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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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暗淡，残阳孤落。
躺在床上的他醒来过一次，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不过没多久他便又昏睡了过去。
睁眼。
他看到从他面前扑朔迷离不断闪过的的身影。
第二次睁眼，他看到了阿娘的影子。他想张口喉咙却像燃烧一般，脑袋也变得更加昏昏沉沉的，感觉全身被人束缚在了这里一样。
第三次睁眼，他看到眼前漆黑一片。不仅喉咙干痒难耐，就连身体也开始变得疼痛难忍。
他嘴里轻喃着“阿娘。”
他好像是恍惚间见到了他许久未见的阿娘，他觉得这是梦。但是他却能感受到阿娘在牵他的手，在摸他的头，甚至耳边还会回响起那些人唱的他不喜欢听的歌。
“小哑巴，小哑巴......”
这一切又熟悉又陌生，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实现了。
他想吃力地想抬起来手来去抹开面前的一团雾气。
努力的想要去看清那天帮助自己那人的背影以及样貌。
“我可以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男孩呆呆傻傻的问她。
“你是不是笨？还是傻了？”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男孩说。“你不是一直在看着我吗？”
“嗯.....”
是啊，她就坐在自己旁边但为什么就是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像是有团诡异的迷雾在她的面前。
男孩不再好意思开口，默默低下了头。
“怎么了？你是不是害怕我下次不会再帮你所以才想记住我长什么样子？”
“嗯...”
“不会，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
“....”
这一次他又醒了，这次他已经完全可以睁开了眼睛。
而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只不过在晃动脑袋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刺痛感传来。
渴。
他的喉咙又痒又干，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促他。
睁开眼的瞬间他的嗅觉似乎也都恢复了正常。
一股刺鼻又难闻的消毒水钻入他的鼻腔里。
他感觉到双腿无比的沉痛，另一手臂也同样如此。
这时再想抬起手来的他感觉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在身上一样困难。
他的指尖动了动，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听到一旁传来声响。
“啊？”是个女生的声音，声音里还夹杂着没有睡醒的慵懒。
而那个因为枕的手臂发麻而迫不得已换个姿势继续睡觉的人忽然反应过来刚才是不是有人碰了自己。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鬼，不过哪里有鬼会连续碰她好几下？
那个女生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一边大叫一边跑到房间门口处去开灯。
“啊啊啊！！！！”
pia!的一声过后，整个房间像是白昼般亮了起来，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眼前一晃又眩晕了起来。
而打开灯的人一边还畏畏缩缩躲在墙后，一边打量着是不是床上的病人醒了过来。
床上的人仍是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个木头人。
正当开灯的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恰巧躺在床上的人也适应了光源慢慢睁开了眼睛。
不睁开还好，一睁开更是吵得整个楼道里的应声灯亮了起来。
“哇！！！！！！！！！”
“护士！！！护士！！醒了！！醒了！！”
余岁欢一边大叫着冲出着病房一边颤抖着拿出手机。
躺在病床上的人木讷了一下，心想还真是没变。
不过没过多久余岁欢就又冲了回来，身后紧随其后的就是赶着一些拿着东西的医生。
医生对着床上的人就是一顿操作，各种仪器看了遍又听了听心跳这才收手。
而仅是他的醒来就已经让后面的余岁欢感动的眼泪哗哗往下落。一边哭一边还不忘感谢医生。
医生被她感谢的都不好意思了，“还是病人的意志力强大才挺了过来，后面的治疗我们也会慢慢跟进剩下的就让病人好好休养吧。”
“呜呜呜，谢谢你医生。呜呜呜，我知道了医生，呜呜呜呜，谢谢你们......”
医生叮嘱过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病房内只留下一直还在哭个不停和躺在病床上的常涵。
“.....”
他的手指动了动，余岁欢凑了过去就看到他的眼神似乎在看什么。
桌子上的水。
现在比起来想对他更多的想说的话，余岁欢觉得倒不如好好的哭一场心里会舒畅。
他能醒过来这已经是眼下最高兴的事情了。
帮他喝水的余岁欢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一个不注意差点将底下的鼻涕落在他脸上。
喝完水的他就继续躺了下来，开始四处观察着。心想怪不得自己身体动不了。
不仅两条腿也沉的要命，一个胳膊绑上了夹板，就连被子下的两条腿也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通过水杯的反光，他还看到了自己脑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
“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余岁欢坐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要是不说，常涵看她的样子还以为今天自己下殡呢。
“我又没死。”刚喝了水的喉咙虽然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沙哑。
他说到死的时候余岁欢就哭的更凶了，“呸呸呸，你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送过来的时候全是血医生都说看你运气。”
“真就快吓死我了，全是血，推你过去的那条路上全是血....”
“呜呜呜...快吓死我了。医生都说你额头的血止都止不住。”
他摸了摸自己被用绷带扎住的额头又看了看哭的像个泪人一样余岁欢，她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那天的时候反应过来。
他眯眼，“这种事你们当警察的不应该很常见吗？”
余岁欢的眼角还留着泪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所有的警察都会接触到这方面，而且我是第一次见.....”
“还要看吗？看久了应该就习惯了。”
余岁欢简直气的直咬牙，为什么他醒来就要跟自己贫嘴。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全身上下都是伤，想打他也根本没有地方让她下手。
她恨而不得的咬了咬自己嘴唇，“怎么没有把你脑袋撞坏？！撞坏了就能换一个不一样的常涵了！”
她说的是气话，但同时担心他也是真的。
回想那天她还真是像亲身经历般的害怕。
当时听到他喊了什么之后，余岁欢就清楚的听到很大声的动静接着就听到有人哭着喊着叫他的名字。
一开始的余岁欢还没反应过来呆坐在位置上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直到她喊了三两声他的名字那边没有人回应，随后就听到有人在旁边说快打119声音....
可当她赶到那里的时候人已经被拉走了。
“已经过去多久了？”常涵晃了晃还有些发蒙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半来已经不想再和他讲话的余岁欢这时瞥了他一眼，“两天。”
“整整两天。”
看得出来余岁欢对常涵不珍惜自己身体这件事很生气，自己为他担心的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本人却还在那说胡话。
“嗯....”
他又垂下眼躺了下去。
见他这个病怏怏脸上毫无血气样子的余岁欢顿时又坐坐不住了。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又难受了？需不需要帮你喊医生。”
“没事。”
他仍闭着眼抿了抿那发白的嘴唇。
“怎么会没事呢？你看看你的样子。”余岁欢怒道，“你除了会和别人贫嘴就只会说‘没事’了这两句话了是吗？？！”
“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告诉我的？不舒服你可以和我说呀我不会嫌你麻烦的，要是觉得你麻烦我早就不在在这里了。”
我不会嫌你麻烦的。
如果要是觉得这样就对不起我的话，那你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常涵也自知自己说不过她，便有些苦恼的皱眉。
“我想上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