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老师,我想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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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都在我家守护着吗？不能吧？所以出事的时候谁能保证我还可以活着来找你们求救呢？”
程如意拉着郭小鱼的手，认真地说道：“小鱼，我不想这样，明明知道危险将要来临，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放弃自救，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求神保佑不如自己变强！”
郭青岚和郭小鱼都被如意的这一番话震撼到，久久不能言语。
这世间上的女子遇到困难，第一时间都是想着求助男子，从来没有人说过要靠自己变强，即使是她们两人，也会下意识地向强大的男子求助。
良久之后，郭青岚才终于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需等我写信去问一下爹爹。”
程如意一听见事情有转机，立刻开心地跳起来，“没问题，你慢慢写，我等你的消息！”
“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都说了筋骨和天赋是习武的最基础条件，万一你没有，那就算总镖头答应了，你也学不了！”
郭小鱼看到程如意得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打击她，习武这事情本来就是百里挑一，与其以后太过失望，不如现在就多打击几次。
如意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她心情正好着，听了小鱼的话之后不仅没有丧气，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问道：“你经常说的筋骨和天赋到底是什么？要怎样才知道自己有没有？你能现在就帮我看看吗？”
郭小鱼：“......“
她其实心里清楚，从之前的表现中不难发现程如意大概筋骨和天赋都是有的，但是那么多年的习武经验让她觉得三十岁才习武是不可能能成功的。
郭小鱼犹豫的是要骗程如意没有天赋直接让她放弃的好，还是认真教导她，等她自己将来慢慢明白之后自己放弃的好。
看到郭小鱼纠结得五官都差点皱在一起，郭青岚便开口解围道：“测试筋骨和天赋都需要场地和时间，现在这里不太适合，这样吧，等过几天你到琵琶巷来找我们，到时候再给你详细看看。”
“琵琶巷？县衙不是在翠竹巷.......”说到一半程如意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改口：“哦，好的，我过几天就去找你们。”
如意心里其实是希望最好能请到一位老师，直接去她家教她们全家人一起习武的！
毕竟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和家人们寸步不离，而且她更希望家人自己强大起来，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各自发光发热，一起携手前进，才样是长久之道。
但是这件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来，能够顺利说服郭青岚她觉得已经开始踏出第一步了，后面的就慢慢来吧。
几天后，程如意如期来到郭青岚在琵琶巷租的房子。
这房子其实是个四进大宅子隔出来的小跨院，面积不大，但是环境清幽，还有一个挺大的空旷的后院，如今则被她们改造成了练武场。
整个院子除了郭青岚母女两人和郭小鱼之外，只有一对老夫妇，负责看门打扫和做饭，人少，住起来就自然舒服。
如意心里很疑惑，郭青岚明明没有和罗贤和离，却这样自己带着女儿搬出来住，罗贤那边居然会答应？
毕竟按照程如意跟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来看，他应该是个非常要面子又小心眼的人才对啊，不可能那么大度。
当然，这是人家的家事，人家不说她也不会主动提问。
也许是如意表现得太过明显，又或者是郭青岚本身也想找个人聊聊，所以她还是自己首先开了口：“一年前，罗贤纳了一个妾，这原本也没什么，但是两个月前，那小妾怀孕了，从那天起，家里几乎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我实在不愿意应付这些，便租了这宅子平日偶尔过来小住一下。”
“元宵节的那天，她们故意支开我和小鱼，又哄骗秀薇换上下人的衣服出去逛花灯......”郭青岚一边说一边看着窗外的天空，语气平静得就像是个局外人，“秀薇是我的底线，不和离是罗贤的底线，所以.......便这样了，如今倒也乐得清静。”
虽然郭青岚说得那样简洁冷漠，但是程如意不难想象其中的各种乌烟瘴气的肮脏手段，还有无数次的争吵与失望。
