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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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不必担心，我就怕他们不模仿我们，他们若是都开始仿制我们的绣样，那不正是说明我们如意绣铺是京中流行趋势的领头羊了？”苏浅陌胸有成竹地说道。
“再说了，李叔，我们也有后招。”她笑得眉眼弯弯。
李掌柜顿觉这位平平无奇的小娘子此刻光彩照人，比那些花枝招展的贵女漂亮百倍。
“苏娘子，你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不能太操心。”李掌柜连连点头，心里对她敬佩更深了几分，“二丫也十岁了，若是你不嫌她粗笨，洗衣做饭那些活都让她做。”
“多谢李叔了，若是店铺挣了钱，二丫的一份工钱就在我这里出。”苏浅陌正想有个服侍的小丫头，二丫是个淳朴而又勤快的小姑娘，正好。
“苏娘子，这……”李掌柜有些尴尬，怎感觉自己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他家二丫还小，连短工都没人愿意用她。
“李叔，这就说好了。我这两天要将那及笄礼服再改改。王小姐个头高挑，我要在裙尾再加一段绣花。”苏浅陌一边说着一边手不停地描着花样子。
“苏娘子，你这笔倒是新奇。”李掌柜望着她手中那根黑乎乎的炭笔说道。
“这是子昂给我烧的炭笔，又方便又好用。”苏浅陌也笑了。
“苏娘子，那御史夫人说了，王小姐的及笄礼请您去观礼，顺便帮着王小姐看看服饰搭配。”李掌柜看了看她的肚子说道，“不知苏娘子身子可……”
苏浅陌心知这是一次好机会，若是不去有些可惜，忙点点头说道：“李叔，不用担心，我会去的。”
正月二十一早，她就带着二丫坐了马车去了王御史家。
“苏娘子来了。”御史夫人张氏个头高挑，银盘脸，一双明亮大眼睛，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主母。
她笑盈盈地说道：“今日客人众多，苏娘子不必拘谨，李嬷嬷，你带苏娘子她们去小姐院子。”
苏浅陌忙躬身答应，跟着李嬷嬷往前走，突然一个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姨姨。”
“囡囡逢人都叫姨姨。”余夫人抱着女儿笑道，“这孩子。”
张夫人张开双臂说道：“余夫人，您家囡囡越来越漂亮了，来，囡囡，让姨母抱抱。”
小女孩紧紧抱住母亲的脖子，嘴里呢喃着：“姨姨，姨姨。”
苏浅陌坐在前头，心里想着，难道是这孩子认出自己了。今日来御史府，她没有特意扮丑，只在脸上涂了些黄粉，让自己看上去略显憔悴，又稍稍改了下眉型，一般人如何也认不出自己就是那个陆世子的小婢女。
想来孩子见了年轻女子都爱叫姨姨。她略放下了心，毕竟她怕陆渊会派人去常将军府打听。不过，大概率是自己想多了，他那会忙着娶妻，自己跑了或许正如了他的意。
王小姐闺房里，围着好几个小娘子，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些小娘子最喜爱的京中八卦。
见李嬷嬷带着苏浅陌进来，她们都站起来好奇地看向二丫手中的匣子。
“王姐姐，这就是你定的宽袖礼服？”圆脸小娘子拉着王小姐的手问道。
“呀，姐姐，你来啦，快让我试试。”王小姐很热情打招呼，随即又骄傲地说道，“我的礼服可漂亮了。”
“王小姐，我已将礼服改好了，请您试一试。”苏浅陌笑着躬身行礼。
二丫小心打开木匣，露出藏青缎面。
“哦，不过尔尔，这颜色木青妹妹穿有些老气哎。”一位少妇露出不屑神色，“还不如姨母给你定的金玉满堂的大红礼服。”
“如诗姐姐，你且等我穿上再做评论。”王小姐望了眼苏浅陌，眼中有些歉意，她身边的婢女忙伸手取过匣子。
王小姐在里头换衣，苏浅陌坐在一堆贵女中间听她们闲聊，二丫初次进贵女的绣房，想看又不敢看，手足无措地傻站在苏浅陌身边。
“哎，李姐姐，你听说了没有，那陆世子病了。”红衣小姑娘神神秘秘地说道。
“陆世子也是命苦，原来定亲的沈大姑娘大婚前病逝了。这回娶的那位……”黄衣少女卖了个关子。
“李姐姐，你快说啊，你家夫人不是与国公夫人交好吗？”红衣小姑娘拉着黄衣少女的手摇着，一脸的好奇。
“你们可别说出去，要不然我母亲非得骂死我。”黄衣少女压低声音。
病了？苏浅陌原以为平静无波的心晃了晃，这人自以为身体好，白天黑夜地为那位陛下卖命，积劳成疾，能不生病嘛。
她竖起耳朵正待往下听，就听里头王小姐叫道：“姐姐，快来帮我一下，这裙子的带子怎么系？”
苏浅陌忙小心绕过屏风走近里间，见王小姐手里拽着衣带不知道怎么办。
“我来。”苏浅陌微低下头拉过衣带在她纤细的腰上绕了一圈，又从那梅花扣中绕出，结成一朵小小蝴蝶花。
“呀，原来是这样，真是太精巧了。”两个婢女都连声称奇。
苏浅陌又替王小姐随意拢了拢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堕马髻。
“王小姐，您个头高挑，那礼服的裙摆我特意帮您加长了，还绣了梅花，你看看可好。”
苏浅陌将长长裙摆展开，她听到李嬷嬷惊叹道：“这礼服可真漂亮，小姐真美。”
“真的吗？”王小姐微眯起眼睛又惊又喜，“那我先不穿出去给她们看。”
望着小娘子如梅花般初绽的绝美身姿，苏浅陌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等她们换完装出去，小娘子们早就换了个话题，正在谈论哪家的烤鸭好吃，下回生日宴要去哪家。
苏浅陌有些失落，毕竟这八卦只听了一半，让人有些抓心挠肺。
王小姐的及笄礼来的贵客很多。苏浅陌与二丫两个帮着李嬷嬷管理王小姐的衣服，倒是不用与这些贵客见面，毕竟这些人非富即贵，与她们行礼她只觉得累得慌。
及笄礼最后一套礼服一亮相，果然获得意想不到的轰动。一时间，原本那些在寒冷天气中只想着早点走人的夫人小姐都看直了眼，还没等仪式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张夫人问那礼服是哪家绣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