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洗礼仪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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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谦逊的话语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史上最为杰出的圣人之一请求拥有足以碾压所有人的力量之人成为他的助力。
这让听者心中涌起一种沸腾的情感。
是因为他使用魔法召唤出了流星，还是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而又充满人性的气息？
无论如何，这都是极好的。
在新晋圣人的首次演讲中，他们的心已然倾向于他。
即便是贵族们也不例外。
有些人被他那压倒性的力量所吸引，而另一些人则为他在如此年轻时便拥有这样的实力，却并未被力量所影响，仍对人们保持着尊重的态度所折服。
“陨石……”
“九环大法师……”
他们捂住嘴巴，惊愕于自己竟敢吐露这个威震天下的名号所带来的震撼。
九环大法师——
如果随意乱说这个名字，仅凭其余波就可能给这个地方带来危险。
但他们并不知道一件事：
詹姆斯制造的“陨石”不过是一种“仿造品”。
但这并非意味着它威力较小。相反，如果在近距离爆炸的话，之前那个假陨石的破坏力或许更强。
当然，它的魔力消耗要比直接施展陨石法术更多。大概除了詹姆斯之外，无人能够做出这样虚假的陨石。
简单来说，詹姆斯目前还无法创造真正的陨石。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通过让自己的话语更具现实感来帮助人们相信他。
“民意是稳固权力的基础。”
他并不打算在圣地长期活跃。
因此，他需要更多的力量。为了能够在想要离开圣地的时候得以如愿。
而且，在圣王国生活期间，他也确实会帮助人们实现梦想。
当民意稳定，人民安居乐业时，强大的国家力量自然诞生。
这一点，并非只有他明白。
欧里几得站在他身后，凝视着詹姆斯的背影。
“洗礼还未开始，就已经成功地控制住了民意……甚至让贵族都不敢轻易违逆。”
这真的可能吗？年仅15岁的他，仿佛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般前行。
现在再去谈论年龄问题，显得多么愚蠢。
对于能够召唤陨石的人来说，考虑年纪岂不是多余的行为？
詹姆斯放大声音继续发言：
“这就是我想告诉大家的一切。请信任我，跟随我吧。”
他说完后立即走下舞台。当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欧里几得时，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哇！”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追随你！”
“圣詹姆斯万岁！”
“好耶！”
现场一片巨大的喧嚣，仿佛有人出现，将一次性改变他们的生活。
洗礼前的贵族们都站起身来，尽管相隔甚远，但耳朵里传来的热烈欢呼和掌声仍然令人痛苦地共鸣，他们也鼓起了掌。
詹姆斯的演讲不仅感动了百姓，也让贵族们心生触动。
听着人们的掌声和欢呼声，詹姆斯向欧里几得问道：
“那我现在该去哪儿呢？”
“……请您小声点，实在难以承受这份敬意。”
詹姆斯如何暂且不论，对她而言，这是她所能表达的最高敬意。
她既是仆人，同时也是贵族。
对于真正尊敬的人，决不可说出这样的话语。
詹姆斯是否理解这其中深刻的含义不得而知，但他立刻停止了说话。
“原来如此，我也觉得有点不自在。”
“……”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呢？”
“……请随我来。”
欧里几得没有时间对他快速变化的语气感到惊讶，引导他来到一个足够一人躺下的圆形花园中。
围绕着圆圈，花朵盛开，草木茂盛，然而圆圈中央却整洁无比。
虽不至于让人感到不适。
欧里几得礼貌地抬起手，指向中心位置。
“请您躺在这里。”
詹姆斯听闻她的话，说道：
“不用祈祷吗？”
据他所知，洗礼是对神的初次祈祷仪式。
但是，难道是要躺着祈祷吗？
“洗礼是对神的第一次祷告，所以您应该以最舒适的姿势来进行。”
“所以要躺着。”
在我们边聊边躺在那里的时候，欧里几得退后一步。詹姆斯躺下并闭上了眼睛。
“那么......现在我该向神祈求什么呢......？”
尽管决心要祈祷，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欧里几得似乎很理解这种感觉，于是开口道：
“您随意就好。就像与神对话一般……”
对话......到底是要如何跟神交谈呢？
回想起她所说的舒适祈祷的话语，詹姆斯绷紧全身，试图用心与神交流。
“嗯......你好。”
......
