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边境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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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已经是艰难的处境，现在更是令人头疼不已。而且对手还是他从未交锋过的死灵法师。由于没有任何情报可以参考，他无法做好充分准备。因此，能做的就是尽快抵达战场。
詹姆斯将魔力环绕在双腿上，加快了速度。
* * *
黎明破晓时分，部队终于抵达了边境。此刻，肉眼可见的亡灵和怪物近在咫尺，各队长们不禁深吸一口气。想到即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他们对于能否活着归来都失去了信心。这完全是一个自然的想法，毕竟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看，他们都处于绝对劣势。仅凭肉眼估算，双方兵力差距就有十倍之多，再加上尚未露面的怪物，人数只会更多。这种巨大的差异真的让人难以想象。
后方，卫队队长向周围大声喊道：“敌人就在眼前！所有人再次检查装备状态！”
士兵们明显紧张起来，一边回应着卫队长的话，一边仔细检查武器和盔甲。
“是！”
“明白！”
各队依次核查状态，边境守卫则已在城墙上准备好浸过圣水的弓箭，对准前方。
“克鲁瑞乌……”
“咕啊啊！”
远处传来了仿佛能煮沸人声带的怪物咆哮声。那足以撼动地轴的巨大身躯和生命威胁般的嘶吼让人心中泛起阵阵寒意。面对如此荒谬的数量，战斗意志也几乎消失殆尽。
卫队队长看着眼前的景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不是送死是什么？在这看似恐怖的亡灵大军面前，连中型怪物都数不胜数。
“……教皇陛下真是太过分了。”
骑士团长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大喊：
“准备射击！亡灵一出森林就立刻放箭！”
“是！”
“遵命！”
气氛异常紧张。他们面前排列的是毫不畏惧死亡的亡灵。
当一两个亡灵逃出森林，骑士团长大喝一声：
“射！”
哒哒哒——
威伊—伊克——
带着巨大声响飞离弦的箭矢沾染着圣水，疾射向亡灵。
噗噜——噗噜——
“咔！”
“吼吼吼！”
浸泡过圣水的箭矢效果显着。对于最前线的骷髅战士来说，两三箭就能使其完全丧失战斗力。但这仅仅是对骷髅战士有效。
身后紧跟着的骷髅骑士即使被浸有圣水的箭矢击中，反应也不大。对此感到焦急万分的骑士团长咬牙切齿，亲自冲锋。
“骑士们随我来！决不能让他们越过边境线！”
“是！”
“遵命！”
伴随着雷霆般的回应，神圣骑士团整齐划一地冲上前去。五百人的队伍，必须抵挡超过七千名亡灵的进攻。
圣坛祭司开始为向前推进的骑士们祈福。
“上帝保佑我们，赐福于吾等。”
“不受敌人攻击所伤的身体……神圣守护。”
“愿强大的力量寄宿于你的体内……力量涌现！”
接受众多祝福的圣骑士展现出惊人的力量。
铛铛——咣咣——
神圣骑士团挥舞带有神圣之力的剑刃斩向亡灵，那些亡灵一旦被砍中，便无法再站起来。
然而，这些被斩杀的只是亡灵中最弱小的骷髅战士。
环顾四周的同时，他们又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哀嚎。
“咔呀呀啊啊！”
“基基基！”
如同黑板刮擦般刺耳的怪异哀嚎迅速扩散开来。流着血泪、形似女子的幽灵朝圣骑士们扑来。
看到这一幕，骑士团长风吞气咽地高喊：
“女妖出现！大家小心！”
女妖在空中盘旋，用其锐利的长爪撕裂圣骑士们的躯体。即便他们接受了祝福，骑士们的肉体仍像纸片一样被轻易撕碎。
“啊！”
“嗬嗬……嗬嗬……”
鲜血洒向天空，满心欢喜地接住四溅血液的女妖再次发出怒吼。
铛——哐——
骑士团长举起长剑，挡住了女妖。
与此同时，圣坛祭司快速开始救治受伤的骑士。
“治愈！”
“治愈！”
伤口深至肩胛骨，治疗进展缓慢。当血流止住时，女妖的目标由骑士转向了圣坛祭司。
“基亚啊！”
圣坛祭司中的一些人被这巨响吓得魂飞魄散。
“天哪！”
“救救我！”
“别担心，先救治骑士们！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没时间这样愣着！”
皇家卫队竭力阻止空中的女妖雨点般落下。
圣坛祭司里大多是年轻人，所以在战斗中，也开始有人陷入恐慌。
结果，受害者开始陆陆续续出现。
“啊啊啊！”
“咳呵……”
骷髅骑士的剑穿透胸膛，腰部被切断致死。死去的尸体再次站了起来。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同伴转瞬间变成了敌人，阻挡在他的路上。
