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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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里几得低头行礼，仿佛在为他的旅程送上美好的祝愿。听到圣子驾到的消息，原本翩翩起舞的人们也都停下舞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大厅入口。
随着管家从门厅门口确认入场的声音，有人出现在了大门之内。
“啊……”
“……”
走进来的是一个拥有一头纯白头发的青年。听说他只有十五岁，但眼前的少年已脱去了稚气，显得颇为成熟稳重。他那深邃湛蓝的眼睛中充满了自信，步伐坚定有力。尽管只是穿着寻常礼服，却让人感受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在这令人屏息的氛围中，他缓缓走向众人。据说他曾是平民？但从他的步态来看，其礼仪水平远超在场的所有贵族子弟。他那轻松自在的模样根本无法与平民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他们之前所忽视的圣子形象，在此刻彻底破灭。一股迷人的嗓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各位好，我是这次成为圣者的詹姆斯。”
言谈间笑容可掬，魅力十足。作为这群人代表的维里斯一时语塞，只能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哈罗德侯爵家的长子贝里斯。”
他不禁感到困惑不解，心目中的圣子并非如此。原以为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圣子面对他们这些贵族时，应该是个对贵族世界一无所知、内心紧张的孩子。
然而现实中的圣子呢？不仅没有丝毫紧张，反而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不迫，这绝非一般初次接触贵族就能展现出来的风范。
“这是贝里斯公子。”
詹姆斯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的其他人。这时，塞尔里斯迅速插话道：
“很荣幸见到您，我是克雷兰侯爵家的塞尔里斯。”
“很高兴认识你，塞尔里斯小姐。”
塞尔里斯感觉非常好。她本打算利用圣子获取比现在更大的财富和权势，即便自己并不喜欢圣子，也认为一旦结婚后就可以独自生活，远离他。但是，她现在看到的圣子形象非常合她的胃口。
他的外貌固然出众，但她更被那种无人能及的独特气质所吸引。她注意到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明白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不少人也在觊觎圣子，但这并未让她太过在意。
“哈哈，论容貌和家族背景，我都占据上风。”
塞尔里斯正打算对詹姆斯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我是格雷安伯爵家的格雷安，很高兴见到您。”
“很高兴认识你，格雷安公子。”
场面本以为会十分热闹，没想到却是异常平静。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修养良好、举止得体之人。事实上，能够以圣子身份对话的家庭并不多。
塞尔里斯在这一间隙想到：‘现在正是邀请共舞的好时机，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按照舞会习俗，通常是男士邀请女士跳舞。当然，并不是说女士不能主动邀请，只是这种情况极为罕见。即便如此，主动推荐跳舞也是值得的，甚至可以说是有必要鼓励自己去邀请对方共舞。
这是因为除了刚才打招呼的时候，圣子几乎没有看她一眼。
塞尔里斯趁人不注意，暗自思忖：“我这么漂亮，你怎么能对我视而不见呢？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对我不屑一顾的男人？”
迄今为止唯一对她冷淡的男人，就是杜雷耶斯公爵家的塞克。当然，除去像塞克这样的特殊情况，其他男人无一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就连眼前的维里斯也经常偷偷看向她。
“也许他比较喜欢男人吧……”
然而，这只是因为塞尔里斯不了解詹姆斯而产生的想象。在被称为美丽种族的精灵村庄，詹姆斯曾见过无数美丽的精灵女子。不仅如此，他还近距离观赏了一个月被誉为精灵中最美的结晶——爱拉，亲眼目睹上帝精心雕琢出每一根发丝般的完美容颜。
相比之下，塞尔里斯虽然长得也不错，但在与艾拉的对比下就显得相形见绌了。就算与伊莉尔相比，塞尔里斯也只是个相当普通的女孩。这倒不是说她缺乏吸引力，而是与伊莉尔的差距实在太大，以至于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将塞尔里斯与伊莉尔放在一起比较本身就已经是对伊莉尔的一种侮辱。
塞尔里斯露出教科书级别的完美微笑，心想这样一来对方一定会激动不已。毕竟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男人不对她动心。
“先生，这是您第一次参加舞会吗？”
詹姆斯也报以微笑回应：“真是惭愧，确实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所以可能会有些不足之处，哈哈。”
詹姆斯那俊美的外表，即便在流离失所时仅凭篝火之光便足以让众多修女心头泛起寒意。当璀璨的吊灯而非篝火的光辉照耀在他身上时，他仿佛化身为一幅动人的画卷。
塞尔里斯面对他的随和回应与迷人的微笑，心中不禁扑通直跳，脸颊也变得红润起来，难以进行正常的交谈。尽管他令他人心动不已，但对于从未被他人如此打动过的她来说，更多的是感到尴尬无比。
那些对她心生倾慕的贵族们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们开始暗自思忖：
‘竟敢觊觎塞尔里斯大人......’
