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拜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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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屈下的膝盖重新站直，听完祖训之后接过圣旨。
关雎宫里头都是熟悉面孔，李怀屿想到她孕期不宜过度劳累，便一切化简，让她在自己宫中领旨。
站着听完圣旨后，休息片刻再去凤栖宫中行礼问安。
关雎宫果然大，处处彰显着奢华。
再次修葺过后琉璃玉瓦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正殿是由七座大屋构成，入眼是左边错落有致的假山，周边奇花异草清泉潺潺流淌。
进到左偏殿便能一览假山山水美景，闲暇时写字读书，一览芳华园；右偏殿则搭建了一座小厨房，往后想吃什么吩咐小厨房便好。
席容踩着莲花砖走进正殿，洗尘过后喝了碗鱼片粥歇息片刻，便坐着轿子到了凤栖宫。
席容脱去身上披风径直入殿，行礼过后坐在皇后下首。
皇后穿着吉服，本该带着威严的她因为拖着一副病体，只觉得衣服不太合身。
便是涂抹再多胭脂水粉，也难掩她面色带着病态的潮红。
席容拿起茶闻了下便又放下。
燕飞带着歉意对皇后微微屈膝，涟漪端上一碗梨子水放在她边上，席容抿了口梨子水：“皇后娘娘宫里的茶果然香，不过臣妾今日不宜品味，辜负了娘娘一番好意。”
皇后捂着帕子轻轻咳了声：“梨子水有润肺止咳的功效，现在正值冬月一个不注意便会嗓子眼痒。本宫想着贵妃回宫，必要好好招待到忘了这茬。”
席容舀着梨子水，皇后今日实为试探，孕妇不宜食用茶水，她这碗茶可是泡了十足十的茶叶。
味道浓得不用席容细闻，打开盖子便是直冲脑门的茶香味。
席容将盖子半开着，冲淡鼻尖的香甜气息。
冬日里凤栖宫紧闭门窗，大殿中央摆着暖炉，席容拿起桌上一块糕点。
皇后聚精会神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拿起糕点看了两眼又放下，含笑道：“本宫近日喜爱这杏仁奶糕，今日请安时她们用了都说喜欢，便想着妹妹应该也会喜欢。”
“现在看来妹妹该是不喜欢杏仁奶糕，赤微，你去给宜贵妃换盘糕点。”
席容用帕子捂着鼻子，这杏仁奶糕上放了杏仁片，皇后想试探她有没有身孕，但又怕她在这凤栖宫吃了什么赖上她，便先是浓茶再是杏仁糕。
无非是想席容亲口告诉她。
席容不着痕迹喝完梨子水：“臣妾谢皇后娘娘好意，只是……臣妾……”她脸上浮现淡淡红晕。
皇后笑意一僵，保持着应有的仪态：“宜妹妹真是好事连连，檀贵嫔已有五月身孕，不知妹妹如何？”
席容低着脑袋故作羞涩，大大方方道：“已有四月身孕。”
她既然敢说出来，心里也是打定主意皇后不敢动她，且她若有什么事，第一个也是赖上皇后。
皇后在李怀屿心目中是贤后形象，一个无子无宠的皇后，也唯有利用贤良来立住后位。
“已经有四个月了，”皇后抚着茶盏，笑意嫣然，“宜妹妹出宫也才半年，没想到竟然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
她话里夹枪带棒，四个月身孕说明什么，席容与李怀屿早早便在宫外暗度陈仓。
“本宫听闻妹妹的生母，被抬了位分，现在是柳夫人。”皇后顿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席府有当家主母，柳夫人此举实在不妥。”
皇后看似闲聊，但句句带刃，所谓是刀刀不见血，却又明里暗里敲打着对方。
府里头这些事那个不是藏着掖着，唯恐被人知道了去。
而皇后现在提到席府无非是警告席容，不要窥探不属于她的东西。
比如后位，太子。
大启重礼仪，宫人聚在一起最爱说闲话，席容看了一圈边上，可能明日整个后宫都该知席府宠妾灭妻了。
“没想到娘娘也爱听这些闲话，只是这讲述的婢子实在不懂事，娘娘今儿要听，臣妾也不能不讲。”席容拿着帕子抹泪，眼眶泛着微红，哭诉着家中如何遭到变故，还有那不懂事的奴才，竟然不小心将脑袋掉进了湖水里，将母亲给吓疯了。
“臣妾每每想到这些都要以泪洗面，今日与娘娘痛诉出来后，心里便觉得风轻云淡。”
孕期情绪不宜大起大落，皇后瞧她哭得肝肠欲断，心里叫苦不迭，“妹妹如今有孕在身，切莫情绪过激，本宫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怕那些宫人搬弄是非惹出祸端。宜妹妹向来是宫中最懂礼法之人，这柳夫人想来也是一般。”
席容止了哭声，捂着脑袋靠在扶手上，皇后本意是敲打她两句，结果席容直接捂着脑袋，一副被她为难的样子。
“这……宜妹妹这是怎么了？”
倒也不是席容在装，而是皇后宫里的香实在难闻，闻久了她怕一个不慎倒在凤栖宫里。
她不想用伤害自己孩子的方法来扳倒皇后。
这孩子是她的珍宝，她愿意用心呵护。
“娘娘宫里的香太过熏人，熏得臣妾头疼。”燕飞为她揉着鬓角。
皇后捏着扶手，心里劝道：忍！
“本宫素来患有头疾，只有闻了这香才会好，宜贵妃不喜欢，还不将这香撤了，咳咳……”
皇后捂着帕子咳了许久，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一道带着询问的声音：“梓潼这是怎么了？”
翠微上前一步道：“娘娘一到冬日里要熏这香才能缓解，刚刚宜贵妃说闻了难受，便叫奴婢将这香撤了下去，娘娘没了这香才会咳嗽。”
皇后身体一向不好，冬日里要熏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一局面明眼人都能瞧出是席容不懂事。
李怀屿站在席容身侧，只道：“这味道的确浓重，容儿有孕在身不适也情有可原，梓潼不必挂在心间。魏忠，将门窗打开，梓潼久病，不能吹风但也没有将人关在屋子里不通风的道理。”
门窗皆被打开，皇后坐在宝座上面无表情，看清两件衣裳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席容虽是次一等的菊黄，但两人款式模样都是差不多的。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先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