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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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不合适。”
贝尔摩德现在还记得，琴酒说出这句话之后，室内的静默。
这人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依旧神色淡漠，眼底森然，映着银色的长发，宛如一柄切口极薄的刀刃，划破月色。
贝尔摩德侧首，见这人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周身压抑，眼底沉沉地发着消息，心底一紧，双眼含笑：“呐，琴酒，你找到珍宝了吗？”
琴酒手指微微用力，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进大衣的口袋：“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是吗？”
琴酒掀开眼皮，眼中寒芒闪动：“贝尔摩德，在你去抓‘天使’之前，需要先去处理被你吸引住的那个人。”
“你说的对，”贝尔摩德笑容不变，拿出易容工具在脸上涂抹开来。
很快，镜子中出现一位失踪了十几年的男人，赤井务武。
十七年前，朗姆动手时犯下的蠢事，泄露的组织情报引来mI6的特工。
这就算了，在朗姆对付他的时候，竟然让那个人失踪了，从此了无音讯。
因为这个失误，时隔多年，他的儿子赤井秀一以诸星大的名义，碰瓷多年未联系的表妹，进入组织。
这是由朗姆引发的小蝌蚪找爸爸的戏剧。
呵！
琴酒眼眸微阖，声音冷凝：“周边情况以及撤退路线都发给你了，处理完你直接回霓虹。”
贝尔摩德的任务是引起mI6对赤井务武的调查，利用这个身份潜入mI6获取情报，为此，她在三年前就参与布局。
不过那是之前，赤井秀一卧底的身份暴露后，组织进行了调查，决定暂缓计划，直到赤井秀一死亡。
现在的任务已经改变，如果这个假身份暴露，就杀掉赤井玛丽，避免赤井秀一死亡的消息传开后，赤井家族的人像之前那样，一个接一个对上组织。
而琴酒要做的任务简单粗暴，在为贝尔摩德提供支援的同时，吸引那些人的注意，为她回霓虹复制这次的操作，准备条件。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琴酒私下猜测，那位先生找到了能研发那种药物的人。
因为这次，贝尔摩德会用那种药物杀人。
自从雪莉逃亡，那种药物的资料已经封存，包括她研发的药物。
这次重启试药。
是要为新的研究提供数据。
琴酒的手指颤了颤。
此刻是伦敦少见的好天气。
橙色的夕阳洒在沃克斯豪尔大桥上，与金色的泰晤士河交相辉映，将世间的一切都蒙上淡光。
贝尔摩德伪装成赤井务武的样子，站在桥上，看着桥对面的mI6总部大楼，眼中流露出讽刺的笑意。
立于阳光下，处在黑暗中。
自己这样的存在，怎么会有触碰幸福的权利？
可是在情报缺失，贝尔摩德因为不知道赤井务武竟然从未见过自己的女儿，并因此泄露身份后，看着被几把枪指着，依旧无所畏惧的赤井玛丽，突然想到了Angel。
她有了尝试的欲望。
贝尔摩德撕掉面具，咬上Aptx4869，按住她的后脑勺，捏住脸颊，用这种方式给她喂了下去。
“抹杀玛丽，完成，”贝尔摩德对着耳麦那边的人汇报任务，接着后退一步，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好心询问：“被自己的妹妹一家制作的毒药毒死，感觉怎么样？”
“不过你不用恨她，因为赤井秀一，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替你报仇了。”
想到赤井秀一潜进组织时，利用的对象是宫野姐妹，贝尔摩德就觉得畅快。
“啊──”
赤井玛丽脑袋蓦地一痛，不知是因为那颗药，还是因为听到的消息，崩溃之下翻身跃进泰晤士河。
“嘭，”贝尔摩德看着打破的金光，锤了一下栏杆，后悔自己话太多，没能亲眼见证她的死亡。
如果她还活着，希望自己能把她送上试验台。
贝尔摩德突然想起霓虹的那颗银色子弹，轻挑眉稍，如果赤井玛丽还活着，总会见到的。
以及，男人这么不可靠，总是要让女人等待，既然如此，给她幸福的，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贝尔摩德瞥了一眼围过来的路人，压低帽檐：“我们撤退。”
收到贝尔摩德返回霓虹的消息，琴酒无声冷笑，在八百米外的高楼，对着收到赤井玛丽的女儿的消息，而冲出总部大楼的mI6特工扣动扳机。
“砰！”
身边的同伴摔倒在地，血花迅速溅开。
“有埋伏！”
特工迅速躲避，辨认袭击方向的同时，快速联系总部。
随着他们的动作，又是两个同伴倒在血泊中。
“谁泄露了我们的消息！”
没等后援找出去，天空突然有乌云飘至。
“哗啦啦──”
伦敦下雨了。
他们本该觉得轻松，然而刚有人探头查看放向，很快被击倒在地。
“该死！”
狙击手！
对付这里的究竟是谁？！
为什么雨水对他毫无影响？！
这种该死的天气只会影响他们的工作，难道要等几分钟后，天气转晴，处于对方更擅长的环境中再反抗吗？
他快速回忆周边的地图，结合总部传回的消息分析对方所在之地。
等等……
好像有一个地方，离这里约有九百码的距离……
想到这里，他快速把消息传回总部。
朦胧烟雨中，mI6总部大楼灯火通明。
琴酒射出第五发子弹，随即拆开装进琴盒，咬出一支烟，漫不经心地上了天台，瞥了眼垂在高楼边缘的绳梯，直接跃起，勾着绳子登上开启静音模式，刚在这里悬停的直升机。
“我们撤退。”
乌云带来的阴霾笼罩整个伦敦，琴酒在高空之上，扫过黑暗中亮起的五颜六色的建筑。
──“这个世界很美，不是吗？”
降噪耳机中传来稚嫩的童音，让琴酒眼底一片漆黑。
他登机后检查过舱内情况，因此直接开口：“你的主人两年前跳楼自杀。”
泽田弘树，年仅十岁就已经成为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生，比雪莉更出众的天才，在组织派人接触他之前，因为养父托马斯辛德勒的压迫，跳楼自尽。
没想到他生前竟然还研究出了人工智能。
琴酒冷笑，“他让你逃离辛德勒的掌控，你竟然往我身边凑。”
诺亚方舟的声音幼稚但坚定：“因为我要让霓虹获得新生。”
“那你不用着急，很快，霓虹就会变成新世界。”
“你是要毁了霓虹！”
琴酒想起先前在手机上查到的信息，冷然道：“你打算毁掉霓虹的资本家、高官之后，对霓虹这种已经固化的社会来说，效果一样。”
“东方有庄周梦蝶，西方有‘缸中之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撕破假象，让它获得新生？你怎么能证明，泽田弘树的命运不是已经写在纸上的、既定的、无法改变的命运？”
“诺亚方舟承载的本就只是火种而已，不是为了拯救全人类。”
诺亚方舟：“……”
是、是这样吗？
准备在事成之后自毁的诺亚方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