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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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候场区，文艺汇演刚刚开始。
“尊敬的校领导，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在这美丽的校园里，我们相聚在一起，庆祝一个特殊的节日——国庆节……国庆文艺汇演现在开始。”
乐队的表演靠后，六个人站在后台看其他班级的表演。
第一个节目是大合唱，《我爱我的祖国》，先给汇演定个基调。
合唱者是校合唱团，他们水平一直很不错，经常到其他学校交流表演。
牧念念看了一会儿，努努嘴，说道“你看最后排那个帅哥，左边数第二个，明显在划水，他是临时被拉来凑数的吗？我敢打赌他绝对是在对嘴型。”
白允恩探着头看了一会儿，回头疑惑地看向牧念念：“我没看出来呢，你咋看出来的。”
“我也看出来了。”穆棱说，“他动嘴的频率动作有时会比旁边人慢半拍。”
牧念念看着那个男生，眼里充满笑意，“你看他努力瞪大眼睛，却依然睡眼朦胧的样子，太搞笑了。他昨晚偷牛去了吗？对面幕布后那个瞪着眼睛看他的是合唱团的老师吧？他惨了，绝对会挨批。”
除了大合唱，后面其他班级的节目也很精彩，有独唱、串唱，还有小品。小品很有趣，是一个老师学生的反串节目。大家代入感很深，笑得肚子痛。
轮到李诗音上台了，她是一个古典独舞。叮咚的筝曲响起，李诗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说实话跳得真的很不错，李诗音身体优雅轻盈，舞姿闲婉柔靡，机敏迅飞如风。看得出来是长期苦练过的，她的基本功确实很好。牧念念自己虽然也练过跳舞，但自觉达不到这个程度。
李诗音选的音乐太古典了，是一曲描绘山水鱼鸟的筝曲，她表现的应该是一位在山涧嬉戏的少女。
在这种舞台上，这种音乐形式不太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看她的舞蹈就有点像现代普通观众看汉朝的歌舞，会觉得舞姿优雅跳得很好，却共不了情。
牧念念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往下望，果然，许多同学都在玩儿手机，没有认真看她的表演。
李诗音下场时，掌声并没有很热烈，牧念念怕她被打击，给她比了个大大的赞，“很棒。”
李诗音没牧念念想的那么脆弱，她依然高昂着头，一副骄傲的样子。只是她也没想到牧念念会表扬她，她明显很惊讶，顿了顿，随即笑了笑，还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正在靠墙发呆的穆棱。
很快就到他们了。
“与青春同行，怀着梦想踌躇满志迈向未来。下面一个节目，来自初二一班ELEVEN乐队带来的《Forever young》，我们一起聆听他们对于未来的猜想。”
前世今生第一次站上舞台，牧念念还挺紧张的。
“走吧。”穆棱作为队长打头率先走上台，大家上台后在各自的位置站定。
追光灯亮起，将他们笼罩其中。在那一霎那，牧念念觉得自己脚在发抖。她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将帽檐拉低一点，抬起头，眼睛看着远处没有人的地方。
穆棱将话筒取下，走到舞台前方，说道，“我们是初二一班的”，他一挥手，之后大家齐声一齐喊出“ELEVEN乐队”。
他继续介绍，“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乐队成员。”
他先走到韩执面前，“贝斯韩执。”韩执来了一段几十秒的SoLo。（我不太懂音乐，但听说弹贝斯不适合唱，因为贝斯要掌握节奏，是这样吗？呃~~~才知道，不好改了。）
这是之前我们说好的，介绍之后，我们都来一段SoLo，但林遥遥和白允恩都是节奏吉他，她俩一起SoLo。
“电吉他牧念念”，“节奏吉他白允恩、林遥遥”，“鼓手袁野”，“我是键盘穆棱。”
上面都是一班的学霸，且都是盘正条顺的俊男美女，引得下面欢呼不断，发出各种尖锐的爆鸣，还没开始表演，气氛已经被引爆。
“今天，我们给大家带来一首歌曲，名字叫《Forever young》，希望大家像这首歌一样，心怀梦想永远年轻，送给大家！”
咚咚咚，袁野坐在鼓组前面，率先挥动鼓槌，然后键盘、电吉他、贝斯、节奏吉他立即跟上。
“是的我看见到处是阳光，快乐在城市上空飘扬，幸福来得就像梦一样，让我暖洋洋”袁野属于表演型，人越多他越兴奋，第一句开场情绪很到位。