郭家看中罗贤的潜力，用唯一女儿的一生幸福作为赌注，换取将来不确定的依靠，在她看来真的是既愚蠢又自私的决定。
十年的时间，罗贤至今还只是个普通县令，而且这已经是郭家在后方全力帮助他的结果了，即使他明年能顺利晋升，但是却依然进不了京城权力核心，不知何年何月才真正回馈郭家。
但是郭青岚过得幸不幸福，却没有任何人关心。
两个女人就这样坐在堂屋里，呆呆地望向窗外，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是却神奇地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你们俩在发什么呆啊？窗外有什么吗？”
郭小鱼领着罗秀薇一进来堂屋，就看到两人呆呆地看向外面，不由得好奇地跑到窗边看了看：“奇怪，什么也没有呀~~”
郭青岚看到女儿之后便收回心思，一脸慈爱地拉着女儿坐了下来，并且非常熟练地拿出手帕给女儿擦汗，“快把汗都擦擦，这会天还冷着呢，可别大意着了凉啊~~”
“嗯，我知道了。”罗秀薇非常听话，乖乖地坐着享受娘亲的宠爱。
“秀薇真是乖巧懂事，怪不得我们云乐一直记挂着，今天知道我要来，还嚷嚷着要跟来找你玩呢！”
“真的吗？我也想去找云乐妹妹和云安姐姐玩，娘亲，我可以去吗？”
罗秀薇一直都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上一次去程如意家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和程家两姐妹玩得很开心，第一次体会到了女孩子们之间的小小友谊。
“当然可以。”郭青岚是知道自己女儿的，从小不被父亲喜爱，还一直被祖母嫌弃，加上性格内向，尤其是这一年来，越发闷不吭声。
如果能找到年纪相仿的小伙伴一起玩，慢慢打开心房，当然是最好不过。
“好了好了！”郭小鱼把一整壶茶水都喝完之后，毫不客气地拉着程如意的右手往练武场走，“不是说来测试筋骨和天赋的吗，走走走，跟我去练练手！”
说是测试，但是如意觉得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郭小鱼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两人才走到练武场中央，她就突然转身偷袭，如意吓了一大跳，只能本能地退后堪堪躲开。
而对面的人不退反进，一招又一招地向她发起攻击，如意来不及问话，只能笨拙地狼狈地闪躲，因为她感觉如果不躲开，多半是真的会被打到的。
好在郭小鱼的动作并不是全部都是纯粹的攻击，有些更像是......逗她玩？
如意估计那些大约是在摸她的筋骨或者肌肉反应？她也不太确定。
反正最后等小鱼停下所有动作的时候，她已经满头大汗，累得恨不得不顾形象就地坐在演武场上！
“唔......筋骨一般、力量弱、悟性差，还好反应力和身体灵敏度不错，勉强算是有习武的资格吧。”
郭小鱼不客气地说到：“你这样的表现就是属于天赋一般，大约和小姐差不多，不过小姐怎么说也是从小就跟着总镖头习武，你们起点不一样，师傅也不一样，所以将来你是不可能能达到小姐现在的程度的，也就是说，你连‘初窥门径’都很难到达。”
虽然说实话可能有点伤人，但是小鱼感觉程如意是情愿听真话而不是虚假的安慰话，所有她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果然，程如意听完后并没有表现得失落或者不开心，只见她慢慢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轻松地说到：“能习武就行，我之前也说过，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在将来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多一分生存下来的可能而已。”
“只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后，如意突然抬头问道。
“哦？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吧！”
“你小时候测试筋骨天赋也是这样测的吗？你不是说当时才几岁，怎么可能躲得过大人的这些动作？”
郭小鱼：“......”
没有想到程如意这么敏感记仇，她是因为总觉得对方在习武这件事情上看得太过轻松，所有自己不自觉地在刚刚的测试中刻意为难了一下。
虽然知道自己确实不占理，但是郭小鱼还是嘴硬，“不......不太一样，那是因为当时负责测试的人是我师傅，我师傅他年纪大经验丰富眼光独到，自然不需要像我刚刚那般麻烦。”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事了。”
程如意其实也有点明白郭小鱼的态度为何这样，大概习武之人对于武术都有种天然的崇敬，而且像她们那样从小被卖进镖局，然后那么多年来流了无数的血汗才熬出头的人来说，习武就是她们唯一的技能和希望。
但是对于如意来说，习武只是其中一种手段，她当然也是会很珍惜能有习武的机会，不却并不会太在乎结果，两人彼此心态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