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几点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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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拍摄，是在西雅图的最后一组镜头，剧组的人员都很高兴。
众人都可以放松一下了，因为接下来有几天的休息。
秦世锦并没有离开，而是随导演一起来观戏。
依旧是雪地中的场景，K将女一号送去给男二号以后，她又找上了男一号，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甚至是伪善地询问女一号的去向。他们原本是并肩走在雪地里，而后Mars慢慢走在了她的前面。
其实Mars的步伐并没有加快，而是K的步伐变慢了。
K走在Mars的身后，沉默地瞧着他的背影。
走了一段路，K才悄悄的伸出手，试图想要去抓住Mars的衣袖。眼看着就要抓住，只差一点点，可是她却停住了手。只是一个垂眸的动作，眼神里流露太多的情绪。而后她收回手，重新放回口袋里。
雪地里留下徒留下两人的脚印，一深一浅。
“卡！收工！”向导拿着喇叭冲他们喊了一声，工作人员立刻上前送去外套御寒。
“凌嫣，你准备一下，接下来拍你的。”向导又是叮咛道。
“好，我补个妆。”凌嫣应了一声，扭头说道，“锦，我去忙了。”
秦世锦略微颌，凌嫣起身走向了一旁的保姆车。
这边向导看着回放镜头，微笑说道，“陆展颜这个新人确实不错，再过几年，那可不得了……”
秦世锦听着耳畔导演的话语，视线望向了前方远处。
那片透白的雪地里，陆展颜正和安承旭有说有笑地走来。
“锦总，其实说句实话，一开始我并不看好她。但是现在，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内定她了，下一个影后或许就是她……”
“是么。”秦世锦漠漠问道。
“珍珠是需要时间的磨砺，可以拭目以待。”向导也对陆展颜十分看好，这个女孩子，一定会光。
秦世锦却是神情很冷淡，瞧不出什么情绪。
忽然，传来一声欢乐的叫喊。
下了戏的两人竟然嬉笑起来，安承旭掬起一捧雪，就往陆展颜身上砸去。陆展颜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敬了他，也往他身上砸。
瞬间就你来我往，像是两个孩子玩耍了起来。
陆展颜进入剧组后，都是温静的笑容。但是此刻，她飞扬了长，在雪地里肆意奔跑追逐。她咧开了嘴，笑得那样爽朗率真。仿佛天地都明媚起来，在这片雪景里，她是那样美丽，比白雪还要惹眼。
可是这样的笑，他竟然觉得刺目，他竟然不想被别人瞧见。
这样独占的想法闪过脑海，就连秦世锦也是一怔。
“向导，我准备好了。”凌嫣补妆完回到片场，轻声喊道。
“大家准备！”向导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准备就绪。
凌嫣望了眼秦世锦，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只见那两人在玩雪，微笑开口，“他们的关系还真是好。”
秦世锦眯起眼眸，始终沉默不语。
凌嫣的这一组镜头结束后，西雅图这边的戏份终于告一段落。
剧组人员下午就开始放假了，三天后必须回到旅馆，第四天在机场集合，部分人员归国，其余的赶赴德国继续拍摄。
“啊！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
“就是啊，好不容易来了，总算是可以玩一玩了！”众人兴高采烈地赶回旅馆，收拾东西就要出。
“展颜，你有什么旅行计划？”安承旭问道。
陆展颜道，“附近随便走走吧。”
此时身后传来凌嫣的声音，“安承旭，陆展颜，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两人回过头去，陆展颜瞧见了凌嫣，也瞧见了秦世锦。他们是坐一辆车回来的，丝毫没有避嫌，那样自然地相处，仿佛真是多年的至交。
“如果没有安排，一起去纽约逛逛怎么样？”凌嫣说着，望向了陆展颜，微笑说道，“你应该是第一次出国吧？纽约有自由女神像，到了美国，应该去看看的。我们两个人也挺无聊的，不如四个人一起。”
凌嫣侧目瞥了一眼秦世锦，轻声询问，“锦，你觉得怎么样？”
“随意。”秦世锦沉声开口，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陆展颜。
陆展颜道，“谢谢凌小姐，可是我已经有安排了，所以就不麻烦了。”
“这样子啊，”凌嫣有些遗憾道，“那太可惜了呢。”
“不好意思。”陆展颜笑着道歉。
“安承旭，你呢？”凌嫣又是望向另外一位。
安承旭扬起唇角道，“我也有安排了。”
“那只好下次了。”
