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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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面，是一片充斥着肉欲，放纵，烟草，酒精，dJ的世界。
灯光五颜六色的全场晃动，动感的音乐鼓噪的人很容易随着摇摆。
舞台中央有一支乐队在嘶吼着摇滚，舞台里面，有无数男女在跳舞摇晃。
混混女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清，被一路带到一处卡座。
卡座正中心坐着那四个玫瑰学院的风流人物，旁边站着也都是玫瑰学院的学生，在李三月看来，都是四人的跟班，以及想要讨好他们的人。
韩景川在和许爻交谈，谈到高兴处，嘴角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崔宇哲左右各搂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女生，其中一个是李三月认识的莉莉。
只有商陆，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手机。四周干干净净，没人敢凑上去搭讪。
“怎么才来呀？”莉莉一撩头发，看了一眼李三月和带她来的几个混混女生。
“嘿嘿，莉莉姐，这死……这李三月没在寝室，学院那么大，所以等了会儿。”
“哼，自己去玩啦。”莉莉抱怨完，又缩在崔宇哲怀里。娇俏的说“宇哲哥，人带来了。”
崔宇哲看了眼斜对面安静入定般的商陆，摸了摸鼻子。
“我也就随口一说哈哈，毕竟商陆……”
“宇哲”
商陆开口打断了崔宇哲接下来将吐出的话。他知晓以崔宇哲爱玩闹的性子，指不定又要闹什么事情来。甚至有些后悔不该今晚上答应他出来玩。
上次他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连带着自己中了药，崔家父母为了给自己爸妈交代，可是动用家法打了崔宇哲一顿。
“这就是李三月呀，长的也一般。上次可没看清。”许爻端着酒杯，不怀好意的笑。
韩景川没出声，甚至是懒得分一丝眼神给呆呆立在卡座口的李三月。
没有人理睬她，带她来的几个混混女早已涌入舞池跳动起来。李三月尴尬的脚趾抓地，甚至感觉自己还不如一开始在寝室门口被人打一顿，都好过来这里干站着。
良久，也许是四五分钟，也许是一两分钟，李三月被路过的服务员撞了一下，膝盖磕在桌子上，疼的她嘶了一口气。眼泪顺势掉了下来。
“真蠢。”
商陆像是忍受不了一般，起身拉着她准备离开。
“喂，商陆，说好今天通宵的。”韩景川有些不高兴自己约出来的好兄弟，跟个丑女人提前退场。
他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商陆因为小时候早产，身子稍弱，一直是比较安静的那个，但是四人里面，反而他最靠得住。只不过一次意外，商陆最近连跟他们出来玩都不积极了，最后还是崔宇哲出了馊主意，带那个女生来看看。没想到商陆知道了，反而有些生气，所以一直坐在那里看手机。现在更是要带着人走了。这怎么可以？他们四个人，是永远不会被外来者分散感情的好兄弟！
“景川，这里不适合她。我说过了，她是我罩着的人，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这是最后一次。”
商陆有些烦躁的看着韩景川，而后一句话，是对着崔宇哲说的。
崔宇哲双手举起，表示知道了，许爻啧了一声，倒也保持沉默。
“那就喝了这杯酒再走。”韩景川突然不想如了商陆的意。他是真的不高兴了。
韩景川将一杯金黄色的酒推到李三月面前，部分酒液撒了出去。小小的卡座此时没人敢说话，连在这里陪坐的女生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目光看着商陆。商陆皱眉，他不懂韩景川怎么突然这样无理取闹，不可理解。
李三月只想尽快离开，所以想都不想，不等商陆说话，就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初入口香甜清冽，入喉绵软。她以为没什么度数时，酒精到了胃里面，突然跟着火一样，迸发出强烈的热量，和辣度。
李三月脸一下就红了，眼睛水汪汪的，抬头看着商陆，似乎在问“酒喝了，可以走了吗？”
商陆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左手拉着李三月，扭头就走。
两人穿过扭动的人群，喧闹的音乐，来到了夜色门口。
直到走出十几米，远离了夜色，商陆才松手。转身看着身前这个傻乎乎的，胖女生。
“喂……”商陆突然开口。
“嗯？”
李三月上辈子很少喝酒，喝也是张艺钊给她的一些果酒，度数很低，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原来这么差。
她呆呆的发出疑问的声音，不解的抬头看着商陆。
迷迷糊糊中，好像眼前的商陆和张艺钊身影重合了。
张艺钊喊她“小傻子，你怎么喝醉了？”
李三月有些委屈，想到自己刚来时挨得那顿打，到现在都还有些疼，又处处被人欺负。她委屈的眼睛一红，伸手拉着商陆的袖子，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你怎么不保护好我？我好疼呀！”
少女的声音绵软，脸颊肉肉的，眼睛噙着一泡泪水，看着可怜又可爱。商陆心底深处一阵悸动。
少女的胸口随着抽噎跟着起伏，白嫩嫩一片仿佛要跳出来的小兔子一般。
商陆呼吸一滞，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套在李三月身上，又替她将纽扣一颗颗扣好。
商陆的衣服穿着正好，到了李三月身上就显得过于宽松，肩头松松垮垮，袖子过长，李三月被酒精侵蚀的脑袋，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样，两只手在空中甩着袖子，呵呵的笑。
仿佛上一秒落泪的，不是她一般。
商陆只穿着贴身的体恤，已经入秋的夜风吹来，带着一股凉意。他找到自己的车，将李三月塞了进去。
李三月坐在副驾上，片刻后安静了下来。侧着头靠在后座上，随着汽车摇晃，很快睡着了。
商陆开车很稳，经常被崔宇哲嘲笑像老年人。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路灯照了进来，他扭头看向副驾上的女孩。
不漂亮，但是看着很舒服。眼睛闭上时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商陆打开收音机，点歌台随机播放歌曲。
“三月的烟霞九月盛开的红花
在寂寥的夜晚做个安静的梦吧
烦恼不过悠悠我心塞满棉花
闷着发涨说不出想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