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开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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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山县县衙位于县城的北边，门面看上去倒是和电视剧里看到的差不多，只是门口的两只石狮子的雕工实在不敢恭维，旁边的鸣冤鼓也铺着厚厚的灰，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碰过，不过县衙整个建筑看着还算干净整洁，应该是最近一两年内有修葺过。
要说如今整个县城哪里最热闹，如意是没有想到答案会是县衙。
一辆辆马车不停来往，一箱箱货物不停卸下，又被衙役们迅速搬进去，要不是门口挂着大大的“怀山县衙”牌匾，还以为是哪个商号。
大概是程如意一群人在这里显得太过格格不入，很快就有两个衙役注意到他们，于是大声吆喝着走过来。
“大胆刁民！封城期间竟然敢光明正大地闲逛，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啦！”
程岩这样的普通百姓对官府还是有天然的畏惧，于是立刻开口解释：“冤枉啊大人，我们没有闲逛啊，只是昨天晚上家里来了几个小贼，我们抓住了其中两个，这不天一亮就马上送过来了！”
说完后还弓着让开身子，指着身后的板车说：“大人你们看看，就是他们！”
那两个衙役瞟了几眼板车上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又把其他人都扫视了几番，那眼神........充满了怀疑。
然后不屑地说道：“贼人？怎么证明他们是贼人？我看分明就是你们满口胡言，竟然敢欺骗官府？是想挨板子还是想坐大牢！”
这都什么逻辑啊，那么大一口锅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扣下来，砸得程家几人目瞪口呆。
这时候许秀才马上表明了身份，他有功名在身又懂律法，几句话就让这两个衙役哑口无言，完全没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章辉见状，立刻塞了个红包过去，又好声好气地说了几句话，衙役们才不再刁难他们，只是骂骂咧咧了几句就直接把两个小贼带走了。
还好程如意之前就对县衙没有什么期待，现在也只是对它的不可靠和非常黑加深了认识而已。
想过他们不靠谱，没想到竟然不靠谱成这种程度......到底是只怀山县城这样，还是整个大越都这样，如果是整个大越的话，前景是真的不容乐观啊。
程岩回过神来之后连忙感谢许秀才和章辉，这次还好他们跟了过来，不然程家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衙役。
而且刚刚看他们的神情，感觉对衙役的蛮横表现一点都不意外，应该是以前就曾经来过衙门办事或者和衙门的人有过交流，才会完全熟知这种见官的流程。
“叮咚！恭喜完成一个特殊任务。”
由于昨天晚上实在太累，程如意根本没有精力理会任务，直到现在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才突然发现，原来此刻才算是完成任务。
【特殊任务：击退小贼（完成度：甲）
任务详情：一个时辰后将会有三名小贼闯入，请将小贼击退，保卫家园。】
“特殊任务完成度：甲，奖励三点灵力值。”
“目前灵力值：二十三点。”
明明完成度的评价已经是最高等级，却只有三点灵力值，连之前的支线任务都比不上，看来这个“特殊任务”的难度确实不高。
一行人快要回到梧桐巷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章辉突然停下脚步，神神秘秘地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靠近一些，然后低声开口说道：“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县衙门前的那些货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好像都是粮食！”
见大家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他便用更小的声音继续分析：“那些装粮食的箱子上印着各大粮铺的名字，一看就是这段时间县衙征收上来的，之前不知道存放在哪里，但是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搬回县衙，说明官府终于打算开仓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大家听到后都瞬间精神一振，差点要欢呼起来。
“嘘！大家先冷静点，虽然大差不差，但是没有正是公文下来我也不好肯定，大家心里有个地就好，可别到处和其他人说！”
不得不说，章辉不愧是在城里的大布庄做掌柜的人，那种敏锐的商业触角和圆滑的社交手段都是普通百姓很难具备的。
程如意通过这段时间的交换物资和打听回来的消息总结了一下，以她们附近几条巷子来说，大概平均每家顶多囤了两个月左右的粮食，目前封城已经过去两个半月了，很多人家都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官府大概也是算到了两个月左右再不开仓的话，混乱就有可能变成动乱了，而且万一真的因此饿死很多人，县令这一年的政绩也肯定完蛋了。
果不其然，隔天衙役们就到处敲锣打鼓地通知，官府要开仓了，让每家拿着户籍去排队，按照人口每人最多可以买五升粮食。
消息一出，整个县城都沸腾了，人们都忍不住外出大声欢呼，终于不用饿死了！甚至还有不少人称呼县令为青天大老爷再生父母之类的。
每人五升粮食，大约是八到十斤左右，按照程家八口人来说，他们就可以买八十斤，足够吃一个月了，程如意也很开心，虽然她们家暂时不愁吃的，但是囤粮食谁会嫌多呢？
只是第二天他们去排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栗米小麦等杂粮的价格竟然直接原地升价十倍，大米白面更是天价，怪不得官府那么好心可以允许每人可以买那么多，原来他们是算准了大多数人都根本没有足够的钱买到限额的量。
如意不想太过突出，只是像普通人家那样主要买了杂粮，大米和白面只买了少许，全部加起来远远还不到程家的限额，饶是这样都用了差不多十两银子。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府衙贴了通告，下一次开仓卖粮是在半个月后，又说明到时候会根据情况再调整粮食的价格。
老百姓们其实真的非常好打发，只要不是死路一条，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大多数人都会乖乖地听话，不再想乱七杂八的东西。
程如意觉得这县令唯一的脑子，大概都用在了怎么算计自己的百姓身上了。
不管怎样，经过这次开仓卖粮之后，县城里的治安确实好了很多。
久违地过了几天这样平静的日子，程家顺利地迎来了温暖的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