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席修媛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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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过目一眼后，被迅速拿下去处理。
德妃手中杯子脱落，她顾不得狼狈跪在地上。
“皇上，这百合花不仅只有臣妾碰过，从花房送到玉芙宫中间经过多少人之手，万一这毒药在送来之前就有了，皇上因此惩戒臣妾，不正中下毒之手的计谋了吗？”
皇后求情道：“德妃说得不无道理，臣妾相信德妃妹妹不是这种人。”
李怀屿睨了皇后一眼。
这皇后那那都好，他与她说过答应得事也听得进去。
唯一不好的便是该要她出面时缩在蛋壳里，不用时就记得为别人出头。
太医这会走进来，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皇上节哀，席修媛已有一月身孕，曼陀罗毒性霸道，娘娘和皇嗣都保不住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席修媛有了身孕。
现在不仅仅是谋害皇妃，更多了一项谋害皇嗣之罪。
宫中一直说着母凭子贵，皇子可是顶顶金贵的。
大皇子养在行宫，一年见不到皇上，二皇子虽有异族血脉，但是现在宫里唯一的小皇子，敢问谁不敢上心。
两项罪名加在一起，怕是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得也不会好受。
德妃手中帕子揪成一团，席柔早就怀不了孩子，怎会有孕？
李怀屿和皇后带着众妃去了凝香阁。
许是为了给她最后一点尊荣，席容几人在外面等待。
他和皇后入内查看。
没一会，魏忠出来道：“昭仪娘娘，您是席修媛的妹妹，皇上让您进去再看最后一面。”
席容进去时，皇后刚好出去。
左是早做好心理准备，看见席修媛的面容时席容还是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她脸上泛青，唇色黑紫，像是憋死一般。
太医道：“误食曼陀罗会有幻觉昏迷，呼吸困难等症状，修媛娘娘是被活活憋死的。”
因为太过凄惨，再加上腹中已有皇嗣，太医们也在尽力医治，但曼陀罗粉并非吸进去便会中毒。
而要等些时间，毒素才会上来。
席容出去时面上已经挂满了泪。
不知谁喊了一声：“席修媛薨了！”
凝香阁伺候得宫人放声大哭起来，其中听霜哭得最为惨烈。
几人移回披香殿主殿，德妃强颜欢笑站在边上。
胡婕妤快步走上前道：“宜昭仪跟在贤妃娘娘身边学习六宫事务，这花房的花分配下去都会经过昭仪之手。若这花是在花房里便撒了曼陀罗，这不是冤枉了德妃娘娘吗。”
胡婕妤说得不无道理，窃窃私语声从背后传来，皇后转身冷眼直对，颇有威严。
席容缓缓道：“胡婕妤，花房虽是本宫在打理，不过是记一下每个宫分配得品种数量。且花房的花是送进妃嫔屋子里，每交接下去都有人检查，你想说这毒是本宫下得吗？”
冷冽目光直直盯着胡婕妤，席容少有严厉时刻。
胡婕妤是为了给德妃开脱，花房是席容在打理，若能祸水东流，引到席容身上，也算铲除一位劲敌。
席容几乎拦了全部的侍寝机会，除了几位铁板钉钉上的后妃，她们现在可别说侍寝，连见李怀屿一面都难。
胡婕妤道：“昭仪言重了，只是为了查明真相，不得不怀疑，不是吗？”
“是了。”席容微微点头，“只是胡婕妤疑心本宫，也要拿出证据来才是。”
她对李怀屿道：“花房的花从花圃里摘下，挑选，修枝，放进瓶子里，再由宫人送到各宫主事手里都有记录。臣妾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在这层层递交下下手，不被发现。”
丽妃摸着白猫光滑得皮毛，皱起眉间：“臣妾之前为接触六宫事务，等接手后才发现里面有诸多不适，就单单这几个流程，听得简单，但这中间却要经过若干宫人，要想买通这么多宫人而不被发现，可不是个容易活。”
“况且昭仪只是学习六宫事务，这些记录最终都要经过臣妾和皇后娘娘过目。”
所以花房经过得事皇后贤妃丽妃三人都知，那便不存在席容下毒一事。
胡婕妤不依不饶，席修媛中毒一事不是她们做得，她心里确定无必是有人嫁祸。
而这人就是席容。
胡婕妤接着道：“皇上，宜昭仪和贤妃还有丽妃交好，要是这事是她们三人谋划，花房那边自然查不出来。”
席容眼泪婆娑，一颗滚烫得落在李怀屿手背上：“胡婕妤为何要用这么大得恶意揣摩我和二位娘娘？宫里人贤妃娘娘和丽妃娘娘向来公正，况且修媛是我的姐姐，我怎会为了陷害你而去害自己的姐姐？”
他抹去泪水，将哭泣得席容拉在自己身后，细细安慰着她。
李怀屿冷冷看她一眼：“容儿进宫至此，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倒是你们，一个个都容不下她，一有脏水便恨不得往她身上泼。”
席容抽泣声停止，握着李怀屿的手：“皇上息怒。”
“容儿与席修媛关系向来要好，况且容儿心思纯良，朕相信容儿绝不会干出这等事出来。”
他看向德妃：“你们二人先前因为百合花而闹得大动干戈，刚刚席修媛的遗言便是，请朕给她一个公道。”
“斯人已去，朕不愿留有一份愧疚，魏忠，搜吧。”
魏忠领命带着宫人一一搜寻，最后将目光落在金丝楠木案几上的百合花。
几个太医宫人戴着面纱，屏住呼吸检查许久，互相摇摇头后。
李太医站出来道：“皇上，德妃娘娘的百合花没有问题。”
李怀屿淡淡：“嗯。”
“皇上，都没有。”
几个搜宫的侍卫太监上前请命，全都一无所获。
德妃松了口气：“皇上，这足以证明臣妾的清白吗？”
她发间凌乱，半边脸高高肿起，在满宫妃子面前衣衫不整，她顾不得太多。
作为帝王他总会思前想后，要将疑问都掰碎了想，枕边人说得话都不能相信。
他扶起德妃，在满宫妃嫔之下搜查宫殿早已辱了她，既然没查到，人前也该有些表示。
但这也不代表李怀屿不再疑心她。
丽妃抱着白猫靠近案几，护甲勾住白猫的毛，白猫“喵呜”一声，从她怀里跳了下去，身子刚好扑倒在花瓶上。
“啪嗒！”
花瓶碎了，百合花落了一地，瓶子里的水从破碎得裂口处缓缓流在地面，白猫好奇喝着裂口处的水。
“喵呜——”
白猫发出凄厉惨叫，倒在水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