结伴同行的提议作罢，四人各自回了房间。不过多时，陆展颜拿着背包下来了。
旅馆正门口，有车在等候着。
司机正替凌嫣将东西搬入后车厢，陆展颜瞧了一眼，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作势就要走。
“展颜，你去哪里？”安承旭也从旅馆里走了出来，笑着问道。
陆展颜道，“我去车站。”
“正好顺路，我送你过去。”
听见他这么说，陆展颜也没有拒绝，“那就麻烦了。”
凌嫣瞧见两人一起走了，她上了车道，“看来他们是不想我们打扰。”
秦世锦一直坐在车里，方才的情景，他也瞧了个一清二楚。庈冷的唇微抿，开口吩咐，“开车。”
※※※
到了车站，安承旭随口问道，“陆展颜，你要去哪里？”
“斯诺夸尔米瀑布公园。”
“注意安全。”
陆展颜微笑点头，告别了安承旭。
在巴士站台坐上公车，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开去。两旁都是绿树和大片的草地，草色清新碧绿，十分养眼。
陆展颜静静地靠着车窗，欣赏沿路的景色。
路上经过了许多小镇，都是那么的美丽。
等到车子停靠站台，陆展颜随着乘客们一起而下。
参天的大树茂盛而茁壮，遮天蔽日，四下随处可见的粗壮的树根曲曲弯弯，路旁的朽木上又长出嫩绿的生命，一切都是那样的充满生机。
宋文诚说：展颜，五月份的西雅图，雨水充沛，当地人说这个季节的大瀑布最雄伟，下次一定要带你来看看。
此刻瀑布近在眼前，那样的宽广深邃，汹涌澎湃气势磅礴。溅起的水雾升腾飘扬过来，把她淋了个透。
陆展颜却浑然未觉，唯有双眼渐渐雾气朦胧。
现在不是五月，可是宋文诚，我终于来到了斯诺夸尔米。
我觉得有点难过，因为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一对。
文诚，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再见文诚，再见，过去的陆展颜。
短暂的假期结束后，依照约定时间，陆展颜跟随着剧组部分人员一起从西雅图搭乘航班回到了港城。
离开的时候，还是三月未央，回来的时候却是四月浪漫了。
港城这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离开了那个雨城，这里清新美好。
这一个月来的劳累，剧组众人虽显疲惫，精神状态却都很好，回家的喜悦溢于言表。
刚下飞机，陆展颜拿出手机开起，却就接到秦世锦打来的电话。
这也太准时了吧？
他还真是无所不知。
陆展颜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有些狐疑地接起电话，她“喂”了一声。
那头是他低沉的男声，一贯强势的口吻，不容人拒绝，“现在来中正。”
“好。”陆展颜倒是平静许多，淡然地挂了线。
自从签了那个协议起，她就要和这个男人，有了十年的纠缠。
“陆展颜，你家住哪里？要不要一起拼车？”有剧务在喊。
陆展颜笑着回道，“不用了，因为我还要去办点事情。”
“那过几天见，拜拜。”
“拜。”
陆展颜朝他们挥手，独自坐了另一辆计程车。
到了中正大厦，询问了前台的公关，陆展颜顺利搭乘电梯而上。
秘书道，“陆小姐是吗？”
陆展颜点了个头，秘书就带她进了办公室，“锦总，陆小姐来了。”
通传一声，秘书微笑着退了出去。
陆展颜也礼貌地朝她笑笑，视线落在前方。
宽大气派的办公桌后，秦世锦正拿着钢笔在阅览着文件。他的手侧，两叠高高垒起的文件。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主动开口。倒是有些尴尬，进退不得，只能这样站在门口。
直到他签完一份文件，秦世锦才抬头道，瞧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沉声说道，“过来。”
陆展颜果然走到办公桌前，“锦少爷找我有什么事？”
“坐下。”秦世锦冷声命令，明显不悦起来。
陆展颜只好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来，平静的直视他。
刚刚好的距离，不远不近，却足够看清楚对面的人脸上任何微小的变化。
陆展颜安静不语，十分温顺，静等着他的下文。
秦世锦的身体往椅背靠去，十指交叉，指节修长有力，十分霸气的姿势。
“这部电影杀青的时候，你也差不多该毕业了，到时候直接来中正上班。”秦世锦这才开口。
来中正上班？这也是合理！
可是……
陆展颜犹豫了下道，“我毕不了业。”
“原因。”秦世锦凝眸。
“《国际金融》这门课我没过，要重修。”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顺利毕业。”
陆展颜有些愣住，咬着唇没应声。
他以为学校是他开办的，他说顺利毕业就能顺利毕业？
教授已经被她彻底得罪了，只怕重修都不会让她毕业。
再说了，如果不是那天他非要找她一起吃饭，她会旷课吗？
