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医疗改革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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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思考了格雷戈里的话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谢谢您的邀请，但我现在暂时谢绝。圣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随后他的表情明显变得严肃起来。
“……我明白了，好的。”
格雷戈里尴尬地笑了笑，简短回应后便离开了。
“那我先告辞了。如果您日后想起帝国，随时欢迎来拜访。”
“好。”
詹姆斯低头致意时，也流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莱西亚帝国被拒绝后，其他在场的人也只能面露困惑，无言以对。
詹姆斯扫视四周，开口说道：
“各位都听见了吧？我现在并无前往其他国家的打算。”
“嗯……”
“咳……”
他们纷纷尴尬地咳嗽着散开了。
欧里几得走近詹姆斯，问道：
“您拒绝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圣国有事要做吗？”
“当然。叛乱势力尚未完全平息，目前外出，时机并不适宜。”
“但难道圣子大人没有别的要务在身吗？”
面对她的问题，詹姆斯摇了摇头。
“我正在考虑在圣国内建立一个新的机构。”
詹姆斯深知这场战争的实质——神圣力量虽强大，却并非万能。
虽然它对大多数伤口和疾病都有普遍疗效，但肯定存在一些空白领域。
因此詹姆斯想到的是成立一个医疗机构，
致力于通过培养配得上医生称号的人，借此推动新的医疗改革。
仅凭神圣力量去治愈所有人是有局限性的。
即便是在一个小规模的机构中，如果有医生的存在，在日常生活或战争中都将大有裨益。
欧里几得神情坚定地说：
“……新的机构……这么说您是要抛弃我们了吗？”
她的声音虽然没有起伏，但詹姆斯可以听出她内心的困惑。
“为什么说是抛弃呢？你们还要帮我，做好准备吧。”
他嘴角微微一笑，如此说道。
听到这话，她也松了一口气。
对于詹姆斯提到建立新机构的事，她原本怀疑是否会被此刻弃置不顾。
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他并没有放任他们的打算。
如果被现任圣子抛弃，三家恐怕又要再等上一个世纪。
“欧里几得，召集一下贵族们，因为我有紧急会议要召开。”
“好的。”
无需多言，她没有追问原因，只是低下了头答应道。
欧里几得再次向詹姆斯和伊莉尔行礼后，转身离去。
看着这一幕，詹姆斯这次转向伊莉尔说话：
“伊莉尔，你能像上次那样坐在我旁边发言吗？”
听到这话，伊莉尔摇了摇头。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圣子大人到底要做什么。”
詹姆斯点点头。
隐瞒什么呢？反正这个故事会在会议上揭晓。
“我在考虑创建一个传授医术的地方。正如你在战场上所见，有些人是无法仅靠神圣力量治愈的。治愈这类人之后，若神圣力量能够补充剩下的伤口，画面将相当美好。”
听到他的话，伊莉尔轻松地点点头。
“好吧，那是我能帮到的极限了。不过你不会指望我能全力协助吧？”
“我并没期待你那么多的帮助。”
“……从听者的角度来说，这有点儿不太舒服。哼……”
伊莉尔瞥了一眼詹姆斯，随后说：
“不过你大概也不太需要我的帮助。无论别人怎么说，圣子现在可是个战功赫赫的英雄。”
* * *
随着贵族们被召集前来开会，詹姆斯琢磨了一会儿伊莉尔的话。
战争英雄？
既然解决了关乎国家存亡的问题，其影响力自然不小。
尽管不知道在会议上效果会如何。
詹姆斯走上讲台，环顾四周。
看来欧里几得确实在认真行事，因为他看到的面孔都很熟悉。
除非是地方贵族或是有紧急事务缠身的贵族，大部分贵族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了。
当詹姆斯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时，他开始讲话：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赶来。今天我召集各位，是要讨论一件重要的事情。”
“……”
“……”
当圣子说出他要讲述一个重要事情的时候，人群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詹姆斯轻声细语，仿佛在解开谜团：“在这场战争中，我认识到‘医学’对世界有多么重要。神圣力量并非万能良药。因此，我提倡建立一所教授医术的学院。”
“学院”这个词，在圣国可是了不得的存在，全国总共也就三个这样的大型学府。它们就像塞尔尼亚首都那样，周边附设有专攻剑术、魔法和神圣力量的学院。学院的意义重大，因其专业化的教育方式，并且只要付得起学费，即使是平民也能入学。任何进入学院的人都有机会步入精英行列。
当詹姆斯说要创建另一所这样的学院时，贵族们纷纷产生了抵触情绪。
