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VS索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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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我的魔王，您现在使用的是我具现化的手脚，如果没有决斗能量作为补充的话，您以此状态可以自由行动的时间大概不超过24小时。”
拉迪安的话无疑是给韩诺再一次燃起的心泼上了一盆凉水。
并且是透心凉的那种。
袋装生理盐水的味道并不好，但对于正需要这东西的韩诺来说简直如同甘露。
最起码他那干燥的呼吸系统在标准的0.9%生理盐水滋润下，完全不会带来异样的烧灼感了。
自知可活动时间仅剩下24小时的韩诺很迅速的将同样待在手术室的另一位“人类”——索迦给找了出来。
索迦其实也并没有藏起来，他很自觉的瘫坐在本该属于麻醉师的小推车旁边。
“我赢下了决斗，所以说……”嘬着生理盐水，韩诺坐到索迦的面前：“让我们谈谈？”
索迦只是瘫坐着 ：“一号……不，韩诺对吗？你想谈点儿什么？”
韩诺死死盯住索迦的面罩：“首先是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听见这个问题索迦一愣，随即有些落寞的答道：“索迦，【人造人-精神震撼者】，至少现在是。”
攥紧了生理盐水瓶中剩下的那点残渣，韩诺斟酌着语句问：“所以，你抓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要听真话。”
索迦盯着韩诺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用着平淡语气说道：“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抓你的不是我，而且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韩诺依旧盯着索迦，一字一顿的狠狠问：“所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并没有经历，那是你和老大之间的事情，我只知道那天实验室出了不小的乱子，老大发了不小的脾气。”
韩诺的语气更重了些：“那么，谁是老大。”
而索迦则表现的更加无所谓：“天知道，他每次登场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我只知道实验室确实有个老大，并且我们的工作都由他来发号施令。”
韩诺没好气的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包裹严实的人都可以成为你们的老大？”
索迦不咸不淡的说着：“那是一种气息，他身上有种不需要仔细感受就能察觉到的黑暗的气息。就像……现在你身上的那种气息。”
韩诺忙问：“什么意思？”
索迦指了指自己的皮肤，又指了指韩诺的手脚：“你应该知道的，卡片精灵的力量，我们都不陌生。”
“所以，那是张什么卡？”韩诺追问。
索迦冷笑道：“我要是知道了，那我就是老大了！”
“实验室除了你和那个老大，还有谁？”
“你想离开？”
“不要转移话题。”
索迦只是摇摇头：“别想了，做不到的。”
韩诺就像抓小鸡仔似的一把将索迦提溜起来，死死盯着索迦的眼睛
吼道：“你最好老实点！”
“说实话，我不知道。”索迦不紧不慢地掀开自己的后脖领子，露出其上仅与皮肤间隔一层的卡，“跟你一样，我曾经也是一号。”
韩诺惊讶的问：“【破坏轮】？
韩诺抓住索迦的手渐渐松开，索迦则顺势又瘫坐了回去。
索迦指了指韩诺的脖子，又对着自己的脑袋比划着爆炸的样子：“是啊！能破坏怪兽并造成攻击力数值伤害的效果的通常陷阱卡。当这张卡被植入在实验体的脖子上时，现任实验体一号，请你猜一猜，如果实验体未经允许就离开实验室的话，他的脑袋是否会像烟花一样爆开？！”
“如果离开的话这东西真的会爆炸吗？你知道的，这不过是一张卡。”
“【人造人-念力震撼者】原本也只是一张卡，”索迦摊手，做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态度，“你大可以尝试，不过你猜，老大有没有指挥爆炸的遥控器？”
“就不能通过手术把这东西取出来吗？”韩诺指着自己的脖子，“如果速度够快的话。”
“要知道，【破坏轮】这张卡之所以被称作陷阱卡，就是因为其存在陷阱属性。”索迦随手扣下一块儿地砖，递给韩诺，“想知道后果的话，你大可一试。像这样藏起来的陷阱还有很多，足够你玩儿到腻。”
韩诺没接递过来的地砖，只是颓然的坐在地上：“原来……你也是实验体。”
索迦只是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这些破事儿都嚼碎了喂给你？就凭你赢了一场完全不公平的决斗？这又不是个仅凭打牌就能决定一切的世界。”
韩诺惊讶的大声反问：“难道不是……吗？”
索迦没有理会耍宝的韩诺，仍旧望着白净的天花板：“老实说就连刚才这场决斗也是实验的一部分，是那个老大安排下来的，用的卡片也好，战术什么的也好……”
“那你……为什么要协助那个老大？”
“不然呢？像你这样丢掉四肢的感觉很棒吗？而且那家伙还在一边看着，换成是你，你会怎么选？”
韩诺也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连忙开口：“好吧！换个话题，你们寻找实验体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当然是为了卡片精灵的力量，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值得如此投入的？”
“更具体的呢？”
“老大大概是想让我们把工作重心放在龙族或者天使族身上，可现在能够成功的也只有念动力族和战士族的精灵力量能够成功降临在实验体身上。”
韩诺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人造人-念力震慑者】是机械族。”
索迦指了指脖子后头那张卡反问道：“你觉得呢？”
知道自己也许触碰了敏感话题，韩诺赶忙改口：“也许你可以简单的聊一下关于‘卡片植入技术’。”
