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咯牙的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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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老六上午也跟着村里人上山找吃的。
好让村民们知道他们家也没多少存粮，不用打他们的主意。
顾长安继续在空间准备吃食，空间是恒温状态，食物应该坏得不快。
切了一盆青菜，她打算包青菜馅包子，肉就不加了。
逃荒路上人家吃野菜糊糊，你吃肉包子，这像话吗？
虽然吃白面也挺高调的，但是比肉低调了不少。
村里的人也不全是穷人，能吃得起新米和白面的人家有不少。
至少那三个人口最多的家族人不穷，他们家族内部相当团结。
互帮互助，吃饱穿暖是正常生活。
她们只有父女俩，吃好点在正常不过。
当然她们吃白面包子，也不妨碍她老六爹去挖野菜。
偶尔吃上一餐凉拌野菜也不错。
顾长安包了五百个青菜包子，全都蒸熟放在外面餐厅的长餐桌上。
蒸完包子，又继续做蘑菇酱，这次的没加肉。
冰箱里的蘑菇，她每隔两个小时就拿一袋出来。
一袋三斤的样子，拿出来有个八九斤。
顾长安在空间里忙活的不知道时间，顾老六中午没有回家吃饭。
他带了三个他自己做的，能砸死野鸡的饼子和一壶水进山。
山里人多，他不能多带干粮，更不能带好的。
能垫下肚子就行，晚上回家再吃。
在山上扒拉了一上午毛都没扒拉到一根。
他背靠在树上，这硬邦邦的饼子咯的他牙疼。
吃了两天闺女做的饭，感觉自己做得太难以下咽。
旁边一个跟顾老六差不多年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块野菜饼子在吃。
看到他俊脸扭曲，以为他是生气没有在山找到吃的东西。
“老六，我们村那么多人，山就这么大，能吃的早挖完了。
现在大家来山里也只是碰碰运气，不必那么大气性。
你们家就两口人，再怎么难熬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哪像我家，二十几口人，就那么点口粮，还要被我大嫂偷去接济娘家。”
顾老六看了男人一眼，有点眼熟，但是不记得是谁。
他把手里的饼子递给男人，“给，多吃点。”
他娘的，差点把老子的牙磕掉喽。
男人连忙拒绝，“不不不，不用，现在粮食精贵，你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老六你还有闺女要养呢，可不许穷大方，快收起来。”
顾老六懒得跟他废话，把两个梆硬的饼子塞进男人怀里就走了。
男人被感动的双眼含泪，他拿起一个饼子小小咬了一口。
“咔”，牙齿松了，饼子没咬动。
男人：……感动少了大半，但还是很感谢。
拿回去烧点水泡软和些，能顶一餐晚饭。
他把饼子用布包好，小心放进怀里，用手按了按，怕掉了。
进山的人都没有收获，顾老六割了一大捆草下山。
顾长安在空间待了一天，出来时天都快黑了。
她家老六爹还有没回来，晚饭她煮得是饺子。
老六爹五十个，她自己吃十个，煮好放在空间里，等吃的时候在端出来。
还得关好门窗，免得香味飘出去。
她把冰箱里的水饺都做成了蒸饺，这种天气逃荒路上可以吃冷的。
想到昨天老六爹那吃货眼神，然后就给他先煮了一盆尝尝鲜。
天完全黑下来，顾老六才背着一大捆草走进家门。
他先去了后院把草料放进关骡子的棚里，然后回到前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洗脸洗手。
顾老六再次感叹，闺女是小仙女真好，都不用担心没水用。
他想过现在他们有水有粮，其实不去逃荒也没问题。
可是天灾伴随而来的肯定是乱世，他们父女俩住在这里，危险之极。
别人都逃荒去了，就你们没走，还有得吃有得喝，再蠢的人能想到他们有问题。
反正他也在这里待腻了，那就到别人待腻了的地方去吧。
顾长安关好门窗，把饺子端出来。
顾老六闻到香味，双眼晶亮，像只二哈一样窜到桌前，坐下就开吃。
一盆50个饺子，十分钟就被他吃完了。
他摸着肚子说道：“原来白面还可以这样吃啊？”
顾长安：还有更多吃法，但我没打算做。
顾老六小心翼翼端起碗来看，瓷白的碗上面画着青花祥云，真是太漂亮了。
他们用的都是黑黄的土碗。
漂亮的瓷器碗碟到不了平民百姓手中，都是专供皇宫贵胄使用的。
她闺女前世肯定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投生成他的女儿，跟着他吃苦，可不就是在历劫吗？
“闺女，你的碗碟瓷器之类的东西，逃荒的时候不能拿出来用。
在家里用了也要立马收起来，在烨朝只有皇宫贵胄才有资格使用精美瓷器。
要是平民百姓家里有，会被官府的人抓去衙门打板子，还要交罚银。”
顾长安：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设定？
真踏码日了dOg了。
两个吃饭的碗而已，至于吗？
不能用就不能用吧，什么精美瓷器？
这是她在十元批发市场买来的，不过还别说，这仿青花瓷的花纹是真漂亮。
“我知道了，爹。”
顾长安把碗筷收进空间厨房里的洗碗机里清洗，消毒，烘干。
日常给老六爹放了两桶热洗澡水，然后父女俩就各自回房。
老六爹换下的衣服，都是顾长安第二天收进空间里的洗衣机里去洗。
脱水，烘干一体，不用晒到外面去。
别人路过的时候也没人会知道，他们有水洗澡洗衣服。
顾长安用的洗衣液有种淡淡的花香，洗好的衣服穿的在身上，只要不和人走近，倒也闻不到香味。
她没有无香型的，洗衣服不放洗衣液洗不干净。
现在是还没有开始逃荒，到了逃荒路上，她家老六爹就要开始变成邋遢爹了。
什么香不香的？
臭不死你都算是好的了。
顾老六没有先洗澡，夜深人静时，他去了后院的打铁房。
他在打铁房里挥汗如雨，忙活到天将破晓时才出来。
回到房里把两桶已经冷透的水提到后院，冲了个冷水澡。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得就是顾老六。
平时看他身形单薄，瘦弱的样子，谁能想到人家有八块腹肌呢？
手臂上的肌肉肉隆起，那种蓬勃的力量，哪是平时看到的弱鸡样子？
这是一只蛰伏的豹子。
顾老六洗完澡，用皂角把换下衣服清洗好晾在视角的盲区。
收拾好才回到前院，天已经大亮，他淘了米熬了一锅浓粥。
顾长安起床在空间里洗漱好出来，就闻到了米粥的香味。
她拿了一碟咸菜出来。
“爹，喝粥要拌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