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趴在窗户上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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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仲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但他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不一会儿，门真的被敲响了。
透过猫眼看去，门前的老人居然和梦中杀猪的老人一模一样！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把手里的杀猪刀捅进自己的身体！
要是被他发现了自己冒充303房主……黎仲明咽了口唾沫。
现在也只有祈祷他和原房主没见过面了！
黎仲明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他打开了房门，眼角褶皱的老人笑呵呵地把手提的一个血淋淋的黑色塑料袋放在门口。
“吃这个，补脑子！”老人张开嘴，露出满口的尖利獠牙，牙齿上仿佛还挂着带血的残渣。
“哎呀，我都在群里说了，你还这么客气干嘛……”黎仲明发现对方在瞅房间里的情况，强装镇定的回应道，“看吧，刚宰完呢，你这又送一波，我怎么吃得完？”
看见屋子里的血腥场面，老人半信半疑，只好难堪地挠了挠头:“啊这，是我考虑不周。话说您杀人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这样我也好来帮忙啊！”
“告诉你？干嘛？”黎仲明深吸一口气，开始表演，“告诉你我这里有一块好肉，好让你来分肉？”
“敢问您是……”老人的语气突然软了下去。
“我是你爹！”黎仲明没好气地回答，“看完没有？你是不是还想进屋来尝几口？”
老人不好意思地赔笑两下，转过身就开溜:“是是是，我这就走。”
对方走后，黎仲明提起了门口的塑料袋。
打开一看，一颗白发苍苍，面色干枯，皮肤褶皱的头颅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而这颗头颅的主人，就是刚才送人肉的老人。
他把自己的头割下来送我当下酒菜了？黎仲明搞不懂对方的操作。
问题是，403的头，还在。
403杀了403？还是说，403杀的是他的双胞胎兄弟或者克隆人？
与此同时，手机亮了起来。
［201:我是人类，你也是人类吧？］
微信里对方开门见山的提问把黎仲明杀了措手不及。
如果对方不是人类，那他为什么要称自己是人类？如果对方是人类，那他为什么要自曝身份？
在确定对方身份前，黎仲明还是打算一演到底。
［303:人类都这么狂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顺着网线过去杀你！］
谁知对方根本不虚。
［201:我去，不应该啊，居然换了啊。］
换了？是指换人吗？所以对方已经发现自己不是原房主了？
［303:你怎么发现我的？
201:因为之前的303，每句话的后面都会打个颜文字，这是他的习惯。看你这干净利落的句子，肯定不是原主。
303:(||?_?)
201:当然我不是针对你，据我推测，403也换人了。403的那个老爷爷并不会拼音打字，因为手写麻烦，他从来都是发语音，所以他一发信息我就觉得不对。］
黎仲明翻看了一下业主群里以前的消息记录，事实还真如201所言那样。
不过，对方的话里还是存在疑点。
［303:等等，你为什么说“居然”换人？这件事发生概率很小吗？
201:如果你替代的是个人类，那没什么好说，吃了人再领养的怪物多了去了。但是，你替代的，是一只怪物。所以是你把它杀了？
303:它死是死了，但我并不知道是谁杀的。
201:好了，我知道你是人类了。
303:那我怎么确定你是人类？
201:我要不是人类我早杀你了！给你个提示，你等会自己验证对不对。
303:什么提示？
201:窗外有眼，小心。］
听闻此言，黎仲明顿时感觉背后一凉，他鼓起勇气朝后面望过去……
阳台的窗户上，的确趴着一个身形扭曲的鬼影。
借着屋内的光亮，黎仲明也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它的整体轮廓和人类相似，但身体拉长弯折成S型，五个手指大张开贴在窗户上，两个鹅蛋大的眼睛爆出眼框，死死盯着屋内的黎仲明。
当它发现黎仲明在看它时，它还吐了一下舌头，那是一根纤细而灵活的红芯子。
这怪物……什么时候趴在窗户上的？难道从开始到现在，它一直都在看着我？
不过201说它是在监视自己，既然是监视，那只要没发生什么异常，这只怪物应该不会轻易行动。
于是黎仲明再次戏精上身，他走到窗户旁，一脸平静地和那两颗大鹅蛋对视。
“看什么看？刚杀完人，你就来偷肉吗？”黎仲明气势汹汹地怒骂一句，他衣服上干涸的红褐色血迹更加验证了他身份的真实性，“还看呢？滚！信不信等会我把你两颗大眼珠子抠下来给我下饭！”
或许是确定了黎仲明是同类，怪物听罢便以一种扭曲而怪异的姿势，迅速扭头爬向楼下。
怪物朝楼下爬去，那怪物很有可能就是楼下的住户。
黎仲明想看看它最终爬向了哪里，但当他从窗户探头之际，怪物已不见踪影。
这时，手机消息又弹了出来，业主群里，一个情侣头像的用户发出求救。
［103:家人们，我去403吃了个饭，就发现我家的小母猫跑丢了，还请楼上的各位帮我找找！
203:好，我会帮忙。
104:我,too。
403:确定往楼上跑了？
103:是的，她没卡，1楼门禁出不去，我们家的窗户是全封锁的，她只能往楼上跑。
304:去你奶奶的，你怎么不看紧啊！我老婆还怀着孕，要是被这猫吓到了这么办？
103:抱歉抱歉，是我的失误！
304:我不管，要是被我逮着了，我直接扒了她的皮！
103:别呀，张哥！
……］
等等，这栋单元楼出楼都要门禁卡？怎么这么像是监狱？
还不等黎仲明想明白，104私信找上了他。
［104:201那boy已经找过you了吧？You没露馅吧？
303:你是？
104:I\\u0027m 你的同类。］
同类？是指怪物还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