“‘卡片植入技术’？那可说来话长，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的时间不算多，长话短说。”韩诺淡淡道。
索迦没打算隐瞒，只是稍稍整理了语言：“简单来说，‘卡片植入技术’是由实验室老大所提供，用于制作未知的卡片以及捕获卡片精灵力量的技术，大致流程是将空白卡片植入人体皮下或某个器官，利用持续决斗对精神产生的刺激所产生的能量，将于实验体高度匹配的决斗精灵吸引至实验体身边，使得卡片完成，或者说是……卡片精灵的重生？”
“那实验室‘卡片植入技术’的相关实验做了多少次？”
索迦反问道：“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事到如今还数的过来吗？卡片完成了实验体会怎样？那个老大难道只是为了得到精灵的力量？”
“你要知道卡片精灵本身无法独立存在于这个世界，需要现实的存在作为载体，而在实验过程中所消耗的大概只有实验者本身。你知道的，也许……类似于解放，说不定消耗这一行为本身就很重要。”
于是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韩诺突然开口问：“你……真的是【人造人-念力震慑者】吗？”
索迦低下了头：“察觉到了吗？我只能说成功的实验所获得的只有战士族和念动力族的力量，这不是假话。”
“那成功的案例呢？”
“据我所知，成功的应该有【黑蝎盗掘团】的全员、【战士 戴·格雷法】、【野蛮人2号】、【科学快人博士】、【念力流浪者】,听说实验体中还有个英雄人物，但具体的实验并不由我负责，所以我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所以，实验有逆转的可能吗？”
索迦幽幽道：“或许吧！但这方面的资料没可能向实验体开放。”
“那这个手术室是单独属于你的，还是说……”韩诺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委婉一些，干脆暴躁了起来，“我就明白儿的跟你说，我就是想出去，该怎么办？”
索迦也跟着吼道：“这里，是一座牢房，也只是一座牢房。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只有通过物流通道，全程无人配送的牢房;是网络只能连接局域网，决斗只能面对套路固定的AI，无法连通外界的牢房;是只要老大不允许，就没有生命可以相互交流的牢房。你明白吗？”
二人相顾无言，又陷入到长久的沉默当中。
为了打破尴尬，韩诺不得不开口：“实验室的科技水平是真的很不错，特别是那个左轮的AI演出效果，因为疼痛出现的的颤抖之类……”
索迦疑惑的看向韩诺：“你在说些什么？了解到现实之后开始说胡话了？”
韩诺赶忙问道：“等等，连接境智网（Link VRAINS）你听说过吗？汉诺骑士这个组织呢？”
索迦也没当回事儿，纯当做闲聊：“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听说连接境智网是SoL科技公司的VR空间，不过我之前的主要活动空间是在决斗链接（duel Links），那里头成熟的决斗者比较多。至于汉诺骑士的话我倒是有所耳闻，那好像是一个专门狩猎电子界族怪兽的黑客组织。”
“这么说的话，实验室的AI应该不会要求解残局，也不会在卡组里放【破解龙】咯？”
索迦不解道：“我都说了实验室的AI只会死板的套路，而且【破解龙】不是你的王牌怪兽吗？”
韩诺兴奋道：“当然不，【破解龙】是属于汉诺骑士的力量，也就是说刚才和我决斗的真的是那个汉诺骑士的首领——左轮？。”
“刚才？可你上一次决斗记录已经是3个月之前了，决斗能量的检测应该不会出错，”索迦突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是说，你之前连接到了连接境智网吗？那个连接境智网的登录口令是什么？”
韩诺挠了挠脑袋，没注意力道猛地刮下来一把头发：“大概是‘Into the VRAINS’？”
随着话音落下，韩诺手上的决斗盘散发出异常诡异的数据流，即将把他完全包裹住。
索迦赶紧伸手阻止韩诺决斗盘的连接，接着连忙爬起来翻箱倒柜掏出个需要放置实体卡组的决斗盘，低声喊道：“Into the VRAINS！”
见无事发生，他又从一旁的架子上找出落满灰尘的卡盒，将许久未用的卡组设置在决斗盘上，他换了个姿势又喊了起来。
“Into the VRAINS！”xN
接连尝试多次，索迦都没能成功连上连接境智网的网络，索迦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韩诺就跟看猴儿戏似的瞅着索迦，他甚至又开了一瓶生理盐水嘬了起来。
要不是在能同外界沟通这件事儿上索迦同韩诺利害关系一致，他说不定都能抄着手术刀跟韩诺干起来。
“是不是决斗盘的问题？”韩诺问。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打断你的连接？你手上的那个决斗盘连接了实验室的数据库，当它成功连接外部网络的时候一定会向老大报警……”
说到这儿，索迦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
索迦解释道：“上一次你身上的实验，也就是你身上存在决斗记录的3个月之前那段时间，实验室确实有过一次外部网络入侵，先前说过的那个英雄人物好像就是在那个时间点完成实验并在实验室大闹了一场。”
“英雄？”揪着自己被切下来的头发，韩诺有些心疼的问，“是巧合吗？”
“这件事是我的功劳哦！”
回答问题的不是索迦，而是韩诺，更为准确的说那是通过韩诺的嘴所发出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同韩诺本人的声音有着明显的不同，那是属于拉迪安的声音。
索迦有些警惕的看向韩诺：“难道说，在你身上的实验成功了？这一次是恶魔族？”
“来到我的魔王身边是出于我自身的意志，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实验。”拉迪安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韩诺拍了拍手，紧接着拉迪安的话笑道：“索迦，放轻松，问题不大，我能把握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