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面见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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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詹姆斯和伊莉尔早早醒来，收起帐篷，准备启程。尽管离目的地尚有一段距离，洗漱完毕的伊莉尔看到肩扛背包、未去溪边洗脸的詹姆斯，不禁侧头疑惑道：“圣人大人不去洗脸吗？”
“我干净着呢。”
瞬间，他身上露宿野外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何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显得如此让人不爽？
他们各自收拾行囊，跨上马背。如果全天赶路的话，勉强能在天黑前抵达皇宫，免于再次露天夜宿。
为此，他们必须加快步伐。
经过一整天的行程，在日暮时分，他们终于踏上通往王城的大道，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从此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毕竟这是直达皇宫的皇家大道。
虽然夕阳西下，但村子里的人流并未减少，反而似乎越来越多。与比洛村相比，这条皇家大道显然繁华许多，街道依照独特的格局建造，虽井然有序，却弥漫着自由的气息。随处可见巡逻的卫兵，秩序良好，安全感十足。
“果然是皇家大道，不同凡响……”
詹姆斯环顾四周，暗自赞叹不已，而伊莉尔则仿佛对这一切引以为豪，仿佛这里是她自己的国度一般。
“当然是边境的小领地不能比的。”
“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沿着皇家大道主路前行，一座巍峨的城堡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其威严气势远非子爵府邸所能比拟，想必是因为这里乃是国王的居所。望着这城堡大门，他们不禁思索起来，那些比希利亚王国还要庞大的帝国究竟会有多么宏大？
正当他们凝视着城门出神之际，守卫发话了。
“这里是皇宫，如有入内，请报明身份。”
此时，先前在精灵村庄里并不显眼的伊莉尔突然间自信满满，散发出一股威严之气。
“我是圣女，伊莉尔。”
随着她的宣告，并展示某种徽章，守卫惊讶地喊道：
“真是荣幸见到您！喂，快开门！她是贵宾！”
命令下达后不久，城堡大门开始吱呀开启，就像是她在大声宣布“我就是圣女！”一样。
虽然她骄傲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怎么样？”
然而詹姆斯记得昨晚面对死亡时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对此并无丝毫动容。相反，他无视了她，径直走了进去。
随后，守卫又问及詹姆斯的身份。
“您是？”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尚未受洗礼所以还不是圣人，还是不论是否受洗都已经算作圣人？
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时，伊莉尔靠近詹姆斯，替他做出了决定。
“你是圣人。对吧？圣人大人。”
即便未经洗礼，他也是圣人。
然后，詹姆斯庄重地宣告：
“我是圣人，詹姆斯。”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圣人。
踏入皇宫，他们遇见了肌肉虬结的壮汉、柔美的祭司以及白发苍苍的治疗师。脱下铠甲休息的士兵们纷纷向两位圣人致敬。
“我们向圣人和圣女致以崇高的敬意！”
“圣人与圣女大人好！”
“圣人与圣女大人万福安康！”
整齐洪亮的声音此起彼伏，引来不少路人的好奇目光。
伊莉尔面带灿烂微笑挥手致意。
紧接着，一位来自希利亚王宫的使者上前迎接。
一位蓄着浓密棕色胡须的中年男子微微低头行礼问候：“尊敬的圣人与圣女，我是罗伯·冯·瑞安，罗伯伯爵家族的家主。”
连伯爵本人都亲自前来迎接，这让伊莉尔再一次意识到圣人与圣女的地位何等重要。
伊莉尔回以问候。
“很高兴见到您，我是伊莉尔·维利亚兹。这位是圣人詹姆斯。”
接着，罗伯转向詹姆斯打量起来。
“这位少年便是传闻中的……看他的穿着，似乎是平民出身。”
詹姆斯微微颔首回应伊莉尔的引介。
“陛下对此也非常关注，即便你们前往神圣王国，也请再次光临皇宫。我现在就告辞了。”
伯爵罗伯简短地问候后便离开了现场。这显然是希利亚王国对新晋圣人们表达的一种礼遇。
然而，“圣人”这个头衔竟然重到让一位伯爵亲自前来致意的程度，这让詹姆斯不禁感到惊讶。
而作为圣女的伊莉尔，尽管深知自己的地位，也无法为此事道歉。
她不清楚未来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不过，为何伯爵只是打个招呼就离开？是因为伊莉尔在场吗？