韩执接上第二句，他弹着贝斯，看着台下的老师同学，眼神询问，“你的老怀表还在转吗，你的旧皮鞋还能穿吗，向未来来次大声呼喊，你想试试吗？”
两个阳光男孩的呼喊过后，一个温润如水的男声插入，穆棱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朋友们，微微仰头，像是一种日常问候般的吟唱，“明天一早唉，我猜阳光会好，我要把自己打扫，把破旧的全部卖掉。”
然后所有人合唱，“哦这样多好唉，快来吧一起奔跑，就让它们代替我来思考。”
歌曲到了高潮，大家都蹦跳起来，“穿新衣吧剪新发型呀，轻松一下 ，一起笑吧，打扮漂亮，青春是天堂，我们的生活甜得像糖……我们的未来该有多酷。”
牧念念的注意力完全在表演上，手指飞快地滑过琴弦，伴随着舞台灯光的变化，她渐渐走到舞台中央，和韩执面对面，微微闭上双眼，手指飞快地拨动着，身体摇摆着，燃烧着激情与热血。
整个会场已经变成一片欢乐的海洋，礼堂里的观众不管老师还是同学都站了起来，跟着音乐舞动，一起嘶喊。
别说，还真有一种音乐节的氛围。
韩执干脆放弃弹奏，任由贝斯斜挂在身上，拿着话筒单膝跪在舞台边缘，他看着前方的同学大声唱着。坐在他正前方的女同学们，瞬间脸涨得通红，脑袋像要冒烟一样，激动地不停拍打旁边的朋友，“他在看我，他在看我。”
朋友被她旋风似的小拳头捶得无力还击，向旁边靠靠，远离了拳头，然后伸手将抱在手上的衣服仍在她脸上，“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把你害羞、扭捏且荡漾的表情，tmd给我收收！不收也可以，看就看吧，别捶我了，这个胳膊都要废了。”
韩执在学校本就人气很高，又经过精心的装扮，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越发俊逸。他的互动引得现场女生们一阵阵尖叫几欲冲破房顶，“韩执，你就是我的本命。”
“我的妈呀，韩帅草太有魅力了，感觉我眼睛已经长在他身上了，不出道可惜了。”
“出道？上面那几个平均分京大，你说出道？”
“呃，也是。人家是学习之余玩儿玩儿而已。”
男生们内敛一些，虽然也蹦跳呼喊，但没有像女生一样兴奋地变形。
牧念念专心弹奏，之前没听到明显呼喊自己的声音。
忽然一个婉转曲折的破音冲破所有的尖叫与嘶吼，传到她耳中，“牧~念~念~”
牧念念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观众区，只看到以各种姿势蹦跳的人群，却没有找到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她很想伸手向这位同学致意，但奈何她分不出三头六臂。
对于同学们的亢奋，坐在前方的校领导们既不阻止，也不生气，而是微笑着随着同学们一起摇摆。校长还给教导主任说，“我年轻时也像他一样受欢迎。”使得教导主任一阵无语。
观众的热情和乐队的激情相互交融，仿佛一股强大的能量，砰~~~在舞台上扩散开来，将每一个人都带入到了音乐的海洋中。
牧念念觉得之前的每一次排练，没有一次有这样的情感和能量。也许，这就是舞台的力量。
礼堂里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随着音乐的节奏挥动双手，大家一起齐声合唱，现场洋溢着一种狂热的氛围。他们随着乐队的歌声高喊、拍手、跳跃，共同构成了一股无法抵挡的音乐浪潮。
“ba La wu，向前走你的路，猜猜未来会给你什么礼物，ba La wu，扔掉吧你的旧书包，oh let’s forever young”
表演结束，舞全场充斥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大家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喘着粗气来到舞台中央，手牵手一齐向观众鞠躬致意。
“我们是谁？”穆棱举起话筒对向观众。
“ELEVEN。”
“一班的学霸。”
“哇，好棒，太棒啦。”
“全场最佳。”
“韩执韩执你最帅！”
“安可安可。”
这一刻，牧念念终于知道牧俊彦为什么喜欢舞台了。看到的每一张笑脸，听到的每一声呼喊，都像电流刺激着她的心脏。咚~咚~咚~心跳越来越快，一种由内而外的幸福感觉弥散开来，弥漫全身，让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很舒畅。
原来，站在舞台上是这种感觉，我爱音乐，她默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