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除夕夜难防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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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朝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等着林惊容主动询问她。
毕竟,她今晚实在过于反常。
可她左等右等也不见林惊容开口询问。
她抬眼看过去,林惊容手中捧着一个白铜刻花的手炉,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手炉上衬得比玉还白三分。
他轻轻靠着车壁,半阖着眼,似乎是在休息。
她并没有直接问,而是故意弄出了点声响。
林惊容听见后,果然抬眼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对,谢春朝压下心中的悸动,强装镇定地问,“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惊容笑了下,“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自会知道。”
他好像总是在笑,她从来没有见他真正生气的模样。
无论是被路人拉进不属于他的纷争中,还是被人当面讥讽病秧子,还是被好赌的弟弟纠缠,他都从没生过气,总是一副笑模样。
常听人说,患了病的人喜怒无常,何况是他这等生来就病弱的人。
她在出嫁前,母妃还曾担忧林公子性情无常,可他的情绪却比正常人还要稳定百倍。
谢春朝本来想的是待林惊容死后,她可以一个人过自由自在的富贵生活。
可……现在,
在这一瞬间,她竟想着治好林惊容的病。
或许,两个人的生活也没有她想象中的糟糕。
但谢春朝一早就请过太医为林惊容看过病了。
御医说他,无药可医。
林惊容明显感受到谢春朝的情绪在一瞬间失落下去,纵然他极其擅长洞察人心,但他也看不懂谢春朝的心。
难道是他哪句话说错了?
不应该啊。
林惊容想了片刻,似有所悟。
但他又有几分不确定。
直至谢春朝开口道,
“惊容,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神医——宫吾,或许他能治你的病?”
谢春朝从前其实从未关心过什么大夫,但自她嫁给林惊容后,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过,她一直在无意间收集关于大夫的资料。
果然,她是在担心他。
这种感觉让林惊容开心又难过,其中竟还夹杂着一丝小小的愧疚。
如此复杂的情绪对林惊容来说,极为少见。
他正要说话,马车已缓缓停了。
林惊容率先下车,而后伸手扶谢春朝下车。
府门口的右侧停着一辆马车,是林御史和王氏进宫赴宴时乘坐的马车,看来他们已早早回来了。
二人刚进府门就见府内灯火通明,前厅那还传来阵阵嘲杂声,不似过年时的快乐氛围,而更像是谁在嘶吼。
谢春朝还没反应过来,风晴小跑着冲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郡主,林邵麟那家伙竟敢来偷嫁妆!”
?
谢春朝人傻了,她脑子转了一会,方反应过来林邵麟是谁。
偷嫁妆?!这也太离谱了吧?!
林家虽不是什么显贵人家,但无论是王氏还是林御史那可都是清流人家,以书香传家。
可这样的人家,竟养出了一个小偷?!
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就丢尽脸面了!
不过,想到林邵麟赌博的恶习,偷东西似乎也不让人奇怪了。
谢春朝问,“得手了吗?”
风晴摇摇头,“没有,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抓住他时,正好林御史他们回来了,我就让易仁将林邵麟扭送到林御史面前了。”
风晴说到这儿,又小声道,“我听说,林邵麟似乎不止是偷我们的嫁妆,就没怕把整个林府搬空了。”
谢春朝又细问了一番,方得知,原来自打林惊容不给林邵麟借钱后,这家伙只得悄悄将家里的珍藏卖出去还赌债,为了不被发现,他还特意又买了一模一样的假货回来摆着。
除了林大人最喜欢把玩的几样,其余的珍品几乎都被他悄悄搬出去卖了。
几人正聊着,正院来人了。
“大少爷,夫人和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谢春朝暗自挑眉,这种时候叫林惊容前去,想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林惊容披上狐裘,捧着手炉,正要出门,谢春朝却小跑跟上,笑道,
“惊容,我和你一起去吧。”
前来喊人的婆子面上犯难,她瞅了瞅林惊容,试图挣扎挣扎,
“可夫人和老爷只说带大少爷去。”
“怎么?没喊我,我就不能去了?”谢春朝自然地挽上林惊容的胳膊,问,“我难道不算是林家的媳妇?”
“我陪我夫君前往,有什么问题?”
林惊容侧眸去看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热量从她细小的胳膊上源源不断的传来,温暖他的手臂。
即使隔着布料,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她的柔软。
他的耳垂似乎红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婆子自然是怕谢春朝的,连夫人和老爷都拿这位郡主没办法,她能做什么?
算了,就这么着吧。
“没问题,郡主请。”
两人走在婆子身后,身前身后都各有人为他们二人提灯照亮。
谢春朝低声和林惊容说,“我估计林邵麟定是把你曾经借过他钱的事说了。”
“虽然你是好心,但王氏估计恨死你了。”
林惊容垂眸道,“我也没想到邵弟竟会做出这等事,我以为他没钱了就会改。”
谢春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想算了。
她算发现了。
林惊容和他父亲有异曲同工之处,对某些事都看得挺通透,可轮到自己的事了,却总是会心软,觉得别人没有那么坏。
“放心吧,有我在,王氏不敢对你怎么样。”
两人交谈间,已至正厅,隔着老远就听见林御史咒骂的声音和林邵麟哭喊的声音,走进院内,林邵麟被绑在凳子上,左右两侧各有人用板子抽打他的臀部。
王氏已哭成了一团,“老爷,别打了,再打下去麟儿受不住的啊。”
林御史大呵,“受不住就去死!”
“赌博,偷盗,我若是他,早就寻根梁吊死自己了!”
“哪还有有颜面存活于世?!”
“日日混迹于赌坊中!整个家都被他败空了!这种儿子要他有何用?!”
王氏哭泣不止,“他会改的,以后我定日日监督他上学!”
“这打也打够了,求老爷饶过他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