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钻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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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忙走上前，低头好奇地看了眼道：“真的是个很大的老鼠洞哎！”
“不过，淳太妃，您别告诉云袖，您是想让娘娘从这里钻出去见皇上吧？”
“哈哈哈，云袖你说得没错，老身正是这么想！”
“淳太妃，我家娘娘可是一国之母，怎么能屈尊钻老鼠洞？何况这个洞对老鼠来说是够大，可对人的身体来说，哪够啊？”
“这个洞对咱们人的身体来说，自然是不够大，不过，咱们可以把它钻大啊！”
“至于皇后愿不愿意屈尊，还得由皇后自己来决定，你我二人都不能左右。皇后——”
淳太妃说完，叫了赵清婉一声，一副征询的目光看向她。
赵清婉打量了下墙角的那个老鼠洞。
其实也就比拳头略大一点。
不过，冷宫宫墙常年经受风吹雨淋，年久失修，看着并不是特别坚固。
此洞想钻大些，确实应该并不难。
打量完，赵清婉抬首微笑道：“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受胯下之辱，今，我赵清婉只是钻钻老鼠洞而已。”
“权当作小玩童过家家一般，又算得了什么呢？”
“娘娘，可您是皇后啊！”
“皇后又如何？一个被幽禁的皇后，还不如宫中最低等的下人。我若还放不下这些缥缈的东西，那咱们恐怕都只能在冷宫里慢慢饿死。”
“可是娘娘——”
“云袖，皇后有胸襟，你就别再替她纠结了！”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命若没有，什么尊严，面子，那都是束缚人的牢笼。先让自己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云袖虽然很希望跟赵清婉一起尽快出冷宫，搬回到凤仪殿去住。
可是，却要主子用这样的代价来换取。
她心里着实为主子感到心疼。
她可是堂堂皇后啊，却要沦落到钻洞去见皇上，这是多大的屈辱！
想想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过，既然淳太妃和皇后的意见达成了一致。
她作为奴婢，也不好再坚持出言反对了。
随即撅着嘴回道：“好吧，奴婢都听娘娘和淳太妃的，娘娘和淳太妃说怎么办，奴婢就怎么办。”
“那咱们这两日就先把这个洞悄悄钻大点，然后皇后再选个合适的时机去见皇上。你们看如何？”
“好，就按淳太妃说得办。”
赵清婉点头赞同。
云袖随后便去搬石头，淳太妃则去找铁器，二人一起合作来钻大老鼠洞的口子。
因为怕宫墙附近偶有宫人或侍卫路过，两人并不敢弄得太大声。
只能使暗劲，轻声地钻，一点点地钻。
赵清婉要一起帮忙，二人不肯。
她只好站在旁边默默观望，为她们守哨。
天快擦黑时，洞已经钻得大了几倍。
不过，要想整个身子从洞里钻出去，尚远远不够。
淳太妃便先扯了一堆杂草虚挡着洞口。
然后三人一起回房休息，待明日再继续钻。
亥时。
月儿爬上柳梢头，宫里已然很寂静。
萧刹此时才批完折子，伸了伸酸胀的胳膊，起身离开宣室殿。
小穆子默默跟在他身后。
走出殿外时，萧刹抬头观望着夜空。
看天上月儿的圆缺，他便能推测出自己大概有多少日未见赵清婉了。
未将她打入冷宫前，一般隔数日，他便去凤仪殿看她一次。
每次去看她，总会控制不住地发疯发狂般地宠幸她。
而她始终用冷若冰霜的态度，来无声地抗议他对她的霸道与占有。
这让他无比抓狂。
也让他更想得到她的心。
可如今，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不但将她的心推得越来越远，人也离他越来越远。
不是他想看，就能看到了……
见主子伫立在原地凝望着夜空，动也不动的。
似满怀心事。
小穆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皇上，今夜月色不错，您是不是想去御花园里走走，解解乏？”
“嗯，也好，那你就陪朕去御花园里走走吧。”
“诺。”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去了御花园。
在御花园里随意散步了片刻，行到一处分叉路径时，见主子脚步停了下来。
似在犹豫接下来往哪里走。
小穆子随即将目光看向去往冷宫的方向。
内心有些许忐忑地低声说道：“皇上，这儿离冷宫不远。”
“既然不远，那便去看看吧。”
“诺。”
听到主子的话，小穆子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自作聪明。
而是正好应了主子的意。
二人随即向冷宫的方向走去。
冷宫外面的带刀侍卫已经又增加了一倍。
此刻，偌大的冷宫在寂静的夜色与两排侍卫的看守下，显得肃穆又神秘。
萧刹立在十数米开外远远凝望了下，终是没有再走上前。
“小穆子，回清凉殿！”
“诺。”
回去的脚步，萧刹走得带风。
小穆子紧紧跟在后头，丝毫不敢再出声。
他知道，主子此刻心情又不好了。
翌日，冷宫三人起身洗漱后，忍着饿得抗议的肚子。
又接着打起精神拿家伙什去钻那个老鼠洞。
终在午后时分，将这个老鼠洞钻到了狗洞大小，可以勉强容得下身材苗条的云袖钻出去。
云袖钻出去，一眼便能见到她之前埋避子汤药的地方。
随后欣喜地马上钻回来说道：“娘娘，从这里钻出去一直到凤仪殿，云袖知道如何绕道走僻静人少的小径就能到。”
“如此甚好，那你快说来我听听。不，还是画出来给我看看吧。”
“诺。”
三人随后搬起石块与杂草将钻好的狗洞暂时虚掩着，以备择日来用。
然后，一起回到了房间。
云袖马上将路径图一边画出来，一边讲给赵清婉和淳太妃听。
画好后，赵清婉又拿起认真地看了看。
将这副路径图记在了脑海里。
计划已经向前推进了一步，但下一步，淳太妃心里尚无底。
不由得开口问询道：“皇后，如今咱们有法子让你偷偷从冷宫去到凤仪殿。可如何顺利见到皇上，你可有良策？”
“是啊，娘娘，到凤仪殿容易，可见皇上，奴婢瞧着可不容易！”
“皇上平日到后宫的次数，一个月加起来都不超过十次，您到时该如何才能碰到皇上，又不被其他人发现呢？”
“这个，只需等待时机即可。”
“什么时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等雨天。”
赵清婉微微扬起无甚血色的唇角，从容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