“除了建设学院的成本之外……那个‘医学’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医学，是指拯救生命所需的技艺或知识，包括疾病治疗和预防的方法。”
“……好吧。不过，即使弥补了神圣力量无法治愈的部分，培养这方面人才所需的成本和时间是个问题。”
“成本……农作物产量已经翻了三倍，雇佣的神职人员也赚了不少钱……如果说到成本问题，是不是该由我介入查查看那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被詹姆斯的话刺痛，贵族们清了清嗓子。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些费用究竟流向何方。此前因为有太多事情要做而没有深究，但真要严格审查起来，恐怕会有不少贵族需要受到制裁。贵族们在詹姆斯的话语面前退缩了一步。
“即便如此，新建一个学院似乎还是有些不切实际吧。”
见他们有所退让，詹姆斯也适时做出妥协。
“既然新建学院耗时较长……不如我们以现有的三所学院中的一个来教授医学如何？”
贵族们听到詹姆斯的话后思索片刻，然后纷纷摇头。
“估计会有很多反弹意见，学院的教授都是很骄傲的人。”
贵族们陷入了沉思。学院是由董事会和教授组成的，除了说服教授之外，几乎无法左右董事会的决定。毕竟他们不是可以用金钱安抚的那一类人。虽然明显得到圣国的支持，但学院与圣国之间仍保持着一定距离，可以说是难以触及的对象。尽管圣国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学院并不绝对遵循圣国的命令。
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的贵族们哀叹连连，抱头苦思。这时，一直静静倾听的伊莉尔提出了建议：
“那么，不如这样：以圣子到魔法学院授课为条件来教授医学怎么样？”
她的话打破了僵局。贵族们各自发表看法。
“好啊！只要是由圣子亲自授课，而不是其他人，他们肯定会同意！”
“我也这么认为。”
当多数人都表示赞同并表达意见时，詹姆斯这边却有点犯难了。教医学尚需时间规划，何况为了适应学生的知识水平安排教学进度，同时去教魔法实在没空余时间。
詹姆斯摇了摇头，说：“我在忙着教授医学的同时，没时间再去教魔法。”
随后，伊莉尔再次提议：
“那举办特别讲座呢？如果一周一次的话，我想你应该是可以应付过来的……是吧，圣子大人？”
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这若是她自己表达亲昵的方式，无疑相当成功，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伊莉尔的意见鼓掌。
确实，如果开设特别讲座的话，时间上是可以安排开来的。目前在圣国内能够妥善教授医学的，可能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詹姆斯自己，另一个是伊克莱。伊克莱在医学知识方面颇为丰富，在急需的时候可以作为教授使用。然而，作为高级学府的负责人，伊克莱是否能担任教授职位还存在疑问，医学教授这个角色看来必须由詹姆斯亲自担当，除非聘请新的教授。考虑到学生们的医学知识水平尚不明朗，就算粗略估算，他们的知识储备也不会太多，因为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医学”这个词的含义。
詹姆斯点头赞同伊莉尔的提议：“一周一次的确可以接受。接下来讨论一下我们需要准备的事宜。”
“首先……能够教授医学的人太少了。不知道魔法学院那边情况如何，但在学习医学的人应该不多。”
“确实是这样。如果这样的话，关于医学课程的所有事务就得由圣子一人承担了。”
詹姆斯也这么认为。既然他负责所有课程相关工作，倒不妨稍微忽视掉授课部分。有一件事不可避免，由于无人可教，他将不得不费力寻找新学生。
其他贵族也纷纷开口：
“想要学医的学生人数似乎也是个问题。这次新开设学院的话，因为是全新的学科，学生数量将会很少。”
对此詹姆斯回应道：“我知道。我想通过免费讲座来突破这一部分。第一个月，即便是非医学院的学生也可以自由参加讲座，这样会产生很好的宣传效果。”
听詹姆斯这么一说，大家纷纷点头。
不错的想法，通过优质的免费讲座给学生留下深刻印象，自然会吸引更多学生加入。
类似的会议他们又开了几次。建立学院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幸运的是，新建学院无需教皇的批准。如果从一开始就忙于镇压叛乱的教皇那里寻求许可，今年内绝无可能完成筹备。只需汇集建立学院所需物资，几位贵族推荐，并说服学院董事会，这件事就差不多定下来了。要说服董事会，詹姆斯的特别讲座可以作为附加条件，这样一来开设医学院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果常规手段都不奏效，还有一个最后的办法。那就是利用积累下来的作为守护圣地国家的战争英雄贡献度来建立学院。若这样做，除非学院董事会疯了，否则不会反对。如果连这种情况下都反对，那就等同于宣称要脱离圣国。
詹姆斯策划的医疗改革正在圣国一步一步地展开。没人知道，这将是不仅影响圣国，而且在未来会对整个大陆产生深远影响的大事件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