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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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夫人命人去通报潇府，结果得到的消息竟是偌大的家连个愿意来的人都没。
老夫人年岁高身子不好不宜走动，他娘远在边疆，二爷出门在外现在还未回来，其他几脉不得大将军和老夫人宠，平日里这少爷乖张，竟没个人愿意来为他擦屁股。
后面是潇老夫人派了一位位高的嬷嬷前来收拾这场烂摊子。
养心殿内，暗卫跪在地上，李怀屿手里拿着笔，一笔一画勾勒着纸上人物，最后点上一丝墨汁，绘着美人光彩，顿时有了鲜活意。
“世家大族这么多人，你说你一个都不是，难不成是你偷懒了。”他语调微微上扬。
暗卫道：“士族这个年纪的公子一共有三百四十二人，都照阿洄的样子看了一遍，确定不是，只是还有一人没查到。”
“哦？”
“是潇府的二爷。”
“潇叙晏，那是恪妃的哥哥，只是潇府的二少爷好端端的不当他的名门公子，跑到静观寺当个护卫？”
暗卫将这几日查到的消息一一说来：“阿洄是昭仪在东市遇见，那会他背部与腹部都中了四五刀，郎中大夫瞧过后都说是活不了的命。宣德夫人说是佛祖显灵，他待在寺里得了佛祖庇护这才活了下来。后面他便将昭仪认作救命恩人，一直跟在身边。”
“只是潇二爷身子孱弱，寺庙修在城东靠山的地方，从康平坊到城东便要两个时辰车程，潇二爷那身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个马车都能颠散，跟别说走了……”
他觉得皇上实在疑心，那阿洄命大被人砍了这么多刀都死不了，能跟那位金尊玉贵唯怕走路都会散架的爷比吗？
且潇二爷从未出过府面过圣，皇上这抹熟悉感是从哪来的。
李怀屿拿起案便奏折便砸了去：“叫你去查便去，哪来这么多话。”
砸人的奏折都不重要，暗卫小心拿起放回，一个没注意便不见了身影。
魏忠进来道：“檀贵嫔和欢婕妤两人在殿外吵起来了。”
李怀屿烦躁捏着眉心：“让檀音进来吧。”
檀音与上天台的祭司认识，几日关系密切，她从前跟在太后身边时便多有接触。
若非那些人暗下拱火，联合起来对付席容，席容又怎会被迫出宫暂避风浪。
……
李怀屿为檀音罢免朝政，独宠一人之事愈演愈烈，满宫妃嫔苦不堪言。
这是没了林氏来席氏，席氏走后又来个尼姑，从前那两人身份好歹一个是民间女子，一个是官家之女，现在这个呢。
佛堂里吃斋念佛的出家人，和皇上有了鱼水之欢，一跃成为贵嫔，将她们踩在脚底下。
不过李怀屿在两边端水，席容在朝廷之中的风声一转而变，变成了为大启祈福，爱国爱民一心为君主着想的好嫔妃。
更有老臣提出宜昭仪劳苦功高，一心为我大启造福百姓，一年期限时定要风光迎接宜妃娘娘。
恪妃耳目众多，潇府关上门再怎么斗她都管不了，但在外，恪妃便是与潇府一荣俱荣，自然要为她出谋划策。
“皇上独宠檀音，朝廷大臣叫苦连迭，席氏在外和宣德夫人授课施粥。皇上这手算盘打得可真好呐，她还未回宫呢，那群老狐狸便叫上宜妃娘娘了。”
恪妃指上染着凤仙花汁，眼里满是不屑：“不过比起席氏，本宫倒希望皇上独宠檀音。宠妃总要有人当，扶持一个知根知底好操控的，总比不可预知的要好。”
李怀屿对席容的情谊她看见眼底，那眼神明明确确是看爱人的眼神。
缠绵而又深情。
就像她表哥爱着他那位侧妃一样，宁愿受先帝厌弃也要在她之前抬进东宫，当了几日比翼鸟连理枝，结果被废去太子之位贬为郡王，她也因此躲过一劫，没去苦寒之地受苦。
恪妃漫不经心道：“佩兰，你说先帝对几位皇子严苛至极，怎的大启皇室还能有这么多多情种呢。”
佩兰在她边上低下腰，笑道：“娘娘谋取得是宏图大业，岂是这些小情小爱所能绊住。”
恪妃挑起指甲上的凤仙花，宫人小心拆去，露出鲜红指甲。
“他们见本宫在禁足，便学会了偷懒，连玉芙宫的东西都敢少了，你去叫檀音过来，本宫与她有事商量。”
佩兰心中犹豫，要是被发现满宫都要被牵连，可恪妃是她的主子，她要为自己主子着想，挣扎几番俯下身子道了声是。
……
席容念完今日课业，涟漪上前扶起她：“燕飞姑姑回了禅房，该是有事等夫人商量。”
燕飞直接去了禅房，没来她这，那便是查到东西了。
席容不敢耽误，带着人便回到禅房，关好门后，含玉引玉一跃而起跳到屋顶上，各守一边，防止有不怀好意之人。
“夫人，查到了。”燕飞看见她来，关上门后又看了眼窗外，“檀音本在静观寺修行，感业寺前主持慧净大师曾是她的师傅，和慧净一脉相承的还有慧能、慧真、慧素三位大师。其中慧净大师喜星象，与上天台几位祭司多有来往，檀音在他座下修行，与这几位祭司自然感情深厚。”
“慧净大师圆寂后，檀音便在慧能、慧真、慧素三位大师座下修行，上天台祭司念其旧友徒弟多有照顾，檀音能得太后青睐，三位大师不无小补。”
后面事便不用多说，檀音一路顺风顺水，只怕老虎伤人那事，她也参与其中。
亏席容还给了不少好处，出宫自然是条好路，但她平白被人算计不说，竟然拿了她东西！
结果告诉她，这事是檀音和恪妃一手操控，她何能不气。
“可怜我平白给了她那么多好东西！”
燕飞抿唇：“夫人聪慧，檀音与恪妃或许早便联手，不过恪妃那也给她拿了不少好处。”
席容冷笑不止，恪妃花点血的东西，她侍奉太后身边也多少知道些。
恪妃送点金银绸缎，卖檀音在太后面前一个表现的机会，最后李怀屿厌恶的也是恪妃，看似她输得一塌糊涂，实则她早早拿捏了檀音的把柄。
只是这事不止恪妃一人知道，檀音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