一名与挚友并肩作战二十年的中年骑士含泪高呼，当他看到好友瞬间变为亡灵变成怪物时。
“醒醒！是我！德里奥！”
“你清醒点！他现在已经是个亡灵了！”
就在刚才还相互托付背后安全的同伴，如今已与怪物无异。
他失神之下泪流满面，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将其斩杀。亡灵痛苦尖叫，在接触到身体上的神圣力量后立即化为灰烬。
“啊！”
看到朋友受苦，德里奥一刀割断了它的喉咙。
火花闪烁——
“……对不起……我会很快去找你的。”
“别扯这些没用的！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活着回去！”
战况一片混乱。
亡灵步步紧逼，己方只能一点点后退防守。其中，因同伴成为亡灵而死，陷入慌乱的人逐渐增多。
圣坛祭司的情况尤为严重。因为年轻的关系，祭司和修女之间不乏恋人关系。当爱人变成亡灵变身为怪物时，他们很快就陷入了恐慌。
“啊啊！雪莉……！”
“嗯……我们一起死吧，泽雷尼亚。”
有些人因信仰薄弱、精神崩溃，选择放弃生命，与爱人一同赴死。
圣坛祭司的首领和副首领对他们大声斥责：
“你们在干什么！当亲密战友被杀害时，你们就要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吗？”
“难道不应该拼尽全力消灭哪怕再多一个亡灵吗！大家都站起来！”
这是平时极为沉默寡言的首领和副首领的话语。
听到他们的声音，那些绝望之人重新燃起了愤怒之情，为了死去的亲密战友振作起来。
他们眼中曾放弃生命的神色瞬间变得狠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祭司和修女们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沾染同事鲜血，恶狠狠瞪视亡灵的身影。
他们纷纷低语，一个个离开座位。
“……好吧，我要再干掉一个。”
“我可不能坐在这里。”
“治愈术！”
“神圣护盾！”
当一度停滞的后援再次启动，骑士们也开始从前线发起猛攻。
“吃我这一招！”
注入大量神圣力量的剑劈砍下亡灵骑士，这股力量简直不可思议。
眼看就要被推回，甚至失去边境控制权的部队开始一点点前移。
“哇哦……还挺有趣的！嘿嘿！”
身穿褐色长袍的男子在后方观望着他们的战斗，突然冷笑一声，挥手示意。
随后，墨色的魔力随着他的手势蔓延开来。
闪光——
亡灵的能量开始变得更加强大。
铛——哐——
之前表现良好的亡灵战士纷纷举剑挡住攻击。
“这是什么魔力？”
确实，正以惊人速度奔向边境的詹姆斯闭目感知四周。
黏腻且令人不适的魔力正在侵蚀周遭环境。
但范围之广，前所未见。
按范围而言，大约相当于爱拉或者更甚。至于密度，则稀薄不堪。空气中弥漫的少量魔力即便推开也会迅速消失，看来这只是一股旨在广泛传播的魔力。
“这是魔法使的力量吗？”
詹姆斯一脸严肃地触碰着这股魔力。还没摸到就被净化了。要知道，三大主流能量——魔力、神圣力量和魔法中，唯有这种魔力在中界是无法自然收集的。居然有存在能将如此邪气散布到这种程度？莫非是毁灭巫术时代的那个死灵法师？真是会玩。
如果普通人接触到这样的邪气，恐怕皮肤会长满烂疮，肺部受创，甚至四肢溃烂。虽然相比自己来说密度吓人，但对普通人而言绝对是致命的。照这样下去，很快这里就再也不会有人或动物出现。
“既然邪气已经扩散开来，那说明战斗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一旦战事爆发，他大致可以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亡灵会蜂拥而至，他们只能拼死抵抗，这样至少能撑上一天。但如果空中也有怪物和亡灵呢？
“最多也就三四个小时。”
一旦边境被突破，城堡沦陷，防守的部队肯定会被全歼。这样一来，不论平民还是贵族，圣国境内的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届时，整个王国也将走向覆灭。而且敌军可能已趁教皇宝座易主之机发动内部袭击，那些平时潜伏不出的力量纷纷借机跳出来。
看来敌人铁了心要与圣国同归于尽。为了阻止他们，圣国所有的主力部队都被部署在国内，而他们和其他一些部队则接到命令去边境送死，做最后的阻击。也许，如果不能守住边境，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就会成为替罪羊，遭受惩罚而死。毕竟，明明下达了命令却没能守住边境，最后一定会有人想方设法把责任推给这些幸存者。
真是愚蠢又野蛮的想法，边境一破，整个王国都将灭亡，那时责任究竟该由谁来承担？
詹姆斯叹了口气：“刚来圣国就成了高层的垫背，真是个大傻瓜啊，哈哈。”
这一刻，他对原本就不喜欢的神明更加不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