詹姆斯看着伊莉尔，心中暗想：如果真是因为伊莉尔的话，那希利亚王国可就大错特错了。毕竟她可是个（假）圣女，与他印象中的圣女形象相去甚远，除了信仰神明之外，并无多少神圣之处。
神圣王国应该为打破他所认知的圣女形象做出补偿才是。
正当他思索之际，伊莉尔微笑着说道：“我们进去吧，圣人大人。”
随着周围人越来越多，她的语气似乎变得更为柔和起来。
詹姆斯皱眉跟了进去。
即使在这座皇宫之中，专为贵宾准备的住所也是极为壮观。精雕细琢的建筑令人赞叹不已，内部装饰更是华丽非凡。
穿过宽敞的大厅，踏上二楼，走廊两侧只有两扇门。这意味着整个二楼竟被分为仅仅两个房间？实在难以想象这两间房该有多大。
伊莉尔站在楼梯上，向进入大厅的随行部队说话：“我们在希利亚王国的任务已经完成，计划明天从希利亚宫出发前往神圣王国，祭司格奥尔。”
听到这话，下方站立的一位白胡子祭司低头回道：“如您所愿，圣女大人。”
“请联络我们的神圣王国，通知他们我们已安全找到圣人，并打算带他一起返回。”
“明白。”
詹姆斯在后面看着她熟练处理各项事务，心中称奇。
虽然身为圣女，但她看上去比他还年轻不了多少，却能以惊人的速度处理任务，迅速总结现状、听取简报并给出指示。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完美。
布置完所有事项后，伊莉尔转向詹姆斯建议道：“圣人大人，请您先进去休息，右边的房间今天供您使用。”
“啊？好的。”
他对她此刻的表现有些困惑不解。
在伊莉尔的引导下，詹姆斯走进房间又一次感到惊讶。这不仅仅是一间普通的房间，更像是现代豪华酒店的复古风格套房。
窗外恰到好处地框住了湖光山色，两张床铺软硬各异，仿佛根据用户的喜好特意安排；天花板极高，露台视野开阔，墙上挂满了令人屏息的精美画作。
这间房足以让人哑口无言。“哇……这里一定花了大价钱……”
至少今晚的床铺会非常舒适。桌角还摆放着一套备好的睡衣。
“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房间吗？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他试穿了睡衣，虽稍显宽松，但比起平时粗布棉衣和皮甲，这套睡衣质地柔软舒适多了。如此贴心的服务让他不由得心生赞赏。
“这让我想起了过去的日子。”
这些睡衣就像他在现代社会中穿过的那样，丝滑的面料减少了肌肤摩擦，只剩下纯粹的舒适感。
他想，那晚他会睡得格外香甜。窗外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次日，他将启程前往神圣王国。对于那个未知的地方，既有期待又有紧张，毕竟他是带着仅有的自己，前往一个全新的国家。
黎明时分，伊莉尔敲响了他的房门。
咚咚——
“圣人大人，您醒了吗？”
詹姆斯早已醒来，沐浴更衣，一切准备就绪，于是应答了伊莉尔的呼唤。
“我醒了。”
“那您可以开门吗？”
为什么她要他来开门呢？通常情况下，不是派人传话就是叫他自己出来。尽管疑惑，他还是打开了门，只见伊莉尔穿着整洁的衣服站在门外，一如既往地以灿烂的笑容迎接他。
“您昨晚睡得好吗？”
“发生什么事了？”
詹姆斯对平日里并不会在他起床后特意来打招呼的伊莉尔，突然出现在门前问候感到警惕。她的笑容似乎藏有玄机，让人难以相信她只是因为即将于当天启程前往神圣王国而兴奋。
“发生什么事了？我只是来道个早安。”伊莉尔的笑容更加灿烂。
詹姆斯愣了一下，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以至于早晨还会相互问候了？更何况，以前她不就是把他当作一个厨师或是能变出水火的魔法口袋吗？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怀疑，轻笑一声：“早安问候？你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他的洞察眼神让伊莉尔也咯咯笑了起来：“看来我的笑容对圣人不起作用呢。”
当然，虽然伊莉尔美丽动人，但詹姆斯每天清晨都见过爱拉那犹如宝石般璀璨的笑容。相比之下，伊莉尔刻意挤出的笑容在他眼中就像一尊石雕。
伊莉尔没有卖关子，直奔主题：“我们要去见希利亚王国的国王。”
“嗯？”詹姆斯大吃一惊，与国王会面的事让他始料未及。他对宫廷礼仪、交谈语气等毫无头绪。
看着他各种惊讶的表情，伊莉尔微微一笑：“不必慌张，我们只是去表达对过去几天照顾的感谢，并报告我们即将启程的消息。”
“即便如此，这也太突然了吧。”要是前一晚告诉他，他还多少有点准备时间！
然而伊莉尔摇摇头：“如果让你为此事烦恼而影响睡眠，那么接下来的旅程只会更加疲惫。”
诚然，借助法术消除一两天的疲劳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但他并未反驳。
她应该是在考虑他身体状况时才决定不提前告知的。
终究是要面对的事情，唯一的选择便是正面应对。他深吸一口气。
“唉……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