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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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只见听叶色若死灰站在原地，那里面是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完了，什么都完了。
燕飞脑子里只剩这句话。
魏忠小心翼翼瞧了眼皇上，面色不好，显然是动怒了。
这席美人搞什么不好，这要是真挖出东西，少说也要降位禁足，想翻身这辈子是别想了。
玉露堂的宫人都是眼巴巴看着席容，要是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们不都完了吗。
两个太监很快挖出埋在土里的罐子，稀稀拉拉的水滴在地上，几十双眼也盯着那罐子。
罐子“砰——”的一声被砸开，几个烂桃子从里面翻滚出来，腐烂的臭味四处漫开。
没有东西。
席容悬着的心落下，但李怀屿面色并未有什么反应，看来这事要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结了。
席容轻声开口：“皇上。”
李怀屿淡淡看了她一眼：“看来是朕多虑了，朕还有政务要忙，容儿自便。”
浩浩荡荡的人跟着李怀屿离去，一同传出去的还有席美人失宠了。
到底什么个事无人得知，只知玉露堂的宫女被杖毙而死，那血流的，华阳宫宫道上还弥漫着味，冲都冲不净。
玉露堂地上跪着一地人，听叶颤颤巍巍，道：“小主，奴婢什么也没干，就是看那桃子掉了可惜……”
席容扶起她，安慰道：“皇上什么都没查出，你是我带进来的人，我自然是信你的。”
毕竟现在打发出去了，她床榻下的盒子该怎么解释。
听叶艰难的扯出微笑：“谢谢小主。”
心结虽难解，但总有解的办法。
席容柔和一笑：“赵德财，你们几人将院子打扫干净了。”
回到内室，席容执起笔抄写佛经。
先前抄的太后都看完了，她虽然未想过谋求一分太后的庇护，但在老人家面前多多表现总是好的。
万一以后就有用了呢。
傍晚，听叶被支走后，赵德财几人将泥土翻开，露出被浸透的泥土。
涟漪上前拈起一点，拿到鼻尖闻了一下：“小主，这儿有药。”
小叶子瞪大了眼：“涟漪姐姐，是什么药啊？”
涟漪摇摇头：“泡太久了，而且这药很碎，奴婢分辨不出。”
席容暗下心神，这东西总归是个祸害，留在这万一又出什么乱子就不好了，但现在挖出去要放那毁尸灭迹？
她现在跟个活靶子一样，被一堆人盯着，李怀屿下午刚气得离去，明早再有什么，她都猜不出他会给她什么结局了。
李怀屿连着一个月没翻她的牌子，也没来过她这，席容乐在清静抄完佛经给太后送去。
这几日风大，太后每次握住她冰凉的手都要怪上两句：“这天这般冷，哀家在这好得很，那需要你天天跑过来，你有这心思不如放皇上身上，好让哀家早日抱上孙子孙女。”
席容替她捶捶背，笑着道：“为太后娘娘尽心是臣妾应当做的，只要太后不嫌弃臣妾就好。”
“你呀。”太后点了一下她的鼻头，“谁捶背像你这般坐在这的，你和皇上吵架了是不是？”
席容不语，只是默默为太后捶背。
“皇上是九五至尊，总要你去哄他开心给他个台阶。”太后拿起桌上糕点吃了一口，“容儿手艺不错。”
席容恹恹道：“太后娘娘喜欢就好。”
“还委屈上了。”太后转头对方嬷嬷说：“阿言，你叫人将这盘糕点送给皇上，说是席美人亲手做的。”
“太后！”席容轻哼一声，带着略微不满，“那是臣妾做给您吃的，您怎么能把臣妾给您的东西给别人呢。”
方嬷嬷劝道：“小姑奶奶，太医前几日说娘娘不能吃太多甜食，娘娘她吃不了这不得分给其他人嘛，这不然就是浪费了小主的心意。”
太后点头：“嗯，那叫什么阿什么那御女都有孕了，容儿也该争气点。”
“太后娘娘说的是兰御女？”
太后喝了口茶：“一个外族人而已，生下来的，也带有外族血脉。”
席容微下眼帘，太后对于皇上收了两个外族女子为妃很是不满。
这也难怪，先帝曾经专宠贵妃羽真氏，显先立了皇六子为太子，这曾经宠惯一时的羽真贵妃，最后的结局却是一杯鸩酒下肚与先帝陪葬。
“太后娘娘，定王殿下回宫了。”
太后微微叹气：“操心完这个操心那个，皇上后宫不宁，连乐儿也是，都开封建府的人还不娶个王妃帮着一起打理王府。”
方嬷嬷宽慰的说：“定王到底才十五，太后不妨再等等，等定王遇到喜欢的人了，自然愿意成亲了。”
“罢了罢了。”太后摇摇手，“容儿先回去吧，今儿风大，坐轿子回去吧。”
“谢太后娘娘。”席容敛衣行礼，出了长信宫。
阁楼水榭，李怀乐靠在栏杆上，懒懒喊了句：“给小嫂嫂请安。”
席容停下脚步，对他福礼：“定王爷安。”
“免了吧，一些虚礼。”话毕，他靠在栏杆上假寐。
周围洒水宫人频频相望，以免不必要的麻烦席容提步快速走了。
从长信宫到华阳宫要经过御花园。
现在春色凋落，无人在意的狭小细缝，受不住冻的只剩枯黄的枝干。
席容下了轿子摘下一朵花，花房的奴才偷没偷懒，都在这花上。
“席美人，你一个六品美人，怎配坐婕妤才可用的轿子！”
席容转过身一瞧她身后并没人。
燕飞提醒她在后面，才发现王才人一脸傲气扶着肚子坐在轿子上。
“皇上怜惜我，所以特意吩咐给我准备了轿子，倒是席美人，你凭什么坐这轿子！”
席容不愿与她争辩：“王才人若不满，大可以去找太后娘娘，何必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一点宫规礼仪都没有。”
王才人睨了她一眼，昂起头得意道：“我怀有贵子，如今肚子不方便，所以不能下来给席美人行礼问安，要是龙子有什么意外，席美人也担待不起。”
“既然腹中怀有贵子，便好好待在毓秀宫，莫冲撞了其他贵人怪罪下来。”
席容柔柔一笑，上了轿子：“我还有事，这御花园的景色便不能陪王才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