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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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
眨眼间，
已经是沈飞成为炼丹学徒的第三个月了。
嘎吱——
炼丹室的大门被打开，沈飞步伐从容，昂首走向高师。
“高师。”
沈飞恭敬递上今日份的业绩，
高山随手接过，查看了一下气血散的颜色，笑道：“你这气血散炼制得越发优秀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提升到小成境界。”
“是高师栽培的好。”
“是你自己的造化，最近炼丹可有不同感悟？”
“还没有。”
“看来你的积累还不够。”高山目光扫量沈飞，此时的沈飞身高一米七左右，与昔日并无多大的区别，但是胖了不少，现在估摸有一百二十斤的样子，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听刘护卫说，他那你就去了一次？”
沈飞羞愧低头：“弟子底子太薄，练了几次摧心掌就受不了了，寻思等身体养好些再去。”
“你倒是个听劝的。”高山点点头，看着宛如正常人的沈飞，心想厨房每日米粥加咸菜，徐玉等人也没见长胖，怎么这沈飞胖得如此厉害，
观其面色，红润有光泽，分明就是气血充足的迹象。
米粥加咸菜这么养人？
“奇怪，真是奇怪.......”
高山摇摇头，挥挥手示意沈飞退下。
沈飞拱拱手，向高山告辞，转身去了后院。
后院，
宋可还在处理药材，
他距离成为炼丹学徒就差最后一步，可那一步，愣是困扰了宋可整整三个月，没有一丝寸进。
记不住，他真的记不住啊！
“沈师弟，你来了！”
“宋师兄，今日状况如何？”
沈飞坐在宋可身边，啪啪啪隔空挥掌，
“就差最后十几种药材了！”
宋可一边处理药材，一边咬牙切齿道：“我很快就可以成为炼丹学徒了，沈师弟等我！”
“好！”
沈飞笑道，他低头看了看宋可手中的药材，发现大多是炼制止血散的药材。
止血散，
是一种普通丹药，寻常学徒就可以炼制，难度比气血散低了几个档次不止，效果是快速止血。
“坊里怎么炼这么多止血散？”
沈飞好奇询问。
宋可压低声音道：“听说沧河县外出现了一股乱军，经常袭击商队和城外的粮田，现在整个沧河县的物价翻了一倍不止呢。”
“城卫军征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伤亡惨重，所以急需止血散。”
“这么夸张？”
沈飞暗暗咂舌，最近三个月沈飞几乎没出过门，每日都是炼丹，炼丹，炼丹，一日三餐都在仁爱堂解决，管吃管够。
如今冷不丁听了宋可的抱怨，沈飞才猛然惊醒，这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乱世，门阀割据，彼此征伐，寻常百姓能吃上饭已经是万幸。
如此想着，
沈飞忽然想到了宋可，
宋可是学徒，每个月只有五十钱，也就是半两银子的工钱，这点微薄的收入根本做不了什么。
“宋师兄家中可还宽裕？是否需要我救济？”
“不用，我家中尚有积蓄。”
“那日后怎么办？”
“过一天算一天吧，我父母倒是想带我去州府投靠亲戚呢。可亲戚也有难处，你贸然去投靠，人家未必喜欢呢。”
宋可笑了笑，又道：“沈师弟月底去我家吃个饭？约了你几次了，都推脱不去，这次可别推脱了。”
“.......行！”
沈飞本能想拒绝，可忽然想起一事，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了宋可的邀请。
啪啪啪——
双手隔空挥掌，从头到尾没停过。
一旁的宋可早已习惯了沈飞的古怪行为，也不询问，自顾自地低头处理药材。
【摧心掌·入门条件】
【吞服气血散100次：98\/100】
【白银100两：3\/100】
【观看一次‘摧心掌’演示：1\/1】
【隔空挥掌1000次：1000\/1000】
........
三个月的准备，
摧心掌入门条件已经满足大半，只剩下一个白银100两的条件，
3两白银是沈飞三个月的工钱，
至于剩余的白银，
自然需要沈飞外出一趟，将积攒的气血散售卖，才能换来巨额白银。
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月底休息的时候，
整个仁爱堂的学徒都会在这个时候外出休息，或采购物资，或回家一趟，每到此刻，就是学徒最为开心的时候。
沈飞将积攒的气血散偷偷塞在衣服中，与宋可有说有笑地离开仁爱堂。
时隔三月，
如今天气已是晚春，路边的积雪早已融化，长出了株株野草，
大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只是个个面带菜色，精气神也很差。
沈飞和宋可刚出仁爱堂没多久，就看到路边有大量的乞丐在沿街乞讨，个个饿的骨瘦如柴，与三个月前的沈飞没什么区别。
宋可拉着沈飞快步前进，一路往城东而去，
城东是商业发达之地，各类店铺林立，可以在这里买到或者售卖任何物品，是整个沧河县的税收重地。
裁缝店，杂货店，肉店，车马行，糕点店，布店，酒楼，典当行......
一路走来，
各类店铺进入沈飞视线，
只是，
沿途各类店铺虽多，但是进屋的客人却很少，偶尔一个两个，也是面露难色，眉宇有难言之隐，
又走了一会，一家粮店出现在沈飞视线中，
沈飞目光随意一扫，大吃一惊：“糙米五文钱一斤？精米三十文钱一斤？”
就算沈飞再不懂物价，也觉得这个粮价太过离谱！
简直贵上天了！
想他沈飞，明面上一个月才一百钱工钱，而其他学徒更是五十钱，一月工钱不过是买糙米十斤，如何让人活得下去！
“沈师弟也发现了吧？”一旁的宋可苦笑道，“这物价一天一个价，最近更是疯涨，沧河县的老百姓都快吃不上米了。”
沈飞漠然，冷冷看了一眼粮店，低声道：“官府就坐视不管？若是我，必然派人捉拿掌柜，低价放粮！”
“沈师弟慎言！”
宋可闻言大吃一惊，急忙拉着沈飞急匆匆离去，等出了粮店范围，宋可才松了一口气，苦笑道：“沈师弟常在仁爱堂，外面不曾走动，自然不知道沧河县的情况。”
“什么情况？”沈飞愣了一下，
宋可叹道：“自打皇室衰落，门阀割据后，这沧河县就再也没有官府二字了，有的只是鱼肉百姓的门阀权贵！”
顿了顿，
宋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沧河县有四大势力组织，分别是仁爱堂，青帮，丰衣社，铁拳帮。”
“这四大势力组织，仁爱堂垄断药材丹药，青帮垄断青楼，丰衣社垄断米店和布店，铁拳帮垄断矿石与铁器。”
沈飞点点头，这事他也知道：“这与门阀有什么关系？”
宋可苦笑：“这四大势力组织虽强，却是各大门阀权贵的走狗！仁爱堂后面是县令，出身门阀赵家，青帮后面是县丞，出身门阀李家，丰衣社后面是主簿，出身门阀王家，铁拳帮后面是县尉，出身门阀徐家。”
沈飞闻言深深沉默，
半晌，
他才缓缓道：“门阀割据，麾下走狗鱼肉百姓，难道就没有有志之士挺身而出？”
“有！但他们不是对手！沈师弟可知为何？”
宋可神色古怪一笑。
沈飞想了想，猜到了一个答案：“莫非.......”
“对！”
宋可怅然一叹：“因为这大唐帝国，大部分的武功秘籍，练武资源都掌握在门阀手中！寻常武者，根本无法抵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