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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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看守断灵崖的一高一矮两个护卫察觉到结界内部传出的灵力波动，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大哥，这里头怕是什么灵植妖兽得了机缘要突破了吧，那位大小姐会不会有事？”
“被分来这个犄角旮旯当差已经够倒霉了，谁还有心情管那个病秧子，”高一点的护卫干脆拖着剑走远了些。
“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不知道，你没看大老爷和大夫人宁愿为了二房的三小姐奔走求情都懒得管这个亲生的废物女儿吗？说是大小姐，不过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行尸走肉罢了，真出了意外死了伤了也算不到咱们头上，放宽心吧！”
矮的那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犯错的三小姐都已经提前从祠堂出来了，反倒是罪责较轻的大小姐要被关满十日，也不知道咱们大少爷醒来后会不会替亲妹妹撑腰。”
“哼，她自己惹的祸干嘛要牵扯到大少爷。咱们大少爷玉树临风，实力超群，放在整个修仙界都是难得的天才，谁提起他不得赞一声翘楚？可偏偏就是因为有这么个废物妹妹，那些嫉妒大少爷嫉妒咱们楚家的总是要把大小姐搬出来下咱们的面子。我到是盼着大小姐早登极乐，那样大少爷平步青云的路上也能少个累赘。”
“我的大哥哟，这话可不能乱说！”矮个子护卫赶忙扯住对方的衣袖，往树林深处走去，“走走走，我陪你过两招松松筋骨，这无聊的差事把人都要闲傻了。”
......
结界内的晓渡自然不知道这两个护卫对她的议论，即便知道她也顾不上在意。
她正被灵力暴动折磨的蜷缩成一团，疼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儿，成串的汗珠不停滚落砸在地上，让她身下泥土的颜色都深了几分。
晓渡觉得自己的皮肤、肌肉、骨头都在一寸寸被暴虐的灵气碾压着，连血液的流动似乎都凝滞了，心脏跳动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像是一个被脐带缠住脖颈的婴儿慌乱的扑腾着，仿佛只要撕扯开灵力的包裹就可以喘一口气，获得新生。
晓渡的意识也逐渐涣散，但她知道失去意识可能会意味着这具身体的死亡，也意味着自己得来不易的生命将付之东流。
她用尖锐的指甲死死掐住大腿的内侧，活生生掐出十道血痕，意识伴随着滚落的血珠逐渐回笼。
忽的，一道尖锐的鸟鸣打断了此间低沉的呻吟。
晓渡半睁开被汗水迷着的眼睛，看到一只天青色的鸟飞落枝头，正站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歪头看着自己。
或许是感受到晓渡没有什么攻击性，鸟儿又大胆的往前跳了两步，落在晓渡面前一拳的距离，一双黑豆子一样的眼睛与晓渡对视着。
只见鸟儿抖了抖身子舒展开翅膀，然后使劲浑身力气拍在了晓渡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震彻山谷，扇的晓渡和体内的灵气皆是一愣。
晓渡瞪眼看着这只鸟又举起了翅膀，心也跟着它的翅膀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那鸟的翅膀很快放下，她的呼吸也随之一松。
哦不不不，又举起来了！
如此反复三次晓渡忽然发现体内的灵气随着自己的呼吸渐渐有所平静，比方才好控制了些。
她赶忙坐起身闭上眼睛专心梳理灵气，只用意识观察着鸟儿，随着它的动作调整呼吸。
半个时辰后，体内的灵气终于全部恢复平静，晓渡收回意识，全心全意引导着灵气游走全身，打算趁此机会冲击经脉里运行凝滞的地方。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晓渡除了补充必须的能量外不停歇的冲击了三日，冲开了七十一处凝滞穴位后又打通了大小十三窍才刚好把所有紫姜果的灵力消耗殆尽。
如此，往后她修炼时只要避开那些漏灵气的地方，除了会格外疲累外与常人也再无异。
再次睁开眼，晓渡第一眼看向的不是自己周身的污垢，而是在自己灵力暴动时打过滚的土地上拱出一个坑，正在坑里呼呼大睡的鸟。
她梳理了经脉多久这鸟就睡了多久，偶尔打出的鼾声像老猫享受的呼噜声一样，吓得挖宝鼠们不约而同加快爪下的动作。
给自己打了一个情洁术，换上储物袋里最好的法衣后，晓渡凑近戳了戳鸟儿圆润的肚皮。
“啾！”
家鸟们谁懂啊，鸟睡的正香突然天降大手绑架良鸟啊！
啾，咳，该说不说，这地儿灵气还挺浓郁。
晓渡随手把鸟扔进奖励池空间后便去回收挖宝鼠和灵植。
这鸟帮了自己一次，那就用奖励池的灵气来还这个情吧，顺便再把它带出这个绝灵之地。
这样有灵性的鸟，好好修炼说不定可以成精呢。
十日之期已到，晓渡走出断灵崖。
晓渡没想到的是，断灵崖外除了负责监督她的两个护卫外竟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
来人是个小厮，晓渡知道他，是楚月白的明月居里一个负责修剪花枝的。
小厮见到晓渡先是一愣。
这位似乎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孱弱啊，身姿挺拔眼神清明，肌肤白嫩透亮，一点儿都不像将死之人。
“大小姐你可算出来了，大少爷醒啦，老爷和夫人也都在明月居，大家都在等你呢，快和我走吧。”
小厮也不知道今天走了什么霉运，他照常在院子里搬花就被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随手一指，叫他去唤大小姐来。
他现在只想赶快把人带回去好赶紧继续干活。
大少爷院子里规矩多，一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晓渡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你不是明月居的下人吗？”
“是啊，诶呦！你可快些和我走吧！”
“一个下人在主子面前你啊我啊的，你没学过规矩吗？明月居的规矩是和楚府的不一样吗？”
晓渡是真的疑惑，她以前没太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现在有疑问便直接问了。
但她这一问直接把那小厮问跪了。
“大小姐，小的知错了，小的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一时情急口快了，您要是生气就责罚小的吧！”
“楚府又不是没有刑堂，我罚你做什么，刑堂里对于以下犯上冒犯主子的刑罚都有写吧？”
这话晓渡是问那两个一高一矮的护卫的，她是真心求教。
两个护卫咽下一口唾沫，才回答道，“有，有写，轻者三十鞭，重者，斩。”
“哦，听到了吧？你最好乖乖去领罚哦，你也知道我活不久了，作为楚家的大小姐点几个下人陪葬的权利还是有的。”她看了眼小斯胸前绣着的名字，“我可记住你的名字了，辛辰。”
“是，是，小的知道了！”辛辰颤抖着身子回道。
他还有府中很多下人都忘了，大小姐再孱弱那也是大小姐啊，是他们的主子，是即使没有修为也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生死的人。
辛辰暗自庆幸今天自己没有犯下大错，往后当差更是应该警醒着些。
“哥哥醒了，想来父亲母亲应该没有时间去查处楚晓婳欺辱我的事了吧。”
“这，其实，”辛辰抹了把鬓角的冷汗，悄悄抬头觑了眼晓渡的神色，“夫人和老爷已经替大小姐您原谅了三小姐，三小姐感念夫人老爷大度，特赠龙蜒霞露给大公子治伤，夫人老爷为了回礼便替三小姐求了情，三小姐她，三天前便已经从祠堂出来了。”
晓渡听完一点都不觉得生气，甚至有点想笑。
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猜中剧情的快感。
要她继续猜的话，这次喊她去明月居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晓渡刚一踏进明月居三层小楼的正厅，迎来的便是在她脚边摔的四分五裂的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