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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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西娅揉了眼，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最近这丫头熬夜熬得比熊猫还拼，早晨又跟被窝黏得难舍难分，这一切都拜詹姆斯所赐。那个小子，因为和他之间发生的糟心事儿，让她整宿整宿失眠，白天也愁云惨淡。
“真希望早点找到那家伙……”要是知道他在哪个犄角旮旯，她好歹也能去道个歉啥的。然而现实残酷，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难以寻觅。她在村子四处搜寻，甚至勇闯森林深处，可依旧无果。伊利西娅长叹一口气，这份愧疚对一个才14岁的小女生来说，真心是太重的负担。
在西利亚王国这片土地上，有位备受膜拜的圣女大驾光临。这位圣女在神圣王国洗礼、受训完毕后，开始满世界溜达积累经验，而西利亚王国对她可是礼遇有加。他们深知抱紧圣女大腿对未来好处多多，所以专门为圣女及其随从准备了一座豪华别馆。
别馆之中，圣女伊莉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的日常就是见贵族、学那些关于神圣力量的枯燥课程，这些都让她感到乏味至极。此刻的眼神，哪里像一位受万人敬仰的圣女，更像是炎炎夏日里热到晕厥的小企鹅。
伊莉尔拨开额前的刘海，厌倦感油然而生。从神圣王国辗转来到西利亚王国，再马不停蹄地奔赴其他王国，这种奔波的生活令她身心疲惫，而且完全找不到半点乐趣所在。一般年轻人遇到烦心事还能撒个娇、闹个小情绪，可她周围的人都是些不能随便放飞自我的角色。伊莉尔心里门儿清，能做的也就是在房间里滚来滚去或者找神职人员诉苦。
不过最近有一件事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新冒出来的一位圣人的消息。在这平淡如水又充满套路的日子里，这位神秘的圣人就像黑暗中的明灯，为她指路。对于身陷囹圄的伊莉尔而言，简直就是救星般的存在。她迫切期待获得有关这位圣人的最新情报，几乎是以恳求的口吻要求别人一旦有任何消息必须先告诉她。作为被视为上帝代言人的圣女，她的请求没人敢驳回。当他们点头答应时，她内心的喜悦简直要溢出屏幕。现在，她只需耐心等待这位圣人的现身。
“所以说，法术阵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必须的，”詹姆斯点头赞同艾尔的观点，“你刚才提到的超高密度法力，其实是因为它直接使用了未经循环的纯净法力源。”
艾尔和塞因琢磨了一下，虽然这在现实里前所未闻，大多数人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不过，在詹姆斯亲手演示消散塞因法术能量后，他们开始相信这种理论的可能性。
詹姆斯继续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的治疗法术没按常理出牌。”
“啥？刚才明明治好了那只鹿啊！”艾尔一脸懵逼。
詹姆斯笑着解释：“对，法术没失效，只是那只鹿是被我高浓度法力给‘滋补’过头挂掉的。”
塞因一听，拍桌惊呼：“哦！原来鹿是承受不住你的法力冲击才oVER的！”
詹姆斯调侃道：“老妈，你猜得有点沾边又不太准。”
“嗯？”塞因皱眉表示不解。
詹姆斯接着解析：“哪怕有法力通道，但管理不当也会反噬致死。所以我的治疗法术需要能够抵御那种超密集的能量输出。”
“也就是说，普通人要是没有足够强韧的法力通道去接招，你的法力就能把人送走？”塞因惊叹。
“基本就是这样。”詹姆斯回应。
“天哪，能杀人的治疗法术……这也太离谱了吧！”塞因满脸震惊。
詹姆斯挠挠头，略显尴尬：“我也觉得挺荒唐的哈，哈哈。”
艾尔听罢故事，对詹姆斯有了全新的认识：“你这家伙真是个奇葩法师。”
“彼此彼此。”詹姆斯苦笑一下，而塞因则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不管你是随了谁的天赋异禀，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你那神秘力量背后是有原因的。”
之前艾尔与詹姆斯交手时，感觉他身上的气场与众不同，还以为他是初露锋芒的气场掌控者。然而现在看来，她错了。
詹姆斯点点头确认：“就像初次挥剑一样，我使用的那个所谓的剑气其实是强行压缩法力形成的，并非真正的剑士所拥有的剑气。”
艾尔听后更是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气场使用者，却能生成剑气？而且强度还能跟我抗衡？那股法力压缩程度也太逆天了。”