“听到没有？”秦世锦又是一声低喝。
“我现在就去学校。”陆展颜难免郁闷，却是不甘示弱地迎上他。
陆展颜作势就要离开，秦世锦却又喊住了她，“等等。”
陆展颜回头，秦世锦的双眸深邃，顿了下问道，“这三天假期，你去了哪里。”
“公园。”
“哪个公园。”
他这是在审问她？陆展颜蹙眉道，“斯诺夸尔米瀑布公园。”
“你现在要进公司了，影视圈就要退，有些关系该清的就清，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情。”秦世锦漠漠说道。
他话里的意思，她听明白了，这是在说她私下混乱？
陆展颜眼目一明，“锦少爷，我和安先生只是工作伙伴。他正好顺路，就送我去了车站。”
“一个人去公园？”秦世锦抬眸。
“不可以？”她反问于他。
两人对视一瞬，秦世锦喝道，“还不走！”
陆展颜这下又郁闷了，明明是他喊住她的！
※※※
瞧了课程安排表，这天下午正好有课，陆展颜来不及休息，立刻赶去了学校。
刚刚好下了课，陆展颜走进教室道，“教授，您好，可以和您谈谈吗？”
教授正在收拾书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似是认出了她，“陆展颜，我记得你。”
他记得这个学生，理直气壮顶撞过他，有双不服输的眼睛。
陆展颜低头道，“请教授给我一个机会，我必须毕业。”
“你不是不想毕业吗？”教授饶有耐心地问道。
“请教授原谅我的年少无知。”陆展颜继续认错，态度很是端正。
“当时我可是劝告过你的，你自己怎么说的。”教授睨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现在你跑来找我认个错，我就要给你机会？”
“教授，人是会感性的动物，那天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所以才顶撞了您。但是我不是故意的。”陆展颜轻声说道。
“人的确是感性的动物，但是也要学会克制自己。你这个样子，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恩，我知道。”
“之前三年，你没有一次旷课早退记录。我当你是一时情绪波动，所以才这样。但是这个学期都开学好久了，你又没来上课。你平时的学分都已经扣完了，哪里还有机会？”
“教授，我今年一定要毕业。”
“考勤占四成，毕业论文占六成，你是不可能拿到满分的。”教授瞧她低着头，语气还是软和了下来，“你还是重修吧。”
教授说完就要走开，被陆展颜喊住了。
陆展颜咬牙说道，“教授，如果我的毕业论文得满分，您是不是就能让我毕业？”
教授果然顿住脚步，从头到脚打量她几眼，笑着说道，“不要夸下海口，满分的毕业论文我很久没看见过了。”
“是不是只要我得满分，您就让我过关？”陆展颜瞧见一丝希望，更加不会放弃。
教授想了想，又看她紧张焦急的样子，终于点了个头，“那你就拿满分的毕业论文来换你的学位证吧。”
“谢谢教授。”陆展颜放下心来，退开半步，弯腰鞠躬道谢，声音都轻快了起来。
“先别急着谢我。”教授慢悠悠的说，“能不能过还是个问题。”
陆展颜握拳，忘乎所以的在教授身后欢快喊道，“教授，我一定能过。”
一出校门，冷风迎面一吹，迅速冷却了陆展颜刚才的兴奋。
她怎么可能写出满分的论文来？
陆展颜的神色变得懊恼起来，恨恨地踢飞脚下的小石子，仿佛这颗小石子就是某人一般。
休息了数日后，陆展颜再次接到通知，赶赴德国拍摄的队伍回来了，所以她也要奔往影视基地汇合拍摄。
“陆展颜，你的行李箱怎么这么重？”剧组的人员一起出，见她吃力地提着行李，就好心替她提了，只是一拿过却现重得不可思议。
陆展颜不好意思道，“带了一些书，所以才会重。”
其实她的日常用品并不多，之所以会这么重，因为行李箱里大半都是书籍。
时间变得很赶，陆展颜只能争分夺秒地准备，在拍戏的时候都不忘记带着书，等待化妆或者中场休息时，就抓紧时间看书，一点空暇时间都没有。众人看见她总是抱着又厚又重的书，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头苦读，不免都好奇。
“展颜，你看的这都是什么书啊？”现场工作人员忍不住好奇问她，“有这么好看？”
那人凑近一瞧，封面上竟然是《金融学》，“哎？金融学？”
这么枯燥乏味的书，她看得这么投入？他们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小说了！
“你怎么看这个呀？”那人更加好奇了。
陆展颜微笑说道，“这是我的专业课本。”
那人狐疑地看她一眼，“你还在上学？”
“嗯，不过就快毕业了。”陆展颜坦然的笑笑。
“那不打扰你看书了，加油。”那人笑着走开了。
另一边的角落，几个闲下来的工作人员与助理在说话。
“哎，她这几天都抱着书在啃，听说晚上也看到很晚呢。”一人指了指陆展颜那边。
“我刚才问了，原来她看的是她的专业书，快毕业了所以在用功。”
