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寻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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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氏灭门有玄机。”九世目光深邃，“皇上的诏书下达的前一晚，除了那三个丫头，洛简与其夫人及其近侍十几口便已服毒而亡。”
温婆没有说话，良久：“也不是没有提前执行的可能。”
“提前执行？”九世显然不信，“左相元启命墨令使当场验明了尸身，确认皆已死亡。然而在回朝复命的第二天下午，所有尸身突然消失不见了。”九世说着看向温婆：“姑姑不觉得此事很诡异吗？”
“或许被仇家毁尸灭迹了。”
“不可能。”九世直接否定：“既是仇家，灭门的罪过，何必多此一举？而且如果想毁尸灭迹，断不会饶了那三个丫头。”九世顿了顿又道：“而且月阁向来不养闲人，为什么会将她们收下？”
九世这一连串的推论让温婆忍不住叹气：“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何必执着呢。”
“我就想知道原委，还请姑姑告知！”
九世的固执让温婆无计可施，即便自己不说，想毕他也有办法探听得到，既然早晚躲不过，便省的他闹腾吧，“当年君主还不是储君时，因着母妃身份卑微，并不为先皇看好。后经人引荐，请了隐士洛简出山辅佐，洛简此人雄途大略、足智多谋，在他的帮助下，当时并不为人看好的君主力排众议，立为储君，后来先王先去，他便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当今的皇上。”
“既如此，那洛氏犯了何错导致灭门？”
“这个众说纷纭。”温婆微微摇头：“君主登基后，开始重用左相元启，在朝中地位与洛简势均力敌。”
“君王的制衡之策，也没什么问题。”
“乱世出英雄，盛世产庸吏，像洛简这样的谋士，天下大定后，想毕会鸟尽弓藏。”
“那他为何不功成身退？”
“谈何容易！”温婆看一眼窗外：“当初为了笼络洛简，皇上将自己的妹妹高玉许于洛简为妾，明则为妾，实则多一眼线而已。”
“那高玉后来呢？”九世感觉有些乱，“她是皇上的亲妹妹，皇上会如此绝情？”
“不知道。”温婆微微皱眉：“我了解的就这么多，许是皇上不忍，留下了洛氏的后人吧。”
“总觉得洛氏不像畏罪自杀，但如果是他杀，又为什么要留下三个孩子？”九世越想越困惑，“而且洛氏的突然消失，皇上不起疑？”
“任务是左相元启执行的，起疑也只能暗中查访，对外宣告洛氏谋逆，灭其门。”说罢，温婆看一眼九世：“你爹爹朝中为官，当初便是左相元启引荐的，眼下的形势你也清楚，右相韩战正得势，所以，你少招惹那个韩嫣，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九世沉默不语，良久：“兰姨现下如何？宫中可有人照料？”
“这个你无需操心，兰妃她很聪明，而且目前怀有龙裔，圣宠在握，韩战的手再长，也得顾忌皇上的面子。”
九世微微皱眉，转而看向十步：“姑姑觉得十步会不会是那个高玉的孩子？”
“这个说不好，女儿养在闺中，怕是连皇上都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亲外甥。所以才一并饶了吧。”温婆嘴上这么应答着，心中却有很多不解，十步腕上的银镯明显出自古月氏，而且非一般人所有，她是怎么得来的？
九世瞧着十步安安静静，隐隐觉得有猫腻，走去一瞧，这丫头居然把好好的海棠花折了一地，零落的花瓣洒了一头一脸，发愣间，却见十步抓起一把花瓣就往嘴里塞，九世见状慌忙拦下，
“住嘴！”
十步被九世拽的一愣，困惑地抬头。
“花是看得，不是吃的。”九世和她解释。
“好吃！”十步的眼睛闪亮亮：“哥哥尝。”十步说着赶紧起身把手里的花瓣往九世嘴边送，九世天生对花敏感，看看还行，吃，绝对不行，来不及说话，九世随即一个侧身便后飞开去，看的十步拍手叫好：“哥哥飞。”
温婆见状忙拉住十步，九世的隐疾好容易得到缓解，虽说眼下对花香的敏感度不似从前，但还有有备无患的好。
“婆婆有更好的吃法，十步想不想尝尝？”
十步看着婆婆，随即喜笑颜开：“想！”
“那十步乖乖听话，婆婆明天带给十步可好？”
“好！”十步用力点头：“听话，学规矩。”
温婆闻言不觉一乐，这丫头倒是乖觉，谈起条件一点不傻。
九世瞧着十步信誓旦旦的模样甚是有趣，于是将怀里刚刚敛来的清石递给十步：“给你！”
温婆看得眉头直皱，这个小混蛋，不知道又有哪些学员被祸害了，忍不住瞪了九世一眼，九世装作没看到。
十步则欣喜地接过清石：“谢谢！”
九世闻言很是意外，“不错，还会道谢！”随即看向温婆：“还得是姑姑出马，成效立竿见影。”
“少拍我马屁。”温婆没好气道：“你抢来的清石就这么祸祸的？”
“姑姑这话说的，什么叫抢，我可没动手。”
“我不听你诡辩。”温婆愈加觉得这臭小子随了他娘，天马行空，胡作非为，还诡计多端。
九世也不回嘴，乐呵呵地看着十步捧着清石笑逐颜开。
入夜，溶溶的月色流淌在溪水里，泛着温和的光晕。十步无聊地躺在屋顶上数星星，时不时被蚊子打扰，十步气得将手中的藤条一通乱挥，震的铃铛清脆作响。
萧宁原本正要来找十步，听见动静却发现十步在屋顶上，于是悄悄丢了个小石块上去。
十步吃痛，赶紧寻找来源，“萧宁？”
萧宁笑看向十步：“你很喜欢屋顶？”
十步看不清萧宁的口型，于是扔掉藤条，抱着屋旁的树干便顺了下来。
“你在上面做什么？”萧宁再次笑问十步。
“看星星。”十步开心地指着天空：“银河。”
萧宁抬头看去，确实一条银带横跨天际，于是笑道：“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十步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什么？”
萧宁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桃花酥，你尝尝。”
十步好奇地取过一块咬了一口，随即开心道：“好吃。”
“喜欢我下次再带，这些你留着。”萧宁将桃花酥重新包裹好递给十步：“有点甜，晚上少吃些。”
“嗯。”十步抱过桃花酥，笑得眉眼弯弯：“萧宁真好。”
萧宁闻言愣了愣，似有些不好意思：“上回你送我那么多清石，这个不算什么。”
“石头？”十步瞬间想到了什么，对着萧宁认真道：“萧宁等等。”说罢便转身跑进了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