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赌上全部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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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十分平静。
纪随十分珍惜在学院里的生活，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揍陆川。
这陆川也是奇怪，越被揍越喜欢黏着纪随。
但看在手环的面子上，纪随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倒是宴清虚，也不知是不是每天晚上去偷鸡，永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纪随曾经问过他，你大老远跑学院里睡觉图什么？
宴清虚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毕业证进不了特勤处啊。”
好家伙，你天天睡觉就能拿到毕业证了？
不过纪随倒是没想到，宴清虚曾经的梦想竟然是进特勤处。
很难不唏嘘。
这些日子，她也没少找有关淬灵珠的资料，但大多都是有关治疗和提升契灵实力方面的内容。
极少有和魔族相关的东西，更别提如何压制魔化了。
而那个一向喜欢找存在感的“都选C”，这段时间就和死了一样，无论纪随怎么晃荡那个小金书，都没有任何反应。
日子就在一天天中，来到了死擂当日。
宴清虚这段时间倒是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带怕的。
甚至还真的经常请纪随喝水。
纪随好奇他的钱哪儿来的，他一脸的讳莫如深，说那是行业机密。
机密个der，真当纪随没看到他手环里只有几十的余额吗。
既然如此，纪随决定顺其自然得了。
她相信，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可能魔化的节点，那个“都选C”肯定会再次出现。
抱着这样莫名的自信，时间终于来到了晚上19点50分。
两人准时地出现在了悬月门口。
上次来泥潭区的时候，纪随并没有什么时间好好地观摩一下周围环境。
这回一路走来才发现，建在这片区域的楼房和市区果然天壤之别。
最高不过四五层，到处是裸露的钢筋构架，其下还可以看到露天垃圾场。
只是霓虹灯的光污染比起市区来说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根本不需要宴清虚带路，纪随一眼就看到了悬月的招牌。
在一众低矮破旧的建筑中，悬月独占了一整座十多层的楼，一副暴发户回老家盖楼的高调。
走到金碧辉煌得有些浮夸的门口，两人被几个黑衣人拦了下来。
没有意外，这几个也都是C级觉醒者。
想来也是，能在这一片龙蛇混杂的地方开这么个场所，没点依仗也不太可能。
——甚至有传闻说，悬月的背后，可能涉及到好几个大家族的灰色产业链。
直接刷了手环，证明身份之后，两人就跟着黑衣人往里走。
决斗场在地下，纪随看着电梯一路下行，最后停在了28楼。
电梯门打开，是一条长廊，上面铺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地毯。
两人带上了特制的面具，顺着长廊往里走去。
越往前，嘈杂的声音就越大，混合着兴奋地嘶吼还有懊恼地咒骂。
推开尽头的大门，两人眼前一亮。
一个巨大的圆形角斗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类似之前训练室里的那种斗兽场，只是放大了几十倍，围成一圈，目测可以容纳几万人的观众席上，坐满了面色潮红的人。
一群看衣着本该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同时为了角斗场里厮杀的两方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上啊！杀了他杀了他！！”
“对！就这样！哈哈哈打！狠狠地打！！”
“啊——漂亮！扭断他的脖子！！”
……
最原始的血肉碰撞，混杂着忘我的人群，席卷成一股腥甜的热浪，朝着两人扑面而来。
纪随即使是上辈子肉搏几头秽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鲜明地体会到“残酷”二字。
看着如野兽般搏斗的两人，纪随不明白，身为觉醒者，为何要将自己变成这种笼中的野兽。
她一时间有些愣神。
一旁的宴清虚倒像是见惯了这种场景似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跟着黑衣人往一边的休息室里走去。
纪随旋即明白，这道门，就是悬月给他们的下马威。
等他们走到专属的休息室时，场中的这场比斗，已经结束。
或者叫厮杀更为合适。
因为无论输赢，两方都是被抬着出去的，连契灵都打得双眼染上了血色。
一边早就有治疗系的觉醒者在等着。
在这里，鲜血只是围观者热情的催化剂，甚至死亡，也不过是给他们的欢呼锦上添花。
这些叫得最凶的围观者们，却大多是普通人。
纪随的目光扫向更高一些的包厢，恐怕那里坐着的，才是真正能掌控风雨之人。
多高高在上啊。
而几分钟之后，宴清虚也会被迫投身于这一片血肉战场。
甚至，没有半分退路。
20点整，在主持人极尽热烈的渲染中，那个A级觉醒者直接飞到了高台之上。
他并没有戴面具，眼神狂傲地一一扫过高台包间中的那些“上等人”，似乎是在吸引他们的目光。
而后，他猛地落到地上，特制的擂台地面，被他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啊啊啊啊啊！森火！！”
“我全部身家都压你赢！！杀了对面！！”
所有人的热情，都被他这目中无人的出场给瞬间点燃。
纪随看着宴清虚的这个对手，却皱紧了眉头。
“你也感受到了吧？”
宴清虚盯着森火阴冷的双眼，点了点头。
这个人的气息似乎的确是A级，但他的精神力却十分不稳，介于B级到A级之间。
一般来说，会这种情况大多都是因为刚突破。
但即使是刚突破，也应该是精神力先突破，能达到契合契灵的程度，而后气息才会随着精神力的突破在波动中趋于稳定。
森火却是完全反过来的。
最奇怪的是，一直到现在，“都选C”还没任何反应。
难道这一场，宴清虚真的毫无压力？
对面即使精神力不稳，那也是A级啊。
“有把握吗？”纪随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你压了多少钱？”宴清虚反问道。
纪随：……
“每个人名下都压了10万。”纪随低声道：“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你上去打之前先给我打个欠条。”
宴清虚：！！！
“不赢就死！”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之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进场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