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副官的异常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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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器关闭进行中……大量情绪数据随着处理器关闭被隔绝起来，白虹感觉好多了……
“我请求，现在为指挥官您修补涂装……”
“修补涂装？我并不觉得这很有必要……呃……不过既然你想，那么好吧……”通天晓也想在说出自己的心事之前，做一些预热。修补涂装……虽然比较亲密，但是……考虑到自己要说的事情……也算合适吧……而且，白虹兼职飞船上的医官，自己的涂装一向由白虹承包，现在这么做，也不算突兀和尴尬。
他答应了！白虹感到一丝安慰。他起身去船长室内收纳柜里取出专门为指挥官准备的涂漆和修补工具，白虹对船长室外间的陈设，和对自己的办公室一样熟悉。
多日不见，看着那个人终于肯从他热爱的矿井里回来，现在在为自己忙碌，通天晓觉得眼前看得见的相处才是对的！于是，他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白虹。”
但是他并不是想说什么，现在的气氛，真正要说的事情，还不能说，还要再等等……通天晓只是想看着白虹，把自己给他取的名字在口中念一念，并且得到对方的回应。
“指挥官，”白虹大胆地截断了通天晓的话，他飞快地说，“和以前一样，您坐着就好，这次您的涂装损伤得并不严重，我很快就可以完成！”他心中祈求：指挥官现在就想说了吗？能不能再等一等？
很好，指挥官真的没有再说什么。
白虹把工具在干净整洁的大办公桌上摆好，一抬头，看到通天晓正走过来。他急忙走到椅子背后把它转成正好通天晓方便坐下的角度，飞快地在上面铺好防油单：“指挥官，您请坐！”
“嗯。”通天晓在椅子里坐下，感受到背后那人热切的目光，仿佛要将他融化。他的副官将那双能扛起一艘小飞船的手轻轻搭在椅子的靠背上，把椅子稳稳地转动成最舒适，也最方便补漆工作的角度。
指挥官仿佛能感受到那双近在咫尺的手，力量透过椅背传递到了他的肩膀上。以至于他觉得那手仿佛就按在自己的双肩上，而他的机体随着白虹推动椅子的转动而转动。这让他的思绪有点不受控制。
白虹俯下身，稍稍靠近了通天晓的音频接收器，轻声叮嘱：“指挥官，医疗室里有自助喷涂设备，以后我不在的时候，您可以使用。”
通天晓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失去了严整的军姿，放松下来，靠在了椅背上，让自己更靠近后面那个气息。在这个宁静的时刻，周围的一切都似乎融化成了虚无。
通天晓努力地压制住内心奇异的躁动，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白虹的提议上。然而，他的思绪却如同风中的一根根黏胶丝绒，飘飘摇摇。他甚至都没怎么听清楚白虹的建议，他只能含糊地回答道：“这次也没有磨损多少。”
白虹拿起小型清洗机，在通天晓脚边半蹲下身，仰望着他请示道：“请允许我先为您做一下清洁。”自从走进船长室，白虹一直注意不要太靠近他，以免被误会他会反抗或者行刺导致修补涂装的最后愿望不能达成。
“哎？白虹，你身上挂载的那些武器呢？”通天晓这时才发现白虹的变化除了涂装变回了他给改的颜色，还发生了更加意义重大的变化，“你一进门我就觉得有哪点不对劲儿。还有我给你的聚核炮呢？”
尽管，通天晓忽然觉得此时的白虹好像多了某种特殊的吸引力，但他的异常行为……
白虹张了张口，转而垂下目光轻声回答：“它们，带着有点不方便。”
通天晓轻声问：“有什么不方便？你检查飞船的时候都没有不方便，来见我的时候，反倒不方便？”
他的目光落到半蹲在自己脚边的人那清洁一新的机体上。不得不说，这样的白虹……实在是……
指挥官心中那股不受控制的思绪如同rz -2星球那粉色的虫王迅速膨胀生长出致命的藤蔓，一面侵蚀着他的意志，一面向那人缠绕而去。
他的意思是……不方便……干嘛？
“嗡”！
寂静的船长室中，通天晓的散热风扇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加大功率的鸣响。
“您……”白虹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啊！我在想什么！太尴尬了！
通天晓握了握拳，仍旧板得紧紧的脸，成功拦截了所有表情：“是，我看到了！我不常看监控，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去看！”——为了提前知道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才会到船长室来！
通天晓收摄心神，把注意力投向了白虹的异常举动：“我生生等了你一整天！你……为了见我，特意换了涂装，卸去武器……”他严肃地盯着白虹，命令，“打开机舱！”
“指挥官……”
“这是命令！打开！”
白虹低下头，握紧手中的清洗机，在指挥官坚持的目光中，最终，只能依言打开自己的机舱给他看。
机舱在呈人形的时候，要比飞机形态小上很多，以往白虹都会把它塞得满满的。能源，急救箱或者折叠盾之类，可是现在，那里却空空如也！这太反常了！通天晓难以想象一个胆小到时刻把自己装备成一座移动军械库的人，有什么理由突然一件武器也不带？
通天晓伸出手，轻缓地为白虹关上舱门：轻声问：“白虹，为什么卸去所有武器？连防护盾都不带一个？”
处理器关闭中……剩余80%。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害怕啊！白虹想努力做出一个微笑，但是，不用看也知道，这尝试有多失败。
以前带上武器，是因为害怕别人伤害他。现在，他不带任何武器，同时逐步关闭处理器，当然是因为害怕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恐惧到失控，去伤害眼前的人。
“不能带……”他下意识按住自己的火种仓，垂下目光低声呢喃，“也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