为这确实有点离谱。
然而，在洗礼仪式上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们却纷纷摇头。
眼见为实，即便眼前的景象与现实相去甚远，也不能因此否定其真实性。
伊莉尔再次坚定地发言：
“这是真的。现在的圣子……至少出于尊重，称他一声领主是完全正确的。”
塞琳娜听了她的话后思考片刻，然后提出：
“那我能否在莱西亚帝国尝试对圣子的环阶测试呢？”
“这个问题你直接跟圣子谈就好。但我希望你们记住，不是随便有人说句话，你就值得人家亲自前往一趟。”
这意味着关于环阶确认的事宜，圣国已全权交由圣子决定。
格雷戈里对伊莉尔的话提出了异议：
“圣子懂得用剑。正如大家所见，他在会议上的动作绝非魔法师所能做出的。”
众人对此点头赞同。
的确，不可能存在一个莱西亚帝国的剑术大师，能在对方抽出剑之前就将剑尖指向他的脖子，这样的存在本不该存在。
面对这种情况，伊莉尔一时无言以对。
她要如何解释剑术与魔法的运用结合呢？
难道要说“圣子虽然是个法师，但他的剑术水平已经高到能与剑道高手媲美”吗？
那样的话，这次恐怕该轮到格雷戈里拍桌子了。
毕竟她可不想把会场里的桌子都给拍坏掉。
最终，伊莉尔决定回避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也不知道。”
这一句话足以说明问题。
他们不知道，又如何去寻找答案呢？
正如她所料，其他王国也都闭口不言。
整个大厅中回荡着安静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思索起来。
尤其在那些涉及魔法战斗的部队中更是如此。
除了塞琳娜和菲利亚之外，各王国魔法军团的指挥官们都因思索而无法开口。
既然事情进展至此，圣子是领主的事实已然成定局。
那么，他们必须相应地调整自己的行为。
对于那位看起来不太讨喜的领主——莱西亚帝国尤为如此。
被领主折服？想想都觉得荒谬至极，更像是被彻底碾压。
如今没有了魔导塔，所有法师中站在顶点的就是这位领主。你觉得法师们会违背领主的命令吗？除非是要他们拿国家做赌注对抗詹姆斯，否则他们定会欣然行动。
若是领主决心重建魔导塔，所有国家都将面临终结。
目前最好的情况是五环用户构成指挥体系，六环则作为首席王室法师声名鹊起，但他们又有谁能教导他们呢？
一旦魔导塔在那里建立起来，几乎所有曾参与各自学术社团的法师都会逃离而去。
那里有预估超过八环的领主坐镇，众多法师在其麾下聚集，形成新的交流场所。
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更专注于魔法而非腐朽的社会。
所以，自然协会被淘汰，魔法力量不得不逐渐减弱。
每个王国都不得不设法重新恢复与这位领主的关系，从如何自然地邀请他来本国访问，到如何维持友好的联系。
无数的想法在他们脑海中盘旋。
伊莉尔看着眼前的场景，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会谈就在这时结束吧。毕竟如果再说下去，只会营造出她自说自话、其他人自行想象后续的气氛。
但显然还没完，莱西亚帝国的格雷戈里接着说：
“会议结束后，我们是否可以再与圣子见一面？”
对此，伊莉尔摇了摇头。
“我想我现在不能给出确切答复。”
“嗯……在圣子给出答复前，莱西亚帝国将欠下圣国一个人情。”
这对圣国来说无疑是好事，一位剑圣和六环大魔法师在此长时间停留。
毕竟叛乱正逐步得到平息。
然而，这个想法似乎并不局限于莱西亚帝国。
就连格拉曼王国的克莱因也站了起来。
“我们可以稍微照顾一下格拉曼王国吗？”
拜本王国的盖曼也是同样表态。
“请允许拜本王国在圣国逗留一段时间。”
当斯莱恩伯爵和盖曼队长发言后，伊莉尔轻叹一口气。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圣国逗留。”
这些名义上前来支援圣国的志愿军，此刻若将他们拒之门外，圣国的地位将会变得尴尬。
倒不如接纳他们的意见，并从中受益。
“哎呀……这孩子估计会有得受了。”
尽管他眼神未曾流露，却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离开了圣子之后，现在他又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无论何时何地来到他的府邸都不足为奇。个人而言，连树立榜样这种事情都没放在心上，他已经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很显然，正在引导詹姆斯陷入困境的局面。
未来可能经常会有各种联姻的话题往来不断，甚至有人会明目张胆地投怀送抱。
财富、荣誉、享乐、坚实的靠山以及女人。
这些都是年轻的詹姆斯以前从未经历过的肮脏手段。
但有一件事他们并不知道。
詹姆斯在现代时期，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肮脏伎俩。
政治的压力、医学界排挤等等。
现在的詹姆斯是在历经这些手段之后站起来的那个人。
更何况现在他拥有了足以碾压他人的力量，大部分手段对詹姆斯来说根本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