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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城下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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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狄洪真是个奸细!”田简见高韧跟了过来,用目光示意说。

高韧看了看墙面上的字,怒不可遏,拔出刀来,压低了声音说:“我去杀了他!”

“不!”田简犹豫着说:“他原是将军府管家,问问再说吧!”

“管家!管家!”田简喊了两声。

却不见狄洪回应。

“我去找他!”高韧忿忿的说。

高韧拎刀刚走,狄洪便从墙角转到了田简身后。

“小姐!”狄洪声音低沉说。

田简转身看到狄洪手中拿着刀,不禁吓了一跳。

“字是我写的!”狄洪走上前来。

“什么时候?”田简颤抖着声音问。

“上次,离开这里之前,不料你们又转回来了。”

“你想怎样?”田简步步后退着,神情紧张的说。

狄洪突然抓住田简的手说道:“别跑,姑娘!你听我说!”

“嗯嗯,你想说什么?”田简躲闪着。

“别让高韧鲁莽,不然会出人命的!”

“你先放开我!”

“好吧!”狄洪松开田简的手,将刀放入了刀鞘。

高韧没有走远 ,巡视着一排排房屋,在屋后找了一圈,听到说话声,持刀跑了过来,飞身一跃,将刀架在了狄洪的脖子上。

“狄洪!墙上字是写给谁的!”高韧说。

狄洪阴沉着脸道:“田简,让他把刀拿下,我有话,想跟你一个人说,否则,就让高韧杀了我吧!”

“少啰嗦,说!是谁派你卧底将军府的!”高韧仍紧逼不放,突然发力,将狄洪抵在了墙上。

尽管田简内心里不愿承认狄洪是奸细,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她想让狄洪付出应有的代价,又念他在将军府与她朝夕相处六七年,杀死他的话,无法说出口。

她想,父亲一死,这些人一下便暴露出来了,真可怕!忽然想起狄洪的女儿鼓上云来,觉得不能杀了狄洪,否则姐姐吃不消。

想到这里,田简道:“韧哥哥,放开他!听听管家想对我说点什么。”

高韧收回了刀,怒气冲冲的直视着狄洪说:“你是敌人探马?”

狄洪连忙开口道:“不错,我是鲜虞宫探马,将军在世之年,对我的身份便有怀疑,或许早已暴露,但是将军没有杀我,反让我继续留在府上,我俩心照不宣,将军还派我到鲜虞部落探听消息,我也尽力了。”

“就是说,你两边效力?”田简皱着眉头问。

狄洪无语的低下头来,土红色的脸上并没有惊惧的神色。

“你说你替燕人军作过事,可是将军已死,谁能作证?”高韧刀逼狄洪胸口说。

“高将军,我狄洪不是胆小鬼。再说,这些年来,我对将军府问心于愧。”

“管家,你潜伏将军府,这么多年,你的任务是什么?”田简问。

“一切都是为了攻下 之塞,配合鲜虞军夺取城池。”

“那墙上的字呢?该当何解?”高韧怒视着狄洪说。

“石桥村仇老三已经向公子窟通风报信了,如果老夫不向宫中回信,公子窟必会施出咎字令,让五行拓的人暗杀我,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这是其一。

其二,小姐决定行刺鲜虞宫,必会遇到公子窟,那样岂不是自身不保?报这个信与不报没什么两样。”

“那你为什么不劝阻小姐进宫?”高韧说。

狄洪无奈的说:“劝了,小姐不听。”

高韧和田简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下来。

狄洪道:“小姐,高将军,你俩不该这样对我,反而应该小心轱辘秋芬才是,那是个贪财的妇人,很容易被人利用。”

“不必提轱辘秋芬,现在说的是你!这么说来,你是为了小姐好?”

“是,实话说,小姐一旦行刺失败,定会被鲜虞王所杀!

如此一来,还不如让小姐结识公子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知道,公子窟已经看上田简了,老夫估计,对自己真心喜欢的姑娘不会随意,反而,他可能会娶她为妻。

如果俩人能成就姻缘,田简将来当个妃,封个后,既对得起将军,也利好于两个部落和好,岂不两全?

这仗打了这么多年,也该停停了。”

高韧愤怒的说:“狄洪!休要花言巧语!恶心!这可是个少女!将门之女!让她飞蛾扑火?

田将军待你不薄,你怎忍心把田简送给公子窟去糟蹋!这真是条妙计!你好从中渔利!升官发财!

你对得起自己良心么?

哼!你真是颇费心机!要不是小姐阻拦,我一刀结果了你!”

“韧贤弟,请息怒。你对老夫误会颇深。

“误会在哪?说!”

“高将军,你有所不知,我女儿鼓上云已经被公子窟糟蹋了,还为他生了个女儿,我能不知其害?

昨天路上相遇,我见她雪中抱着五个月大的婴儿,落难而去,眼下仍不知去处,我和田简姑娘都见到了,我怎能看田简和我姑娘一样遭遇?

理由不止这些,还不把刀收起来!真是一介武夫!往后遇事,多动动脑子!”

高韧骂道:“他娘的!狄洪,你怎么反教训起老子来了!”

田简伤心的哭了起来,一抹眼泪道:“管家,从没见你对我有一点不好,你怎么会是卧底呢,我接受不了!”

“别哭了姑娘!”狄洪劝道

“狄洪,你还有什么理由?一次说个够!”

