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们看那是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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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队长，副区队长，人没找到啊！”
江虎回到宿舍楼直接汇报。
“所有人走廊集合！”
紧接着，不管是洗脸刷牙的还是在叠被子整内务的新兵们都出来了，所有人在走廊里背靠着墙壁。
“报数！”
51个。
张勇直接头都大了。
刚接来兵，新兵连第一天就少了人。
这事儿可真就大了！
“除了赵大栓，那个人是谁？”
江虎往前伸了伸脑袋，左右看了一眼，道：
“报告！那个叫陈平在大厕所还没有回来，我刚才在那里看到他了！”
“踏马的，请假没？”赵强怒道。
江虎疑惑道：
“不知道啊，起床的时候我听到陈平说他习惯一睁眼就得拉屎，我去找赵大栓的时候看到他在大厕所用湿巾擦内裤呢。”
赵强：“啥意思？”
江虎解释道：
“他没坚持到大厕所，喷了大厕所门口一地，裤裆里也......我找赵大栓的时候和他聊了几句。”
新兵们顿时有人忍不住乐了。
“人才啊。”
“恭喜赵大栓成为咱们区队第一个集合不参加的新兵，也恭喜陈平成为第一个拉裤子的新兵。”
张勇看了看第一次展现自己就唱十八摸的江虎。
一个拉裤子的陈平，一个第一次集合就不知所踪的赵大栓。
都是五班的？
“所有人都想一下，有关任何赵大栓的细节都不要漏过！赶紧想！”
张勇和赵强是真急眼了。
如果新兵连第一天就丢了兵，他们这处分是跑不了了。
新兵们面面相觑，加上别的班的战士，能叫出来赵大栓名字的都不超过五个。
江虎似乎想到了什么。
“报告！”
张勇和赵强看向江虎。
又是他？
怎么哪哪儿都是江虎？
“说！”
江虎一边回忆一边道：
“赵大栓，身高1米9左右，体重大约160斤，身材消瘦，性格沉默寡言，长相木讷，动作迟缓！对了......他留着一个六毫米的小圆头！”
新兵们面面相觑地看了看自己左右，有人还摸了摸自己的小圆脑袋。
大家不是昨天一起理的吗？
来新兵连标配发型啊。
这大院里同款发型怕不是得几千个！
赵强有些懵：“啥意思？”
江虎道：“寻人启事啊，不得把一个人的特征给写清楚啊？”
张勇气得直接就要踹江虎。
“你踏马的真的是......我说的是......”
张勇语言都组织不起来了，毕竟文化水平也很一般。
赵强道：“区队长的意思是问赵大栓从昨天在火车上开始，到今早集合之间的时间里，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新兵们连连摇头。
张勇和赵强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完了，必须得上报了！
俩人带兵这么多年，没有想到今天一开头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卧槽！”
张勇和赵强顺着声音一看。
又是这小子？
张勇和赵强看到江虎一脸震惊，肝都颤了一下。
“怎么了？”
“你想到什么了？”
江虎眉头紧皱，一脸担忧之色。
“快去楼顶！”
江虎说完拔腿就跑，穿过走廊，在拐角处直接往楼梯往上跑奔去。
新兵们大眼瞪小眼，满脑门子问号。
“十八摸咋了？”
“不知道啊。”
张勇和赵强顿时也跟着江虎跑了过去。
新兵们年轻，看戏心态爆炸，那是脸也不洗了，被子也不叠了，呼呼啦啦跟了上去。
五队的宿舍楼有六层。
一层是五队的办公场所，像是一个小的机关一样。
第二层到第六层分别是一区队到五区队的宿舍楼层。
来到五队五区队所在的第六层之后，东西两侧的楼梯拐角还能往上走一层，这就是楼梯设计的能到楼顶检修太阳能和一些线路管道的通道口了。
张勇和赵强来到六层拐角之后就看到江虎愣愣站在那里。
江虎旁边有一把椅子靠在墙上，墙上面是镶嵌在墙体里面的楼梯横杆。
再往上是一个一平方大小的四方形天窗，本来是有盖子盖住的，现在则是打开状态。
楼顶的冷风从天窗吹进来，张勇和赵强顿时打了个寒颤。
真正让他们发冷的绝对不是寒风，而是眼前的景象。
那张椅子上作训鞋的鞋印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他妈不明显就是新兵踩着椅子爬上了顶楼吗？
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好预感在张勇和赵强心里弥漫了起来。
二区队的战士们也都涌了过来，五区队的战士们和队领导还有些疑惑。
咋了？
哪年新兵区队之间都有矛盾，这才新兵连第一天就开干？
这仇是世仇？
都不用攒的吗？
饶是张勇和赵强一个三期士官，一个一期士官，多年老兵都差点儿没站稳。
江虎却二话没说，直接踩着凳子往上爬。
张勇跟在江虎下面，却不料江虎扭头对张勇和赵强道：
“咱们这儿有没有善于攻心的专业人士？”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任何带兵的士官都会说一句话——善于攻心？哪个带兵的不善于攻心？不善于攻心的带兵人还怎么忽悠新兵？
可是现在这时候，江虎问的明显是谈判专家那种类型的。
新兵训练基地的任务是训练新兵，要什么谈判专家？
只能找那些最擅长忽悠人的政工干部来了！
赵强赶紧扭驱散看热闹的新兵们。
“都踏马的给老子滚蛋！”
“看什么看？”
赵强走了几步楼梯就看到了在拐角处的五区队副区队长赵猛。
“快快快，去叫咱政委过来！”
赵猛撇撇嘴。
“你小子是没大没小的了哈？我比你还早一年兵，关系也不怎么......”
“赶紧的！”
赵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赵猛顿时懵了，他一下就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转身就往楼下跑。
江虎和张勇来到楼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楼顶边缘的赵大栓。
那消瘦的背影显得十分孤单。
一轮太阳从东方已然缓缓升起，将赵大栓的影子拉长。
赵大栓听到动静往后一看，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张勇和自己班里的江虎。
赵大栓咧嘴一笑，伸手指了指东边的太阳。
“你们看，晨曦唉~~~”
张勇和江虎对视一眼，直接傻了。
张勇暴怒：
“晨曦你他马勒戈壁的晨曦，你来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