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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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陌没想到他当着外人的面如此翻脸不认人，当即觉得万分委屈，一下子怔愣在当场。
“溢之啊，你真不会怜香惜玉。”福王啧啧摇头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来拉苏浅陌的手。
这时陆渊眼疾手快推开身后的苏浅陌，大呼一声：“鱼上钩了！快闪开。”
他抬手猛得一甩竿，随着他利落的一甩，一条手掌大的鲤鱼扑腾着落在地上，而那鱼竿上锋利的钩子却好死不死地扎在了身后福王的头上。
“啊……”福王一声惨叫，脸上已经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王爷！”陆渊连忙扔了鱼竿，手忙脚乱地一顿操作，福王脸上的鱼钩没取下，而那口子反而拉得更长了。
“陆渊！你这死王八羔子，你要本王命啊，本王绝不会轻易饶了你，你给本王等着……”被侍从七手八脚解救的福王一边疼得哇哇叫，一边捂着脸气得连声骂道，那几个莺莺燕燕早就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鬼哭狼嚎，看得苏浅陌目不暇接，直呼过瘾。
“还不快走。”身边人低低的一声呵斥，才让她回过神来，她连忙蒙着头一顿乱跑。
好不容易找到自家的马车，苏浅陌已累得气喘吁吁，想起那福王龇牙咧嘴的模样笑道：“活该！”
陆渊面沉如水地钻入马车，苏浅陌连忙跟在后头，乖乖将手中的水袋递给他。
“世子，你可真行！”苏浅陌早已忘了刚刚那人对自己的嫌弃，露出狗腿般谄媚的笑容来，一边还朝他竖起大拇指。
陆渊瞟了她一眼，嫌弃地将头扭了过去。
该死，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冲动了。他苦笑一声，可别说，这不计后果的举动当真爽，爱咋咋。
他突然高兴起来，反正头疼的又不是他，让那皇家两兄弟去掰持吧。
“世子，可他不是……怎好好的没事人一样？”苏浅陌困惑地问道。
“哼！”陆渊冷哼一声，“嘴巴紧一点，上次我们是乔装微服。”
“知道了。”苏浅陌乖巧地点点头。
福王在自家王府还没关了两日就被陛下放了出来，陆渊其实早就料到了。上几日他收到消息，说是福王的舅父刘威大将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此次西征将那戎族重又赶回了不毛之地，这般战功赫赫，陛下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而且江临府的事，福王喊冤说是被人蒙蔽，所有的罪责都一股脑儿地推给了周令康，再加上他朝中有人帮着说话，这不就被放了出来。不过这些话，陆渊可不会告诉苏浅陌这个小丫鬟。
回到府中，陆渊特意去了趟老太太的福清园。
“祖母。”他恭恭敬敬地给她磕了三个头。
“溢之，快起来。”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儿越看越喜欢，忙叫道，“来，来，到祖母这边坐。”
陆渊从善如流地坐在她身边，将头靠在她身上。
“我的好孙儿，你这是又遇上什么难事了？说出来祖母帮你想个法子。”老太太摸了摸孙儿的头慈爱地问道，她知道自家孙儿是个大忙人，这会儿巴巴地来她这里定是有事。
“祖母，孙儿闯祸了，我今日将福王的脸划了个大口子。”陆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低着头说道。
“啊……是真的吗？”老太太惊声问道。
“是啊，祖母，他定是哭着去告状了。”陆渊笑道。
“哈哈……我的好孙儿，你可是报仇了，从前你在宫里做陛下的伴读，他没少给你下绊子，祖母都知道，我可怜的孙儿，年纪小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老太太笑着笑着又难过地擦起泪来。
“祖母，您不会怪我这么大人了还小孩子脾气吧？”陆渊抬手替她擦泪。
“溢之啊，你受苦了。”老太太拍着他的手背，眼里含着泪。
“没事的，祖母，孙儿今日很高兴。”陆渊搂住祖母的肩头，“孙儿都会处理好的，我只是想告诉祖母，我算计了福王，想祖母夸奖了。”
“傻孩子，做的好，赵嬷嬷，你去取一对金如意来。”老太太笑着抚摸着陆渊的背。
出了福清园，陆渊的心情早已恢复平静，他坐在外书房的书案前，他提笔给皇帝写了一封信。
连着好几日，陆尚书与福王为了一个小娘子争风吃醋打起来的小道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连茶馆的说书先生都连夜改编了一出双龙争凤的传奇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一开讲，场场爆满，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至于故事的女主角早已经变成了一位貌若天仙的贵女，说的有鼻子有眼，据说是首辅大人家如花似玉的外甥女。
接连十几天，往镇国公府打探消息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最后，还是李夫人出面，含蓄地表示世子与姚姑娘正在议亲，至于与福王的纷争那都是谣言，他们家世子这大半个月都不在上京，根本没见过福王，再说了世子与福王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会干出打架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来。
“你小子，下手还挺狠啊！”李首辅笑道，“你这两日倒是避去京郊躲清净了，你不知道朝中那些福王党恨不得也将你毁容。”
“老师过奖了，不过是个意外，谁叫那会儿刚好大鱼上钩，福王又偏偏站在我身后。”陆渊摊了摊手，一副无奈模样。
“怎么样，这两日我看你脸色也好了，果然还是京郊养人啊。”李首辅悠哉悠哉地说道。
“老师，我妹妹近日就要出嫁，府里事情众多，再加上陛下天天催着我回来，我岂敢不回。”陆渊恭恭敬敬地递上请帖。
“那倒是，这样吧，你既然来了，就见见姚娘子吧，不要想太多。”李首辅笑道。
陆渊苦笑着点点头，见就见吧，有些事总不能逃避。
后园廊下，苏浅陌低着头跟在陆渊身后，心里嘀咕着，自从她每日挑挑拣拣地将陆渊的日常起居汇报给李夫人后，颇得她的看重。
借着议亲之际，李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陆渊答应出门也带着苏浅陌，说怕他带着的小厮没轻没重唐突了人家小娘子。
苏浅陌以为陆渊定会拒绝，哪知道他居然想都没想就应下了。这不今日来李首辅府中也带着她。
苏浅陌心想也好，这样还能近距离吃瓜，她可还没见过传说中貌如天仙的女主。
“小女见过陆大人。”这声音娇娇弱弱，听得苏浅陌心神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