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龙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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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晨到上午，三方较量，目的都只有一个——龙川肥圆。军部内阁难得统一战线——锄奸。龙川肥圆被亲情占据了所有思绪，顾不得思考太多，提线木偶般这里蹿那里跳。
龙川驱车从裘庄到西湖边上，漫无目的开着，只是这个地方让他恍恍惚惚，眼前闪过妻子死前的笑容，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枪他开的有多决绝，丝毫没有一点犹豫。“正南……”恍恍惚惚中又见到自己的儿子，上次西湖边杀妻为了儿子，如今再次来到这地方，还是为了儿子。
拳头锤着方向盘“顾晓梦，我会杀了你”，还是愤怒，只是此时的愤怒带了点忧伤，那不是对妻子的忏悔，那是对自己身世的自怜。
这一锤加上思绪恍惚，方向盘一歪撞上停在路旁的一辆黑色丰田，龙川倒退几米，想直接开走，与黑色丰田车平行时，他往驾驶座一看，那人额头渗了点血，一边脸靠着方向盘，另一边脸正对着龙川这边，龙川瞬间惊呆“黄雀”。
他来不及思考，环顾四周排除暴露危险后，马上下车，他要证实黄雀是否还活着，他清楚老师已到杭州，自己因事耽搁，但是黄雀绝不能留，否则他的秘密将全数曝光。
打开车门，探了鼻息，此人已死。回到自己车座开车离开，而这一切全部暗处之人拍下，本以为只能拍到车与车别过，只能拍到车内龙川，没想到竟然拍到龙川下车俯身进黄雀车内的照片。一阵欣喜，拿出镜片朝对面楼顶照了照，老潘得令，举起长狙，一枪正中油箱“砰”震耳欲聋的炸裂声随即火势蔓延车身，瞬间吸引无数人围观，正对面大饭店内的鸠巢铁夫也听到了巨响，叫了侍卫官带了一小队人员前往查看
这炸裂声让龙川震惊，停车掉头，他顾不得许多，一切疑点他都想探究，车停一边后，穿着便服的龙川挤到围观群众旁边【黄雀？】，这时一队日本军服人员从饭店出来，众人一看是日本兵纷纷散去，谁都不想惹麻烦。
龙川看到了领头的侍卫官暗道不妙，转身开车离开，在车上他仔细复盘从顾晓梦昏迷李宁玉告知再到西湖碰见黄雀，又见到老师亲信……一切都是棋局，引自己来。龙川此时非常懊恼，自己居然如此轻易中计，果然是关心则乱。他不断回想刚刚下车是否有人发现，但是他立刻失望，那声爆炸声已经证明对方故意炸车，早已有自己在场证据，
他想立刻回到裘庄，只要顾晓梦认罪，承认她主使一切，那可能还有挽回余地。
正是午饭时间，王田香也不知龙川是什么意思，抓一个老鬼，现如今枉死一个少将关着他的家人，打死一个司令秘书，把顾家财大气粗的顾晓梦打的半死不活，还囚着一个科长和一个行动队大队长。这里面各个自己都得罪不起。他只能给这几位配了点吃食。
从昨日下午到今日还未进食的顾晓梦，早已虚弱不堪，但是她胃部出血情况没有很好解决，靠药物只能缓解，喝点粥伴全数吐出还伴随着血丝，李宁玉不敢给她再喂食。只能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一些话，从杭州冬天说到夏天，从自己的出生说到第一次婚姻，讲到这个时，晓梦双眼才有了光
“他帮我追理想，我很感激他”
“你……喜欢他吗？”
李宁玉温柔地看着晓梦“没有，没有喜欢”用手摸了摸晓梦的脸
“那你真正的丈夫呢？”
“嗯，他带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你也带我找到人生方向”晓梦自嘲的笑了笑，玉姐不仅带她找到方向，还是她甘之若饴的光，是那密码船开门刹那的光。
但她知道第二任丈夫是玉姐最爱的人，前世李宁玉可说过，自他死后，她再也不会爱了，倘若他还活着，玉姐应该是最幸福的女人。想到这顾晓梦眼神幽伤。“玉姐很爱他吧”
李宁玉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双手抱着她的脸，大拇指轻柔地顺着她的眉“傻瓜，可你是我人生的意义”
顾晓梦眼角流出眼泪，她很开心自己的爱得到同等甚至更多的回应，但她害怕极了，她怕死，她怕死后李宁玉会非常伤心，她经历过那种绝望，那种行尸走肉，她不想玉姐同样经历
“如果……”泪眼朦胧望着李宁玉，剩下的话说不出，她能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
李宁玉擦拭她的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带着哭腔“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求你……也不能放弃”
“我不怕死……”
“我知道，你怕的是对我失约”李宁玉已泣不成声
顾晓梦明白自己身体，就算计划成功，审判龙川最短也在明日，时间上她的身体很可能等不到，胃部恶化，也不知肝脏是否受损，很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不哭”
李宁玉把晓梦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晓梦别放弃好吗”她在一本书上看过，病痛销蚀意志，但很多事例证明意志也能抵抗病痛。
“我累了”
“嗯，那我说，你听”
“我睡……”
“别睡……陪我”李宁玉难得的霸道此刻尽显害怕
“玉姐……我……爱你”声音越来越轻，手毫无力气的在李宁玉手中。
“我知道”
“很早……很早就爱你”眼前越来越朦胧
李宁玉就这么握紧她的手，头靠着顾晓梦耳边，感受她的气息，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点点心安。只要她的晓梦乖乖活着就好。“此生最爱唯有你”亲吻她的脸颊
刑讯一晚她太累了，陷入昏沉。梦中见到了前世的自己，是失去李宁玉的自己，只是画面一转，梦中人变成了她玉姐，她见到了玉姐同她当初那样，黑夜蜷缩墙角泣不成声，白日冷漠孤独继续作战……那些刑讯……那些伤痕……那些无奈……那一人一墓黑暗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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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黑暗中一个声音问着
“后悔？可她活着，玉姐至少活着”
【同你当初那样活的痛不欲生？】
“我……只想让她活”
【不，你现在想要的更多，你想爱她，想要她也爱你，你还想要多一点时间】
“是我要的太多了吗？所以……要惩罚于我”
【所以你后悔了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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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梦还没回答，空旷的声音从遥远传来“晓梦”……“晓梦”……一声声呼唤把她从无尽的黑暗拉回了现实。
李宁玉头靠着她，感觉到顾晓梦头左右摇着，嘴里嘟囔着什么，满头渗着汗珠。她着急得不停呼唤，想把晓梦从梦魇中拉回。
顾晓梦确实被她拉回，睡得安稳了一些，气息也稳了下来。只是剧烈疼痛让她一直皱眉。
李宁玉帮她擦汗给她扶平皱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