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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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疲着身子从龙榻上起来。
李怀屿不是正人君子吗，不是堂堂帝王一言九鼎吗？
什么正人君子会干这些事？
昨儿说了不折腾她，结果不知从哪找来的书，在上面瞧了那种东西，也要席容给她试上一试。
整的席容一晚上没睡好，现在胳膊还在发酸发胀。
席容小声嘟囔：“什么皇上，明明是……明明是一只看见肉骨头就要跑上来咬的坏狗！”
李怀屿上完早朝回来，就见席容坐在榻上，面个露着埋怨，数着他的不是。
“容儿娇气。”他好心情地哄了她一下，昨儿他也不想要了，但容儿实在太过可人，一不小心便失控了。
席容冷哼一声，将他推到外面，叫来燕飞涟漪给她更衣洗漱。
魏忠见被退出来的皇上，张大了嘴巴，这席婕妤也太大胆了吧，怎么能把皇上赶出来呢。
李怀屿倒觉得不错：“容儿性子耿直，朕亦不拘小节。”
席容换好衣裳，皇后她们说李怀屿喜欢蓝色，她偏偏不穿蓝色，总要叫皇上为了她有点改变。
虾仁猪心粥被放到她面前，席容恹恹喝了口粥，随后又吐了出来。
里面有猪心，她不喜欢。
“臣妾记着皇上的喜好，皇上却不知道容儿不喜欢猪心。”粥被推到李怀屿前面。
李怀屿舀了一碗鸭子豆腐汤放她面前：“朕下次记得了，容儿喜欢吃鱼，这鱼是要挑了刺，要热的，要嫩的不能老，不喜欢猪心，还有猩的东西。”
席容满意一笑，舀起豆腐放入口中，鸭子被处理的好，加了米酒的原因，豆腐好有股淡淡的酒香和甜味。
羊肉片没有腥味柔韧劲道，莲子八宝饭香甜软糯，鸡油卷儿油而不腻、质嫩爽口，梅蒜爽口清脆，红香玉绿以藿香草叶，蘸稀薄浆面，以清水和面，入油煎之，置碗中再撒上玫瑰花酱和白糖，吃起来清香无比。
这一顿早膳叫她津津有味食欲大开。
果然，她们的膳食怎么比得了皇上的御膳，这两日吃什么都吃不好，她最后总结于，是御膳房送给她的吃食不好。
要是每日都送这么大一桌到她那，她哪用吃得这般糟心。
“臣妾喜欢这道菜。”席容笑着指着那道红香玉绿，意思在明显不过。
李怀屿眉角一扬，席容吃什么都香，这些菜他觉得一般，但有她在身边总觉得味道都变了。
他夹起那道菜尝了一下，果然不错：“那朕便吩咐御膳房日日给你送这菜。”
用过早膳，李怀屿还要批奏折，席容以还要为太后送经为由告退。
以她现在在李怀屿心里的地位，还不到参政的时候。
席容坐下歇息一会，拿上佛经又匆匆去了长信宫。
路过角门那一块时，轻轻扫过一眼霎时闪避，也不知李怀乐有没有给她解决干净。
千万别露了马脚。
到长信宫，席容没见到太后，倒见到了之前在太后后面的那位圣姑。
檀音拿过她手里的佛经，随意翻了几页放回席容手中：“太后娘娘潜心礼佛，小主虽有诚意，但到底少了些敬意。”
“敬意。”席容眼皮子一跳，她对太后自然是有敬意在身上的。
檀音转着手里佛串，施施然一礼：“心无杂念，观自心，净自性。小主为太后娘娘抄写佛经处于孝心，而小主也只是为了这一份孝心，对佛祖并无敬意。”
“檀音师傅此言差矣，大启遵循礼教，我日日礼佛，为太后抄写经词，百姓人人信俸礼教，我作为大启朝民，自然对佛祖有无限敬意。”
檀音笑着摇头，并不多言，她自持高傲，如高岭之花般不染凡尘之事。
若非太后有请，后宫肮掩之地，并非她所想来，席容作为后宫妇人，她遵循着皇权至上，才会对她礼待两句。
席容看着面前无知无欲的人：“那在您眼里，那总又算有敬畏之心呢？”
若她真是无知无欲无求之人，又怎会跟着太后来到宫里，只是自持清高不肯放下身价，又向往着后宫，还有那个至高无上的人。
“贫尼所求的，与席婕妤自然不一般，席婕妤所想所思所念，与贫尼的也不一般。”
檀音微下身子那刻，腰间的链子几相碰撞，吸引了席容的注意：“檀音圣姑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这种链子不知会不会扰到太后礼佛。”
檀音微愣，脸上一红，一直不语，拿着那双澄清无欲的眸子看着席容。
席容将手里佛经交给朱柿：“檀音圣姑不肯转交，那你便将这经书交给方嬷嬷。这佛经上的字小紧密，太后看得不舒服我才抄写一份，若檀音圣姑觉得我心不诚，对佛祖没有敬意会扰了太后，那烦请檀音圣姑亲手抄写一份赠给太后。”
轿子翩然而起，檀音那双无欲的眼里终于有了欲望。
穿久了清一色的道袍，那些瞧着颜色清丽花纹多样的衣服也会动容。
她收起腰间的链子和发间珠花，双手操胸进了长信宫。
涟漪不满回看一眼：“她哪是圣姑，奴婢瞧她是看上了宫里的荣华富贵。”
刚刚檀音眼里复杂的情绪里，她清清楚楚感受到羡慕这一情绪。
虽然她也会羡慕这些主子，但也仅仅是羡慕。
羡慕主子们锦衣玉食，身边有大把人伺候，但她也清楚，主子一个不慎犯错就要进冷宫。而更一个好的主子有多不容易，席容得宠又不与人为恶，平日里得了赏赐，她们也能分到些。
燕飞沉沉一笑，她若真无意，发间又怎会戴不该是她拥有的珠花。
……
小叶子走回玉露堂时腿都是软的，战战兢兢道：“主子，冷宫边上缀清宫的枯井里，发现了听叶的尸体。”
席容玩着玉石的手一顿，瞬间又倍感伤心：“到底是谁这般狠的心，听叶虽是不忠之人，但到底是与我一起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