回应是沉默。想到神或许是个害羞的存在，他又再次开口：
“......既然神召唤我来到神圣王国，您就应该回答我。”
但是依旧没有声音传来。叫人来却又不搭理，这是在做什么呢？不过，从他开始祈祷到现在还不到30秒。
他决定耐心等待。
“好吧。如果我一直跟他说话，就算烦了，他也会回应的。”
带着这样的安慰，詹姆斯继续述说着心声。
* * *
半天过去了。本以为他会因为厌烦而回应，结果却连一个字的回复都没有，仿佛因为过于烦扰而被屏蔽了一般。
到了这个地步，詹姆斯感到更多的是恼火而非疲惫。
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就像是邀请客人到家中做客，主人却跑到别处玩耍一样。
他再也无法忍受等待神的回答。
周围花朵遮掩之下，人们在做什么无从知晓，但显然他们已经感到无聊了。
在这场合中唯一可能不觉得无聊的人，恐怕就是欧里几得了。
半个白天过去，她仍站在最初的位置，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一丝不动，甚至连一丝疲态都没有显现出来。
“真是了不起。”
自己躺着都已经觉得疲惫不堪，而她竟能站着保持如此坚韧的力量，这让詹姆斯这位关心仆人的家伙无法忽视这个问题。
“那么......看来是不行了。”
想到这是为了她的缘故而不是为了自己，他睁开了眼睛。
他甚至想到了罪犯们永远不可能想出的事情。
詹姆斯站了起来。
欧里几得对此反应过来。
“......您已经收到回应了吗？”
面对她的话，詹姆斯毫不犹豫地撒了个谎。
“啊哈。他也是神嘛......他的声音一直在我脑中回响。”
他抬头望向天空，眼神如同乡下单身汉回忆起模糊的初恋一般，毫无疑问，欧里几得被他骗过了。
“您真是太神奇了。即便是有史以来最快得到回应的伊莉尔大人，也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是吗？”
“他也是位圣人。”
“......”
每当她赞美詹姆斯时，都像是有一根地刺一根接一根地扎在他的胸口上。
她那一无所知的眼神就像拧湿布一样挤压着他。
欧里几得指着洗礼盆说道：
“我要告诉您仪式已经结束。在此期间，请您在洗礼堂稍作等待。”
“......嗯。”
詹姆斯拖着脚步走向洗礼堂。
穿过美丽的花园抵达洗礼堂，伊莉尔看到他时惊讶不已。
“圣人已经来了吗？”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
“天哪......这才过了半天......”
“......太惊人了。他真的堪称史上最佳圣人。”
“......”
听到他们的议论，詹姆斯彻底放弃了挣扎。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而且是他自己吐出的谎言。除非神亲自开口揭穿，否则谁又会怀疑并指出真相呢？
若是追究责任，应该怪罪神没有及时回应才对。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詹姆斯运用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逻辑点了点头。
“他的声音真的很震撼。我在脑海中听到了那个声音就被唤醒了。”
伊莉尔赞同詹姆斯的话。
“没错。他那詹姆斯霆般的声音确实是神的象征，让人觉得他确实值得被赞誉......”
伊莉尔的话让詹姆斯的地位进一步提升。
“就凭那声音，仿佛都能看见他的脸庞。哈哈哈哈哈。”
除了无论如何都会在仪式中出现的教皇外，伊莉尔是唯一听过神之声的人。
当然，那些从未聆听过神之音的贵族们自然无法对此产生怀疑。
更何况，当圣女也如同肯定了他的正确性一般支持他时，情况更是完美。
即将主持洗礼仪式的侯爵走上台前，举杯示意大家注意。
“仪式已告一段落。趁现在还不算晚，我想提前进行一场仪式。仪式将在城堡大厅举行，如果您觉得不便，可以选择离开。”
虽然这么说，但侯爵心里清楚，很少会有贵族选择离开。
他是一位能施展陨石的圣人。据说很快神力将会取代魔法力量消失，但由于亲眼目睹了这一壮举，大家明显都认为这没什么不好。
九环大法师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当作玩笑看待的存在。
这也是为何即使如今，贵族们也无法像第一次那样迅速围拢到詹姆斯身边的原因。
这是因为仅凭九环大法师的名字，就能轻易抹去大多数人生命的存在。
同时，他们都畏惧于他体内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侯爵发言完毕，侧眼看向詹姆斯。
“我是说，他才15岁......年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有人都盯着眼前的他。看起来，在伯爵以下的贵族都不敢随便喘大气。
唯有伊莉尔真正和詹姆斯交谈起来。其余的人只是围在他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情况。此刻若换做他们在那个位置，恐怕也会和他们一样。
他只需轻轻一指，就能结束他们的生命。
伊莉尔的想法并无太大区别。
詹姆斯初次施展陨石时，她喉咙发紧。那个比她在精灵村庄见过的美丽精灵还要令人恐惧的九环大法师存在，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
然而，即便知道这一点，现实并未改变。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行为也如常。
不知为何，她感到了安心。
因为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仍有控制它的理智。
他不是那种因为小事就随意杀人的类型。可靠且值得信赖。
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她才能像往常一样，以平等的目光注视着他。
也许仅仅是他的存在，就已经实现了他在流浪时许下的承诺。
将神圣王国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伊莉尔并不认为神圣王国是在莱西安帝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