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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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悠妍条件反射地闪开一步，清石落在了清远手上。
清远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意外之财，后知后觉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想要将其还给幽河，却被幽河面具后那深不见底的眸子给吓了回来。
“这事儿我接不了。”悠妍嘴上说着不行，眼睛却不争气地看向清远此刻正无处安放的手，这么大袋清石，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来的，真让人难以拒绝。
“那我明晚来拆店。”幽河说完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潇洒离去，留下悠妍、清远二人面面相觑。
“他说什么？”悠妍愣愣地开口。
“明晚拆店！”
“真是个混蛋。”
“嗯！”清远颠了颠手中的袋子：“有钱的混蛋”。
悠妍闻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凭什么就认定我能搞到地图？”
“你能吗？”
“不能！”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
“我帮你回忆一下。”清远说着后退一步，摆弄了一番姿势后，学着她当初和交易者们信誓旦旦的模样开口道：“学姐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在名人居，上天入地，只要你敢提，我就敢弄。”说罢，还不忘撩一撩鬓发，摆个悠妍专属的招牌动作，看得悠妍直想捶他。
“做生意不都是言过其实的么，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有当真的。”悠妍说着一把捞过清远手中的清石：“真是诱惑人，要不试一下？”
“怎么试？”清远白她一眼：“搞个假的？”
“这办法好，反正他又不知道。”悠妍凑近清远：“你会画图吗？”
“不会！”清远嫌弃地离她远一些道：“你连鬼手都搞不定，还想打他的主意？”
“一个学弟而已。”悠妍不服气道：“论排辈，她还得称呼我为师姐呢。”
“也不知道刚刚唤人师兄的是谁？”
“你欠的是吧。”悠妍一把扭住清远的耳朵：“再废话一句试试！”
“哎哟，疼，疼！”清远忙讨饶：“师姐息怒！”
“息不了。”悠妍鼻孔朝天：“你不是挺能耐吗，今儿个你若是给不出办法，他来砸店之前我先把你给砸了。”说着，悠妍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疼的清远嗷嗷直叫。
“你去找屠长老啊。”清远龇牙咧嘴道：“名人居开业那天，他不是来捧场的么？”
“屠庸？”悠妍嫌弃的皱眉，“我干嘛要找他？”
“什么干嘛找他？”清远捂着耳朵几近咆哮，“他看守禁地，肯定有地形图。”
悠妍不说话，扭着清远的手松开了些，清远忙适时地跳一边站好：“下手够狠的。”
“让你嘴欠。”
“说真的，那老家伙嗜酒，看上去不像好人。”
“你才不像好人。”悠妍柳眉倒竖，看得清远一阵发毛。
“这么激动干嘛？说说而已。”清远莫名其妙地退开一步：“你们认识？”
“不认识！”
“噢！”清远耸耸肩，“不过也没差，就算你们认识，人家也未必会将图纸给你。”
悠妍懒得再搭理他，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给我几天时间思考？”
“一天！”清远如实作答，想想又接了句：“好像不是给您思考的，——”
“你闭嘴！”悠妍一拍子堵在了清远嘴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说罢，不等清远反应过来，悠妍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窗外。
“就不能换个地方跑。”清远无语地转身，关窗休息去了。
通往北谷的路上，九世走得漫不经心，良久方停下脚步淡淡道：
“你准备跟多久？”
墨画从树后走出，飘飞的杏花落在她的发上，平生出几分温婉。
“许久不见，你近来可好？”墨画的目光难得一见的柔和。
“如你所见。”九世淡淡地开口。
“你知道悠妍的话是说与你听的。”
“是又如何？”
“韩嫣是右相的女儿，你爹与右相在朝中本就水火不融，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九世淡漠地看她一眼：“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怕我搅了你爹的前程？”
墨画闻言愣住：“你想说什么？”
九世无趣地笑笑：“既然选择了韩家，那便守好自己的位置，免得画虎不成。”
气氛一时僵滞，墨画有些难堪，墨韩结亲非她所愿，但她别无选择，墨画手心紧握，手里的墨玉渐渐有了温度。
九世抬步要走，
“这个——”墨画忍不住开口：“还你。”
九世看一眼她手心的墨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只一瞬，墨玉便到了他手上。
墨画心中微颤，良久：“对不起。”
九世转身，只留下一句，“韩青去过的风月场所比你认识的男人都多，你好自为之。”
墨画轻咬朱唇，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出了林子，九世看也没看手里的墨玉，只一个抬手，墨玉便飞了出去，连同落叶，裹进厚厚的尘土里。
不知过了多久，墨画再次从树后走出，弯腰捡起了那枚墨玉，眉眼间难掩忧伤，这是自己及笙那年九世送她的信物，因字中带墨，谐了她的闺名，而九世则自称“陌上人如玉”，墨玉便是他们的见证，墨画唇角溢出一丝苦涩，世事无常，家族与私情，她选择了前者，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北谷竹屋，十步正像个熊猫似的抱在横梁上，韩嫣脸色阴沉地站在横梁下面，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地僵持着。
悠妍的大肆宣传，让韩嫣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境地，她原本想借着教引十步为由，方便打探一下北谷，结果被悠妍这么一闹，每逢南谷修炼空隙，总有学员不远万里地跑来北谷窥探，就等着抓住韩嫣虐待同门的罪名去邀功。因为谷中有规定，同门之间可以竞技，但不可恃强凌弱动用私刑。凡举报属实者，奖中阶清石一枚，并罚犯戒者思过堂受过。
“你下来。”韩嫣冷冷地开口。
十步盯着韩嫣，把横梁抱地更紧了些。
“我不打你。”韩嫣努力缓和了语气。
十步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手却丝毫没有要松的意思。
“你觉得你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瞧着十步软硬不吃的架势，韩嫣渐渐失去了耐心。
“坏人！”十步虽然心智不全，但却不傻，韩嫣阴晴不定的面容显然在她心里加固了坏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