艾尔难以想象，随着时间推移，詹姆斯结合他的惊人悟性和知识储备，将会拥有怎样恐怖的力量。
自从詹姆斯向塞因和艾尔揭示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两周时间过去了，他的父母也开始深思如何培养这个小天才，考虑过送他去魔法学院进修，或者邀请他出席学术会议担任讲师，但鉴于詹姆斯年纪尚小，最后决定先让他自由发展。
对此，詹姆斯欣然接受。在这个世界中，由于医学水平低下，他无法准确诊断疾病，也无法评估药物效果。对于立志成为医生的他来说，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实践才是硬道理。”家里没有医学典籍，詹姆斯只能前往村里的图书馆找资料，甚至打算去城市学习。此刻，比起理论积累，恢复手指的感知能力和通过实践磨练更为关键。
第二天，詹姆斯如常带着木板走向村子，却发现村民们都对他指指点点：
“那个白头发的小子是不是就是……”
“年轻得很，应该是吧？”
“子爵大人在找的那个‘奇人’，没想到是个孩子，看他穿着也不像是贵族子弟。”
詹姆斯耳尖听到这些议论，不禁心生好奇：“子爵找我干吗？难道是要感谢我，给我发个大红包不成？”
这个世界中，他救治的第一位病人虽与他不欢而散，但子爵感激涕零也在情理之中，赠予一些奖励并不稀奇。毕竟，作为穿越者的詹姆斯尚未习惯索要零花钱，但现在嘛，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的钱财，那可不能拒绝——哪个世界都一样，做大事总归离不开钱。
“收下这份谢礼是对对方尊重的表现，不收反而显得失礼。”詹姆斯暗自打定主意。
尽管不愿意主动接触贵族府邸，但如果这是答谢之礼，他也乐意接受。于是，他朝那些窃窃私语的村民们走去，小心翼翼地搭讪：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在找我吗？那位贵族提及的人？”
村民们看到目标人物主动上前，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上下打量着一身简朴皮衣、脚踩破旧布鞋的詹姆斯：
“他看上去也不富裕，怎么贵族会找上他呢？”
一名消息灵通的老江湖在不确定贵族口中的“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情况下，谨慎地调整语气与詹姆斯交谈。
詹姆斯坦然回应：“如果真的是找我，带我去见见贵族也没问题，我想看看病人的状况。”
“病人？贵族家会有病人？”男子一头雾水。
詹姆斯神秘一笑：“暂时没有。”
信息掮客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还是决定亲自护送这位客户前往贵族府邸。既然消息已经泄露，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贵族收到消息，正忙于准备迎接客人，花园大门洞开，仿佛即将举办一场豪华庆典。
盖德子爵看着热闹的场面，转向管家波特恩嘀咕：“波特恩，你觉得这样真能平息圣人的怒火吗？”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一位贵族千金竟敢诅咒圣人，即使圣人及神圣国家宽恕了她，上帝或许也不会轻易放过。亵渎神使等同于亵渎上帝本身，因此子爵正竭尽全力用最高规格接待可能到来的圣人。
当詹姆斯步入贵族花园，两旁人群纷纷低头行礼，他不由得愣住了，心跳加速。
盖德子爵快步迎上，单膝跪地道：“尊敬的圣人大人，欢迎您光临寒舍。”
詹姆斯瞠目结舌地看着贵族如此谦恭，赶紧扶起子爵：
“别这样，我只是答应帮您治病，我就是个平民而已。”
子爵摇头坚持：“对圣人表达敬意是应当的。”
“圣人？什么情况？”詹姆斯瞪大眼睛追问。
面对詹姆斯真诚的眼神，盖德子爵咽了口唾沫，解释道：“请您原谅我们的无知。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您就是圣人，愿意为过去的错误负责，遵从您的任何指示。”
子爵颤颤巍巍地说完，仍保持跪拜姿势。而詹姆斯内心却倍感无奈，他用力拍拍胸口，低声辩解：
“我真的不是什么圣人，您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尽管詹姆斯再三澄清，但子爵依然不愿起身，坚称詹姆斯救了他的命，绝对是圣人无疑。
复活死者？这在该世界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尽管这里的药物确实用于治疗，但绝对不可能让死人复生。詹姆斯深知这一点，一时之间无法找到合适的说辞。
在村民们眼中，詹姆斯已然成为了能使死者复苏的圣人。他们并不知道，詹姆斯被误认为圣人其实是源自一个误会。詹姆斯回到村子本想找回平淡生活的感觉，却不料阴差阳错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