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步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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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无聊地看着温婆一遍遍捯拾着她的盆栽，心中却思虑着该怎么开口，良久，九世故作闲聊道：“你说我爹干嘛将我送来这么个无趣的地方？明知我身子弱，还畏香。”说罢，作势咳了几声。
“畏香？”温婆瞬间抬头：“老毛病又犯了？”
“搞不清楚，就觉得最近头晕乎乎的。”九世一边说，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你香囊呢？”温婆皱眉。
“喏，一直带着呢。”九世说着取出香囊递给温婆，温婆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问题啊。”
“会不会过期了？”九世试探着问：“都用这么些年了，也该换一换了吧。”
“换？”温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九世：“这药你家的，说换就换？”
“那找制药的再做一枚不就完了。”
“说的容易。”温婆鼻子出气：“古月氏的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我这香囊不也是人送上门来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温婆说着两手一摊。
“我爹与古月氏有来往？”九世岂肯放过这个机会，粘着温婆追问道。
“怕是不能。”温婆摇头：“你爹性情耿直，向来不与异族结交。”
“那我娘呢？”九世继续追问。
“瞧你这话问的。”温婆瞥一眼九世：“她是你娘，你问我？”
九世反被温婆问住，但依旧不死心道：“那万一我这香囊丢了呢？”
“所以你爹将你送来这里了啊。”温婆摆弄着手上的藤蔓：“我估摸着那香囊相当于药引子，有好的体魄才能将药效发挥到最佳，到那个时候，香囊于你也就一装饰了。”
“姑——婆婆可知晓古月氏？”九世后知后觉地纠正称呼，显得异常拗口。
温婆头也没抬道：“你这香囊不就是古月氏给的么。”
“我是说，古月氏是什么来历，还有这香囊出自古月氏谁之手？”
“你问这个干吗？”温婆狐疑地抬头看向九世。
“好奇啊，自己带了这香囊这么多年，却连个来头都不知道，不是很奇怪。”九世若无其事道。
“古月氏以异术着称，行事作风历来低调，他若不想你知道，你是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的。”温婆说着提醒九世：“这异术实非正常修炼之术，修炼之人也绝非善类，所以你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踏踏实实地过你的日子便是，别再给我招惹是非了。”
“那古月氏可还有赠过他人这种香囊？”九世并未理会温婆的劝诫，继续问道。
“你问我？”温婆白一眼九世。
九世愣了愣，转而忍不住皱眉。
温婆瞧他这副难得的神情，不觉好笑道：“既然这香囊可以为你所用，自然也能为他人所用，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看看还有谁和我一样惨？”九世认真不过三秒，立马回归本色，一屁股坐在了石桌上。
“鬼话。”温婆显然不信他，却也懒得问，只是随手拿了修花的剪子冲九世挥了挥：“没事赶紧走人，别妨碍我做事。”
九世见状故作委屈道：“姑姑如此嫌弃九世，我还不如回家算了。”
“你回个试试，看你爹不打断你的腿。”温婆瞪一眼九世：“也就你娘叮嘱的紧，不然我才懒得管你，看整个清谷被你祸祸的。”
“我那是清风肃纪，身为学长，自然是要对那些新生负责的。”
“负责？”温婆差点被气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跟带了面具似得，得得得，你赶紧走，对外千万别说我认识你，免得我遭人报复。”
“好咧。”九世从石桌上一跃而起：“您老人家先忙着，侄儿下回再来看您。”话刚说完，人早没影了。
温婆无奈地摇头，对他也早就习惯了，小时候在府里身子弱，只觉得乖巧可爱，如今看来都是假象，嬉皮笑脸的，和他爹一点都不像，估计随了娘，如此想着，温婆眼前瞬间浮现出一女子狡黠深邃的眸子，忍不丁的打了个寒战，确实随了娘。
北谷竹屋，韩嫣与十步相对而立，十步看着韩嫣，一脸新奇，尤其是她耳上的那一对耳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看极了。
韩嫣瞧着眼前的十步，俊俏的脸庞与先前爬树的样子判若两人，乌黑的长发用红绳松松地绑成一束，青衣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腰带不翼而飞，靴子左右颠倒，袖口上挽，露出雪白的手腕，领结未系，露出修长的脖颈，韩嫣看得皱眉，模样倒是不错，可惜是个傻子。于是试探着开口：
“我是韩嫣。”
“我是十步。”十步快速跟上。
韩嫣瞬间愣住：“你听得到我说话？”
十步摇头。
“你看得懂我说话？”
十步点头，接着走近韩嫣，伸手便去够她耳朵上的吊坠。
韩嫣下意识地避开，她从不喜外人碰她，尤其十步这样的。而十步却没有察觉，心心念念地要去够耳坠，韩嫣皱眉，不耐烦地一掌推开，十步被推的猝不及防，跌跌撞撞地向身后的花架退去。
眼看着花架要被撞倒，韩嫣眼疾手快，一把拽过十步，十步身子猛的前倾，就势摘下了韩嫣的耳坠。韩嫣吃痛，反手将十步一掌劈在了地上。
“耳坠还我！”
“不要。”十步顾不得被摔痛的屁股，忙护着手里的耳坠。
韩嫣脸色下沉，也懒得与十步废话，上前拽过十步的手腕便要夺下耳坠。十步吃痛，一脚踹在了韩嫣的小腹上，
韩嫣痛得一手捂住肚子：“你这个疯子。”
十步则用力挣开韩嫣的束缚，拿了耳坠便夺门而出。
“站住。”韩嫣忍痛起身，紧追十步而去。
十步显然跑不过韩嫣，没跑几步就被韩嫣抓住，急的哇哇直叫。
韩嫣一把夺过十步手里的耳坠，随即便是一巴掌扇在十步脸上，十步没站稳，摔倒在地上，脸上顿显五个手指印。
十步从不曾被人如此对待过，疼的连哭都忘了，目光中满是害怕，还有一丝天生的倔强。
韩嫣冷了眸子在她跟前蹲下一字一顿道：“从今天起，我便是你的教引师傅，你若是不听话，我便会好好教你听话，这一巴掌只是开始，你可明白了？”此刻的韩嫣完全没了当初在九世跟前弱不禁风的模样，狠厉的眼神让十步忍不住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