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阿尔萨斯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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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反唇相讥，“好像我可能忘记似的。”
他快步走上一旁的坡顶，这样他可以越过城墙观察到城内的情况。
他希望自己没有来迟。他希望从安多哈尔运来的粮食、还没被人磨成面，做成面包，还没有被人吃下去，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冷风扬起，从城中一股烤面包的味道飘进了他鼻子。
这股味道虽不至于难闻，但阿尔萨斯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拳。那种诡异的气味，是用污染谷物烤出的面包所独有的。此时此刻，这气味无比清晰地在空气中弥漫着。
圣光啊，不！已经磨了，已经烤了，已经……
阿尔萨斯瞪大双眼，他的脸上血色褪尽，恐惧使他的汗毛一根根竖起。他发现，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我们来得太迟了，太迟了！谷物…这些人…”他简直说不下去，“这些人已经都被感染了！”
“阿尔萨斯…”吉安娜弱声说。
“他们现在看起来没事，可是变成亡灵是迟早的事！”
“什么？”乌瑟尔现在还不知道吃下谷物的人会变成亡灵，所以他愤怒地叫吼，“阿尔萨斯，你在胡说什么？”
“不，”吉安娜说，“他说的对。如果他们已经吃了那些粮食，他们就已经被感染了…如果他们被感染…就会尸变。”
她飞速的思考着。应该有办法的，安东尼达斯对她说过，只要是魔法，就必然有另一种魔法与之相克。
而死灵瘟疫可能是由魔法产生的，就目前的发现来看，这股魔法应该就是通灵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应该可以用魔法来破坏和阻止。
全城几十万的居民即将变成死灵。
面对这种恐怖的事实，阿尔萨斯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当下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屠城！
阿尔萨斯沉痛地闭上眼，等到再次睁开时，眼眸中已是一片冷酷。
就当他打算开口说出这句残酷的话时。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少年却走了出来，打断他的话。
“诸位，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有一个选择了，”他深邃的眼眸扫过众人，“我们必须净化这整座城市。”
他的声音冷血而残酷。
所谓的净化，顾名思义就是屠城。
阿尔萨斯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是我应该说的台词吗？
吉安娜张开了嘴，难以置信，居然有人可以如此冷血，“那可是二十多万生命啊！”
“你疯了吗？”乌瑟尔叫道，大步走向林宇面前咆哮，“该死，肯定有别的办法。这可不是长虫的苹果，这是一整城的活人！”
林宇将双手插进兜里，冷静地看着他，“乌瑟尔，既然你说有别的办法，那么请你说出更好的办法。”
乌瑟尔的话瞬间哑然，他张了张嘴，然后沉声说道：“我们可以到附近召集人手，暂时封城，等待情况有所转机…”
“乌瑟尔，你大概还没有明白吧，”阿尔萨斯语气冰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从吃下谷物起，只要几小时他们就会发作，变成死灵，这么大的城市，我们根本没时间等待援军过来封城！”
“还有一点，”林宇语气森然，“你觉得里面的恐惧魔王会眼睁睁的看你封城，什么都不做？”
“阿尔萨斯，你是什么意思？你也同意他这种疯狂的主意是吗？”乌瑟尔涨红着脸，愤怒地质问自己的学生。
“阿尔萨斯，我们不能那么做！”
吉安娜急切地劝说阿尔萨斯。他忽的转向她，海绿色的眼睛里汹涌着愤怒、伤心和绝望。她立刻意识到他是真的认为、林宇的主意是唯一的选择。
——牺牲这些已经无药可救的被诅咒的人，是拯救其他健康者的唯一办法。
吉安娜脑筋急转，努力组织好语言，对阿尔萨斯说道：
“听我说，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染…有些人可能还一点谷物都没吃过…还有的可能没吃到中毒的分量。我们甚至连致命剂量都还不知道，了解的东西太少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就这么把他们当成牲畜一样屠杀！”
这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阿尔萨斯逼近了她，“我就是在尽力保护无辜的人，吉安娜，我发誓。”
“他们就是无辜者——他们是瘟疫的牺牲品！这不是他们想要的！阿尔萨斯，那里还有孩子。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感染。太多情况不确定，我们不能采取这种…这种过激的办法。”
吉安娜还想要劝解，被阿尔萨斯打断：
“那么那些感染了的呢？他们会杀死那些孩子，吉安娜。他们还会来杀了我们……然后从这里蔓延出去，到处杀戮。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死，可一旦他们再爬起来，就会做出他们活着的时候绝对绝对不愿做的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吉安娜？”
吉安娜没有想过这个。她看看乌瑟尔和林宇，又看回阿尔萨斯。
我不知道…吉安娜想要这么说，但是她绝望的明白…阿尔萨斯是对的，与其丧命于瘟疫，然后复活成丧尸去攻击所有人——所有你活着的时候热爱的人…那还不如在还有自我意识时死去。
她的脸扭曲了，“我…是的，那会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我们不能替他们选择，你不明白吗？”
阿尔萨斯摇头，“是的，我不明白。我们要在有人逃出去、把瘟疫到处传播之前净化这个城市。要赶在他们开始尸变前。这对他们反而慈悲一些，而且这也是立杆见影的把瘟疫杜绝在此时此地的唯一办法。我已经决定这么干了！”
极度痛苦的泪水烧灼着吉安娜的双眼。
“阿尔萨斯，给我点时间，只要一两天。我可以传送回去找安东尼达斯，我们可以召开紧急会议。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什么办法…”
“我不是说过没时间了吗？”阿尔萨斯爆发了，“吉安娜，我们只有几个小时，说不定只有几分钟…我在壁炉谷亲眼看到过。没有时间想来想去争来争去了。我们必须动手，就是现在，要不就太晚了。”
他转向乌瑟尔，不再理吉安娜。
“作为你未来的国王，我命令你跟林宇一起净化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