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赵大栓兄弟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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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栓说的话顿时就被江虎给抓住了突破口。
有心理的羁绊就有突破口了。
江虎忽然伸手往赵勇口袋里掏。
张勇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这时候你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江虎在张勇口袋里掏出火机和华子，抽出一根往赵大栓那边伸了伸。
“抽不？华子！好烟！”
赵大栓笑着摇了摇头。
“华子啊，好久都没抽过了。我是抽烟，但现在不抽。”
江虎内心叹息一声。
又是个华子都没怎么抽过的穷人。
江虎点上一根烟，却被呛了一口，他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道：
“你有女朋友吧？你为她想想，你也还年轻，你们还有未来呢！”
赵大栓惨淡一笑，道：
“她是我学姐，比我大一届，我高三的时候她就上大一了，后来我知道她大一就和别人同居了，还流过一个娃......”
“咳咳咳......”
江虎顿时被呛迷糊了。
“我刚才听你说起来你爸，你寻思寻思你家里的人，你爸和你妈......”
“我妈改嫁了，嫁的男人撕过我的嘴，我爸外面也有女人，那女人是我关系最好的表哥的前女友......”
江虎和张勇顿时互相看了一眼。
农村这么乱的吗？
江虎摊了摊手。
“我是真没招了，这赵大栓好像克我。”
张勇顿时又傻眼了。
你可不能不管啊！
你他妈刚才嘴皮子那么溜。
......
与此同时，整个五队的宿舍楼都震动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儿------五队二区队有一个叫做赵大栓的傻大个要跳楼！
这种事儿在地方上是很少见的。
“花擦？我还没见过有人跳楼呢。”
“你说年纪轻轻的跳什么楼啊？”
“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新兵连第一天还没过去呢就受不了了？”
“赵大栓早上还没跑步呢，陈平拉裤裆了还被江虎那狗玩意儿说出来了，陈平都没跳楼。”
五队队长徐岩、政委刘斌和副队长葛鹏博吓坏了。
这要是真跳了楼，五队领导责任就大了！
可是现在不敢上去人啊！
上去了也不一定能劝下来啊。
于是三人赶紧往训练基地大队长那边汇报，然后整个训练基地的领导都吓懵了。
紧接着，五队宿舍楼前面顿时扎满了人。
“快快快，五队所有人回宿舍拿自己的被子，在楼下铺好！”
“铺厚一些！”
轰隆隆。
新兵们赶紧往自己宿舍跑。
五队长徐岩又指着赵强道：
“你们区队找四个最高的，扯着被子在赵大栓下面等着，万一他跳了还能垫着！”
赵强赶紧去安排。
“刘翠翠，你个子高，赶紧找咱们区队最高的人过来。”
刘翠翠也有些惊慌。
“副区队长，最高的赵大栓在楼顶呢，第二高的陈平拉了一裤裆，去小卖部买内裤去了，第三高的是我，第四高的江虎也在楼顶呢。”
“你他马勒戈壁的，你搁这儿跟我说相声呢？”
......
二大队政委杨海亮拿着个大喇叭，对着楼顶的赵大栓开始喊话。
“我是咱们训练基地二大队的大队政委杨海亮！”
“你有什么心理上的包袱都可以给我说！”
“赵大栓，你下来！有什么话下来好好说！”
赵大栓直接对张勇道：
“你带手机了吧？”
张勇点点头。
“那你给下面打电话，让他们别吵！”
张勇只好照做。
文书接到电话之后心惊胆战地给五队长徐岩一说，徐岩只好也哆嗦着给杨海亮汇报。
以杨海亮为首的训练基地领导顿时也被整不会了。
今天可能要完蛋！
虽然每个作战单位每年都有死亡名额，但训练基地是培育新兵的啊，这里可没有什么死亡名额。
训练基地如果出现了新兵死亡的事件影响会十分恶劣！
连副师级的训练基地领导们也承担不住这样的责任。
降职降衔是绝对没跑了！
“怎么办？”
“只能寄希望于张勇了！”
五队长徐岩顿时傻了。
张勇？
这家伙带兵算是一把好手，做心理工作的能力......恐怕还不如炊事班那个脑袋灵活的小上士。
（上士：此处并非指军衔！一般指后勤工作的炊事班中负责买菜的战士。）
“大队长，政委，您二位可能不是很了解五队二区队的区队长，他叫张勇，他......”
大队长张仁涛赶紧问：“不是有俩人在楼顶的吗？”
徐岩一脸死相道：“我听他们副区队长说那个兵叫江虎，嘴皮子倒是好使，但......是和赵大栓一块儿来的新兵......还是个刺头！”
新兵？
还是个刺头？
那能好使吗？
万一和这胡大栓产生了共情，不跟着一起跳就thank goodness了。
领导们顿时也都麻了爪！
......
此时楼顶陷入了焦灼。
江虎：“大栓啊，你实话告诉兄弟我，你是因为不想当兵才要跳楼的吗？”
赵大栓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刚才说的家庭原因也是一方面，我就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本来想着当兵逃避一下来着。”
江虎此时根本把握不住赵大栓。
按道理来说，一个木讷的人不可能像现在的赵大栓这样如此多话。
可以说赵大栓甚至是有问必答。
江虎所有的招都用了，除了从赵大栓嘴里得到了赵大栓人生十八年遭受的所有悲惨之外，其他也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一个跳楼的人没有立马跳下去，肯定是有未完的心愿。
于是江虎反而不着急了，直接在赵大栓不远处坐了下来。
江大牛先生！
对不住了！
“我家乡是东山省沂河市的，我们一家生活在穷苦的山区，我父亲以前当兵落下了一身的毛病，他以前在舰艇上条件差，保暖没有那么好......骨质疏松外加严重的风湿病......”
李翠翠女士！
也对不住了！
“全家的重担都落在了我母亲的身上，养了几十万头......蚕，我母亲做农活之余去河边洗衣服，不慎落水，落下了体寒的毛病......”
小妹！
别怪哥！
“我妹妹才四岁，可是现在还不会说话，医生说是脑炎造成的后遗症......”
“我也不想当兵啊，我想在家里帮着干活，还能照顾全家人。”
“可是让我当兵是我爹娘最大的心愿，所以我还是来了。”
张勇和赵大栓被江虎的经历所震动。
赵大栓感同身受一般，问：
“那你还没被女朋友劈腿呢，她个绿茶婊和我在一起，花着我的钱，舔着别人的棍，还流过俩娃儿......”
江虎一听这话，立马满脸痛苦和悲愤。
既然是这样，那大栓兄弟你可就不能怨我忽悠你了。
只有让你觉得一个班的战友比你更惨，或许才能拯救你的性命！
只见江虎顿时“嗷”得一嗓子哭了出来。
“大栓啊，其实我比你更可怜啊！”
“我初一就开始谈对象，初恋是初中校长的闺女，她最后和年级主任的儿子搞了对象踢了我。”
“我初一谈过八个，个个因为辣条和奶茶而劈腿。”
“我初二被拒绝了十八次。”
“初三......她说她要考高中 ......她说她妈不让......她说她有恐惧帅哥症......”
“我光初中就失恋了49次......”
赵大栓懵了，喃喃：
“卧槽？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