‘塞尔里斯大人绝不会拱手让人。’
为了保护塞尔里斯而启动的防御策略已然展开。他们迅速转移话题，高个子的年轻人开口道：
“说起来，圣子的酒杯不见了。赛洛尼亚的葡萄酒以其醇厚口感闻名遐迩，您要不要也来一杯？”
话语中透露出嫉妒之情，即使旁人也能听出这是匆忙间转换的话题。然而，在詹姆斯听来，这番话犹如天籁之音。
‘咕噜……是酒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还未曾尝过一口酒水。此刻，他的嘴唇因为渴望饮上一口而微微颤抖。
“这样吗？”
随着他的示意，一位经过的服务员西比立刻为詹姆斯递上了一杯酒。
不同于塞利亚王国的规定，神圣王国允许十五岁的人饮酒。原本大家以为作为神的信徒会戒酒，没想到这里的饮酒文化反而比塞利亚王国还要浓厚。
詹姆斯满含感慨地将酒杯举至唇边。
咕噜——
顺着喉咙滑落的甜醇美酒，其美妙滋味令人惊叹。他甚至想要探究这种口感背后究竟需要经过怎样的酿造工艺才能造就。
看到他陶醉的表情，塞尔里斯微笑着问道：
“莫非……圣子对葡萄酒不太熟悉？”
“正是如此。我从没想过会有如此美味的葡萄酒。”
交谈间，詹姆斯不自觉地喉头一动，快速地喝下了一口。
‘真可爱……’
正当詹姆斯因久违的美酒而分神之时，大厅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圣女驾到！”
‘伊莉尔也来了？’
他手持酒杯看向入口，果然是伊莉尔款款走来。她那庄重而又神圣的气质更衬托出她的美丽动人，年轻的贵族们目光都聚焦在了伊莉尔身上。
面对众人的注目，伊莉尔悠然前行，然后瞥见詹姆斯手中的酒杯，露出惊讶之色。
“那是酒吗？”
听到伊莉尔的话，詹姆斯举起酒杯答道：
“香气四溢，是我此生品尝过的最棒的葡萄酒。”
“嘁，说什么此生，你才十五岁而已。”
“别在意这些细节，会长皱纹的。”
“皱纹！我脸上哪里有皱纹！”
伊莉尔说话时的样子显得颇为奇特。看着两人如亲朋好友般交谈的模样，塞尔里斯微微皱眉。
‘那个冷漠的圣女竟然变了？’
直到去寻找圣子之前，伊莉尔还是一个冷若冰霜、无人敢近身的圣女。而现在看来，他们就像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妹。
维里斯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他紧盯着詹姆斯。
‘圣女是我的女人！你以为我会把维里斯早已视为唯一匹配对象的女人交给你吗！’
独占欲在他的眼神中燃烧起来。詹姆斯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维里斯的情绪。一开始投向他的恶意之中，维里斯所散发出的几乎致命的恶意尤其明显。由于魔力的影响，他对周围的感知非常敏感，自然不可能忽视这一点。
‘我很快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果然，维里斯开口对他说：
“对了，听说圣子以前是个平民？”
他的语气毫无恶意，就像是出于好奇询问一般。周围的人也没有觉得维里斯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詹姆斯回答道：
“没错，我被选为圣子之前的确是个平民。”
维里斯假笑掩饰着冷笑。
“啊，这么说，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参加舞会吧。平民可是不能参与宴会的。”
这句话如同带刺的马鞭。詹姆斯看着维里斯，微微歪头。
为何急于寻死？
然而，维里斯并不是真心想要找死。他有自己的算计。首先，由于圣子尚未正式行使权力，神力并未赋予给他。
因此，现在的他就像没有丝毫力量的平民。再加上刚刚完成仪式，他还没有机会与其他贵族结识。既无权势又无背景，年纪尚轻且对世界一无所知。
对于维里斯而言，詹姆斯似乎是件非常好操控的玩具。
然而，这些都是建立在维里斯不了解詹姆斯的基础上。力量？詹姆斯其实是一位强大法师，曾在演讲期间召唤巨大陨石并将其悬停于半空之中，无数贵族都渴望能与他攀谈几句。
只要他一句话，无论哈罗德侯爵在神圣之地地位多么崇高，都将不可避免地遭受重大打击。
但对于那些未能亲眼见证当时场景的人来说，圣子不过是一个帅气又有礼貌的年轻人罢了。
詹姆斯点点头。
“确实是第一次。正如维里斯大人所说，‘平民’是无法参加舞会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诱导维里斯说出更加尖锐的话语。他知道这类人的心理，詹姆斯稍微抱怨了几句，按照维里斯的想法顺水推舟。或许维里斯自负至极，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击败自己。
“哈哈，您说得对。既然圣子已不再是平民，那就不再适用了，但若是那些未经教化、无知肮脏之人举办舞会，只会让舞会失去价值。”
‘好，就这样再激怒一点吧。’
詹姆斯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