“她不是被开除了吗？”有人惊讶。
那段时间，关于她的负面新闻不断，传闻她因为陪酒照片而遭到学校退学呢！
“没有啦，听说是警告处分。”
“其实我觉得她也没有报道说得那样，我觉得她为人还挺好的。”刚才询问陆展颜的那人说道。
“恩，我也觉得她还不错。”立刻有人附和。
“你们说会不会什么人嫉妒她运气好又红得快才故意造谣中伤她？”
“应该不会，你想报道铺天盖地的，而且那些照片也真的是她，不是电脑合成的，再说，如果真的没有那回事，她为什么不召开布会澄清，据说还要赔偿那些广告商好大一笔钱的。”有人利落的分析。
“我以前是会信报道啦，但你觉得她是那种会为了钱去做援—交的女孩子吗？”
“是不像，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吧。”
“说起来也真是可怜，现在都没人敢用她，她应该还欠着钱呢。”
“也许她不走演员这条路要顺遂的多，她也是港大的高材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考上港大的。”
“是啊，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以后就好了呢。”
这边安承旭刚刚下戏，瞧见陆展颜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她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翻阅。他信步来到她身边，而她太过专注，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安承旭瞧了一眼她翻开的页面，那些深奥的文字记载让他皱眉。
“听说你还是大学的学生？”耳畔突然响起男声，陆展颜这才回神，抬头一看是他。
“本来应该过关了，不过我被当了一门。”陆展颜轻声道。
“拍戏太忙？”安承旭是过来人，明星因为拍戏的缘故，很多人都中途休学。
陆展颜也不好说实情，只是笑着“恩”了一声。
此时，凌嫣也下了戏。
“你们在聊什么呢。”凌嫣走了过来，瞧见书籍的封面，诧异说道，“你也是港大的？那你和锦还是一个学校的！”
“恩，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Mars，请来一下……”有人在呼喊，安承旭朝两人一笑就走开了。
凌嫣又道，“原来你是锦的学妹，难怪他会特别关照你。不过，他早就毕业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陆展颜的视线落在密密麻麻的纸页上，沉默了一下，淡淡说道，“那天他来学校出席讲座。”
凌嫣的笑容柔美，“锦还是这样，对学弟学妹很照顾。”
陆展颜只能笑着点头，他的照顾，还真是有够特别。
助理跑过来催促陆展颜，“准备一下吧，下面该拍你的戏份了。”
陆展颜合上书，起身说道，“凌小姐，我先去准备。”
※※※
六月的中旬，大概是陆展颜最忙碌的日子了。
这边还在拍戏，那边却要赶回港大去上最后几节课程。这几节课非常关键，教授会随堂讲解许多重要关键点，为了顺利毕业，她不得不去。而又要空出时间来，所以她的戏份就要早赶晚赶。
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了，赶到了教室，早已经坐满了人。
陆展颜抱着书本走进教室，目光在四周找寻，想要找到空位。那个后边的角落，位置还不错。
陆展颜走过去，轻声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那是一个可爱学妹，眼睛瞬间一亮，立刻说道，“没有。”
陆展颜坐了下来，只觉得她有些眼熟，好像见过，可是也想不起来。
由于是期末的课程了，学生们都很自觉地前来，所以教授也不再点名。正是在上课，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在记录，教室里格外安静。可是陆展颜却不时地听见旁边传来擤鼻涕的声音，扭头瞧去，是那位可爱学妹感冒了。
学妹又要去拿纸巾，却已经没有了，她就往包里翻找。翻了半天也没有，眉头都皱了起来。
陆展颜拿了一包递给她，学妹抬头瞧向她，高兴接过，“谢谢。”
“苏楠！”教授突然喊道。
“有！”可爱学妹立刻应声，站起身来。
“我刚才说的，你懂了没有？”
“……应该懂了。”
“那你来分析一下。”
这下苏楠可是苦了脸，她根本都没有听呀！却有人悄悄将笔记挪给她，苏楠赶紧拿起，照本宣读。
“好，你坐下吧。”
顺利过了关，苏楠赶紧坐下。将笔记还给她，小声道谢，“学姐，谢谢你。”
“没关系。”陆展颜回了一句，余光却瞥见设置为无声的手机屏幕闪起电话。
教室里格外安静，陆展颜又不好接，只能按了挂断又了信息过去——我在上课。
很快的，他回过来——几点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