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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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也无暇听他再解释什么，连忙谢过，带着稍显疲惫的张太医出了宫。
“张太医，皇后娘娘她……”陆渊忍不住问道。
“陆大人，皇后娘娘安好，只是因为害怕才有些癫狂，不过这会儿见了小公主已经安定下来了。”张太医欣慰地笑了笑。
“那这毒是会引起早产吗？”陆渊害怕浅浅以后也会这样，她还怀着双胎呢，若是早产那更危险。
“这确实是不好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娘娘又受了惊吓，这才早产的。”张太医摇摇头说道，“昨夜里实在是太过凶险，幸亏娘娘福大命大，小公主虽月份不足但是很健康。”
“张太医，内子服了你给药丸为何还会昏迷，而且比前次更加严重？”陆渊顾不得再问皇后的事。
“陆大人，您先别着急，待在下看了后再说。”张太医一天一夜没合眼，双眼布满血丝。
陆渊不再说话，也好让他稍稍休息。
马车上，两个人都闭着眼各自休息。
陆渊闭上眼睛，回想着刚刚在宫里看到的一切，总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可皇帝、淑妃、张太医却言之凿凿说皇后一切安好。
马车行到镇国公府，陆渊立即拉着张太医下了马车，直奔忆竹园。
小玉见他带着太医来了，连忙引着他们进了内室。
“李郎中，情况如何了？她有没有醒来过？”陆渊急切地问道。
小玉将帐幔挂起，雕着龙凤呈祥的紫檀木大床上，苏浅陌一个人静静躺着，呼吸一会儿缓慢，一会儿急促，脸上表情痛苦，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
“世子，少夫人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像是梦魇一样，可就是叫不醒。”李郎中面色沉重，“那药丸，老夫也已经给少夫人吃了，可一直没有什么起色。”
“张太医，你快看看！”陆渊伸手摸了摸苏浅陌的脸，她像是知道一般，眉心慢慢展开了。
“世子，别慌。”张太医仔细看了看苏浅陌的脸色，又搭了脉，神色惊讶。
“少夫人是不是服用过其他药物？”他扫了一眼屋内众人。
小玉连忙呈上一张纸：“张太医，这是我们家少夫人这两日的饮食起居。”
“张太医，老夫只开过一剂清热解毒的方子，少夫人喝了一次。这是药方。”李郎中从衣襟中取出方子递了过去。
张太医点点头说道：“依老夫之见，少夫人目前虽则昏迷，但并无大碍，只要我们找出她昏迷的原因就好。”
“张太医，难道说内子中的并不是西域茄花之毒？”陆渊惊声问道。
张太医默默点了点头，又扒开苏浅陌的眼皮看了看说道：“不瞒陆大人，少夫人这症状看着并不像中毒昏迷，倒像是……”
他顿了顿，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李郎中，心知他定也是知道了，只是没有说出口。
“是什么？”陆渊双手握拳，两眼紧紧盯住张太医，整个身子向前倾去。
“巫蛊。”张太医吐出两个字。
陆渊和小玉的脸都刷的白了。他们都知道若是中毒还可能找到解药，可若是中了巫蛊，那就是死路一条。中巫蛊的人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受下蛊者控制，随时随地都可能要了命。
“张太医，可有办法救她？”陆渊语声苍凉，声音颤抖。
张太医哽了哽，缓缓摇头说道：“陆大人，老夫对巫蛊之术只略懂皮毛，实在是无能为力。老夫只能给你们提个醒，留意这半个月中接触过少夫人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有可能对少夫人下蛊，若是能找到此人，顺藤摸瓜，或许少夫人还能活命。”
陆渊眸色冰冷，这对手简直太厉害了，一记釜底抽薪将他牢牢锁住。
“张太医，依你之见，内子近段时日可有危险？”陆渊沉声问道，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种可能，他最爱的妻儿为何要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他多么希望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陆大人，老夫认为应该不会。蛊毒发作都有时间，下蛊之人一般不会让人一下子就没了，他们都会让中蛊之人受尽折磨，全身溃烂……”张太医不忍再说下去。
小玉已经开始低声哭泣，她死命拽紧自己的衣角，压制住疯狂大哭的冲动。
为什么少夫人这么好的人却要遭受这样的磨难，她恨不得自己去代她受苦。
“张太医，能不能将蛊毒引到我身上？”
“张太医，若是有办法将子蛊顺着血流引到我身上，她就不会受苦了吧？”
陆渊与小玉几乎同时满怀希冀地望向张太医说道。
陆渊知道他是太医院医正，若是他说没办法，那希望就很渺茫了。
“陆大人，恕老夫无能。”张太医别过头去，轻声答道，“你们还是先把下蛊之人找出来，或许可以救少夫人一命。”
说完，他躬身行了一礼，神色肃然地慢慢退出房间。
陆渊整个身子就像是虚脱一般，在他出门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世子，老夫有个师兄对巫蛊之毒有些研究，不过……”李郎中见他这般痛苦，连忙说道。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陆渊仰头咬牙说道。
“他如今云游四海，要找到他就要看运气了。”李郎中叹了口气，抬眼说道，“不过，我有他徒弟的消息，我即刻回去打听打听。世子，还请不要太难过，少夫人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的。”
陆渊点点头，挣扎着站了起来，眼中露出坚毅之色。
“多谢李郎中了，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一同回去。”陆渊朝小玉递了个眼色。
小玉立即收拾好悲痛之色，引着李郎中出了主屋。
此刻，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陆渊与躺在床上的苏浅陌。
“浅浅，别怕，我一定会救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也定会安然无恙的。”他将脸紧紧贴在苏浅陌的脸上，柔声说道。
他在心内下定决心，只要能救活妻儿，他什么都可以付出，哪怕以后一无所有。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嬷嬷老泪纵横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吃食。
“世子爷啊……”她忍住眼泪，“您也要好好吃饭，少夫人还要靠您呢。”
陆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