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吵架哪有吃瓜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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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她撩的五个男人，就没一个简单的。
见她没有说话，贺书御有些迷惑，轻轻推着她的肩膀。“潇潇？”
“没什么，我困了，睡吧。”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贺书御，你要明白，我们在参加节目，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只不过我们这次都在戏里扮演自己而已。别想太多，明天节目结束，戏也要杀青了，别太沉迷。”
对方的动作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我能问问，你对我哪里不满意吗？在这几天里，我一直在扮演一名合格的男友，按道理应该没有明显的缺点才对。”
他让人收集了当下女生最容易被踩的雷点和最欣赏的男生类型，给自己精心设计了剧本。
他不觉得自己的表演什么瑕疵的地方，为什么她还要拒绝呢？
风潇潇无语，“你也说了，你在‘扮演’，贺书御，我不是你，没兴趣在生活中也一直演戏，那样太累了。
其实我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你还是你的人设，或许我从来都不了解真实的你是怎样的人。”
“呵。”
贺书御突然轻笑出声，眼睛里满载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不，你了解，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我奶奶，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个什么人。只有你最清楚，所以你才拒绝和我在一起，对吗？”
不，风潇潇心道，我只是通过面板能探知到你的好感度而已。
谁表白时一个好感度都不带加的，你搁这念台词呢？
风潇潇没有回答，呼吸又加重了几分，似乎真的睡了。
她身边，贺书御盯着她看了许久，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并不安稳，在黑漆漆的小道上，有个人一直追着他问“你是谁”。
贺书御答不上来。
我是谁？可笑的问题。
伪装是他的工作和生存手段，更是他下意识的自保措施，已经融入了他的日常生活中。
他要强大，才不会被人欺负；他要优秀，才会让老师喜欢给他申请奖学金；他要乖巧，奶奶才会安心养病不再为他担心……
可是当他每时每刻扮演着另一个人，出现在亲朋好友，大众面前也都是那个人，那么他迟早会彻底成为“他”。
只有风潇潇是不同的，这个女人的眼睛实在是太毒了，总是能精准地透过伪装，洞察到他内心里那个并不强大优秀乖巧的他。
刚见面时，她就说他是盖着丝绸沙发套的破沙发，当时他尚且年轻，自诩从不失手的演技第一次被人看透，从而诞生出被冒犯的恼怒，对她产生了敌意。
可是直到几年后的今日他才明白，她不是他命定的敌人，而是联系真实的他和这个世界之间的锚点。
若是没有了她，那个小小的会窝在被窝里哭的小可怜，总有一天会被人彻底遗忘，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成为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贺书御”。
……
第二日，因为要走的关系，嘉宾们都早早起来收拾行李了，大家一起吃了顿早餐，然后各自告别。
相处了短短几天，几人也生出几分不舍来，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唐韫玉拉着风潇潇的手就没放下过，一会说改天一起吃饭，一会说在公司里遇到了一起去游泳，把自己的准老公都丢在一边。
风潇潇看着满脸无奈的杨子昂，“得，想重聚还不简单，你们早点办婚礼然后邀请我们过去不就行了？”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向来开朗的唐韫玉被闹了大红脸，瞪了她一眼，拉着男友走了。
此刻镜头已经关了，风潇潇看到站在自己车边上的贺书御，懒得和他打招呼，目不斜视地上了车。
“等等。”
贺书御很是自来熟，伸腿进入车里，关上了门，“带我一程吧。”
“你的司机还在后面等着。”
贺书御回头，果然见到了施明海威猛但委屈的脸，他打了个手势，让对方先走。
“算了，开车吧。”
风潇潇的司机发车，但施明海是个死脑筋，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身后。
贺书御板板正正坐着，一句话也不说，风潇潇觉得尴尬，没话找话，“你这是在哪找的助理啊，会的技能还不少啊，司机保镖助理，一个人干了三份活。”
关键是勤恳耐劳不多话，真是个人才。
贺书御温声道，“施哥是我拍战争片的时候遇到的，我看他在演戏上没什么天赋，就聘请他来我身边工作了。”
当时施明海在他剧组做群演，吃了一份盒饭没吃饱，气冲冲得去找导演要说法，导演一天到晚忙得很，哪里管得到他这点事，挥了挥手就让他走。
谁知道施明海是个暴脾气，闹起来差点把监视器给砸了。
贺书御看到后去找了负责饭菜的后勤管理，发现确实被克扣了。
剧组的盒饭分为好几个档次，他和导演们吃的一直都是特餐，群众演员吃的是普通餐，从来没人多管。
要是施明海没有闹起来，谁也没想到被吞掉了几十万的油水。
调查清楚后，导演也给了施明海和其他人员补偿，贺书御见施明海手上功夫不错，但面对镜头总是放不开，便打听了他的情况。
原来他曾经在联邦军队服役，退伍后找了份工作，后来公司倒闭才来剧组混几天外快，可是他长期训练之下，面对镜头会生理性不适，僵硬到摆不出任何表情来，被导演骂了几回。
正好当时贺书御身边缺个可靠的保镖兼助理，就把他带到身边，施明海也觉得总算是脱离了苦海，忙不迭和他签定了契约，连夜换下了戏服穿上了黑西装。
后来贺书御的助理因为私下联系私生饭倒卖他的东西被辞退，施明海多拿了一份工资，从此就成了他的全能助理。
从他口中听到二人的过往，风潇潇惊奇道，“剧组里有这么多黑幕吗？”
“人一多，浑水摸鱼的人也就多了，越大的制作越是如此，有时候就算是个小小的群演头头，也敢和制片人对着干。”
“为什么？制片人可是剧组的老大诶。”
“我从前拍过一次古装战争片，里面要请的群演高达几千人，拍摄地比较偏僻，大部分的群演都是同乡，人家都是分帮派的，人多势众，真抱团起来谁敢惹？所以制片人的话也不管用。”
“好多人都是进来混口饭吃，服装道具贵，有的人手脚不干净，半夜要派人盯着，不然东西总是丢。”
“其实剧组有没有实力不是看盒饭，而是看茶水，导演和主演的水都是自带，其他人喝矿泉水，一天下来的报账却是一万多，你以为都被谁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