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等花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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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人海，巨大的祭台之上，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子。
“那不是茶茶姐吗，为何她在那里。”段玲琅扯着司柠的衣服问道。
“茶茶便是圣女。”
一句圣女，让段玲琅整个人都呆了，扯着司柠衣服的手滑下。
“骗人的吧，这不是真的。”她看向司柠，却未得到她的回答。
“茶茶姐，会死吗？”
“玲琅，这是她的选择。”
头上阴云密布，圣女在台上轻盈跳跃，翩翩起舞，这是她一千年来都在跳的舞蹈。如今她要在这里献上她的极致一舞以及她的力量与生命。
随着舞动的身姿，她身上不断有纯白色的灵力溢出，如光点萦绕在周围。
午时的铜锣敲响，圣女一舞完毕，兰花指抬手指向天空，一股巨大的光束从她身上发出直冲云霄。光束将云层破开，阳光照射着云渊每一个角落。
圣女的身形渐渐模糊，化作一群白鸽飞向封印口。封印被加固之后，部分灵力飘荡在空中，然后慢慢落到地上。
那些灵力化成了纯白色的白鸢花，遍布在云渊裸露的土地上。
封印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唯有一人，站在原地许久不曾离开。
待人全都散了，他才动了一下。他蹲下身子，摘下一朵白鸢花，眼泪突然打在花蕊上，他的思绪回到了几个月前。
“子苓哥，这不是我上次采来送你的花吗，这都半月有余了，怎么还不见枯萎呀。”
子苓看着插在瓶中的花，笑的温和，“我学了个小法术，可以保花永不枯萎。”
“只是一束花而已嘛，枯了便枯了，大不了我再采一束来给你，居然还特地学个法术养着它。”莫茶十分不理解子苓的操作。
“一点小法术，要不了我多少灵力的。”这是她送的，自然不一样，他想好好留着，每日看了都会心生欢喜。
“对了，子苓哥。下一世我的及笄礼，我可不可以要云渊的白鸢花啊。”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艰难开口，“你要那个做什么。”
“大家都说云渊的白鸢花好看，可是那是我本命灵力幻化的，只有我死了才能生出来，我转世了它就会枯萎。刚好你学了这个法术，可不可以给我摘一朵，然后到时候送给我呀，茶茶还没见过呢。”
莫茶摇晃着子苓的胳膊，不停央求，子苓只好无奈答应。
回到现在，子苓摘了一朵又一朵的白鸢花，眼泪不停的流，嘴里的哭泣声再也压抑不住。
没关系的，等到白鸢花枯萎，她就会回来的。子苓如此安慰着自己。
客栈里，段玲琅哭成了泪人，楚宴舟和司柠怎么哄都没用。
“骗子，茶茶姐是骗子！呜呜呜，明明说好还要再见面的……”
段玲琅便是如此，重情重义，两个月的相处，已经让她对莫茶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她还在哭？”
祁镜暝站在门口，司柠朝他点点头。
“师姐别哭了，大不了下次她转世，我带你去见她。”
原本祁镜暝只是好心安慰她，谁承想段玲琅哭的更凶了。
“祁镜暝你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了。”司柠狠狠瞪了祁镜暝一眼。
祁镜暝指着自己，“我好心安慰她哎。算了，我不会说话我走，你们加油哄她。”
祁镜暝走后，楚宴舟和司柠又哄了段玲琅好久，她终于渐渐止住了哭泣。
入夜，司柠进入祁镜暝的房间，想问他一些功法上的问题，却不见他的身影。
她回到自己房间掀开被子，里面躺了一只雪白的九尾狐。
“怎么不去自己房间睡，不是给你订了房间吗？”
祁镜暝幻化出人形，只着了里衣，胸口半敞着。然而司柠的视线全被他背后的尾巴吸引走了。
祁镜暝侧躺着，用手撑着脑袋，对司柠勾了勾手。
“我一个人睡不着，你来陪陪我好吗。”
听到他说话，她这才发现祁镜暝此刻的模样，她将视线悄悄移走，然后伸手想将祁镜暝从她床上拉起来。
谁知祁镜暝直接将脸搁在她的手上，“我都这般模样了，你也舍得赶我走吗？”
司柠皱眉，这骚狐狸到底哪学的这些东西，他这个样子，她真的怕自己会招架不住，只好赶他走。
她一把推开祁镜暝的脑袋，“别说废话了，赶紧回自己房间去。”
祁镜暝眼见诱惑不成，干脆趴在她床上耍赖。
“我不要，今夜我就要睡在这里。”
“你今夜要在这睡？”
“对，我不会走的。”祁镜暝死死抱住被子不放。
司柠歪头一笑，然后一脸你随意，“行，那你就睡吧。”
“当真？”
“自然是真的。”司柠笑眯眯的点头。
“那你快过来，躺这里。”祁镜暝扒拉好刚刚被他胡闹弄皱的床单，却发现司柠已经抬脚要跨出房门。
“你去哪？”
“去睡觉啊。”司柠反过头来看他，得意的笑着，“你在这睡，我去你房间睡。”
她跨出门槛，关上了门。
祁镜暝追了上去，发现司柠已经反锁好了房门，他锤门喊她。
“司柠！”
“快睡觉去，别打扰我。”
祁镜暝愤愤离去，在床上躺了许久，还是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什么勾引失败了。明明他样貌身段都是上等，换做别人早该扑上来了。
他气不过，猛踢了几下盖在身上的被子。
不行，他不能放弃。他化作九尾狐，用术法穿过司柠的房门，悄悄溜到司柠床上。
黑灯瞎火的，司柠睁开眼，发现有只狐狸溜到了她床上，她捏住他后脖颈的软肉将他提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
小狐狸嗷嗷的叫着，扭动着身子不停挣扎。
“我不要一个人睡，我睡不着，不要把我丢出去。”
司柠叹了口气，将他塞进被子里。
“要留下可以，但是不准化成人形。”
祁镜暝错愕，他成功了又好像没成功，他那么好看的脸，居然比不上这副狐狸的样子。
不管了，先留下来再说吧，至少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了。
或许是因为上次蜘蛛妖的缘故，她梦里的人渐渐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