“高将军”,狄洪淡淡的说:“你有所不知,几年前,鲜虞王没收了我家祖传的酒坊,充了公,害得我家失去了祖业,鲜虞酒就是我祖上狄希所创。

当下我弟弟狄忠,沦成了一名渔夫,艰难度日。

再说,鲜虞王一箭射死了田将军,我能没点想法?

刚说到这里,忽见包瓜包有鱼兄弟俩跑来,包有鱼道:”小姐,高将军,快走!”

包瓜结巴着说:“幸、幸亏我到大门口、看了一眼!不然,得打起来!”

“怎么了,包瓜?慢慢说。”田简问。

“乐池带着五六个人马向营地走来了!”包有鱼转身道:“包瓜,高将军,你俩护送小姐和管家先走!我来殿后!”

“不!小鱼哥,一起走!人本来就少,走散了更不行!”

“小姐说得对!”高韧又说:“快去牵马!”

这时,暗屋里传来了狐长风的声音:“田简,少造孽吧!我听到凿墙声了,你们是不是把我的黄货偷走了!小木盒是我的!找到没有?放下!”

田简不禁觉得好笑,经过暗屋窗口时,取笑道:“狐长风,你少兴妖作怪,别嚷了,听话!乖!”

几个人牵着马,从后墙跑了出去。

狄洪也跟了出来。

众人一口气走出了约摸十里山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他们见村庄就躲,绕行西进,不知不觉又走出了二里山路。

前面忽见一座城廓,林立在山丘雪域之中。

只见城头两边,各有一座城堡,呈犄角之势,一南一北分布着,俯瞰着山下那条冰冻已久的清水河,醒目地向他们昭示着前路之险。

狄洪策马赶上田简说:“小姐,不可冒然轻进!据我所知,前面城廓里长年驻有一部敌军人马!”

高韧肃然道:“此处是虎噬鹿营驻扎之地!大家小心!”

众人不敢再进,纷纷驻了马。

“到树林边去躲避!”高韧说。

众人掩身在一片树林边,向城廓观看。

眼前山丘上一片树木的遮拦,城廓下的道路和桥面情况看不分明。

狄洪挥着马鞭说道:“跟我来!前往左侧土丘高处,抵近观察,定能看得清楚!”

众人扬鞭,回马向南,不一会儿来到一座山岗上,在树上栓了马,悄悄穿林潜行,隐在密林中,停下了脚步。

“前面就是左人城吧!”田简说。

“是!就是它!”狄洪补充道。

“城下面的桥呢?”田简又问。

“因河流在此分叉,此桥故称叉河桥!”狄洪凝望着那座桥说。

众人举目眺望,只见城廓下面的河,如同一道天堑一样,横在众人面前。

昔日流淌不息的清水河,在这里拐了个弯,分成了两个支流,一股向东、一股向南,象两条白色的飘带,挂在森林树木间似的。

无疑,两股河流的河面上,都结了厚厚的冰。

再看这座木桥,约有二三百步长,二三十来步宽,半是土石结构,桥头横着铁索,横贯东西的架在河道上,象把铁锁一样锁住了前面的道路。

桥上有官兵把守,人人身上都穿着皮制轻甲,头上各戴着一顶泡角饰帽,两只泡角十分显眼,帽边上插着毛羽花棱,显得威武雄壮,气概不凡。

四五个流动岗哨正来回走动着,巡逻着。

一个腰间挎刀的小头目走过来,站在了几个巡桥小卒面前,几个小卒见长官来了,站得很规矩,自成一排,手持长矛或长戈,个个一动不动,身材挺拔。

“看样子是在训话。”田简说。

再看,只见桥头两端,各配有一座圆形的箭塔,又作了望塔。

每座箭塔,约有三四层楼高,塔尖上插着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镶着黄边。

旗杆足有四米高,蓝色的旗面上隐约绣着一只虎和一只幼年的小鹿,不知有什么寓意。

塔顶四面边角,各插着一面带着山形字样的竖条旗,

上面绣着鲜虞两个大字,可谓旌旗飘飘,蔚然壮观。

抬头往上看,只见箭塔顶层木板上,有三个人影子在晃动。

象是在警戒,塔身上,每层都设有了望孔和射箭口。

射箭口也显得黑洞洞的,在雪光的映射下,忽暗忽明。

塔身内,似乎有人正从射击口里面的旋转木梯间走过,时有影子在晃动。

箭塔门口正对着桥头。

整体看上去很醒目,给人以戒备森严的感觉。

仿佛只要外面一有动静,里面的弓箭兵就能很快跑出来,封锁住桥头及其前面的道路。

在这座桥南面的坡地上,有两片小树林,林间有条弯弯曲曲的小道,直通桥头。

桥的北面,则是一片沙地。

河流长年冲积而成,面积不大,约有二十余亩。

自此东去半里多地,另有一处兵营,掩映在森林中,与城廓里的军兵交相呼应。

兵营的大门敞开着,但不知里面住了多少兵骑,只见两个持戈的小卒,守在大门的两侧。

门外雪地上,有两小队步卒在操戈习武,每组约摸有十个人左右。

眼看这座桥一时挡住了去路,田简暗暗着急。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狄洪看了田简一眼,说道:“除了明面上步卒之外,老夫估摸着,塔里面还有守兵不少,小姐,你说怎么办。”

田简应声说道:“小女子没听过这种阵式,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高韧低声道:“箭塔深锁桥头,白日里,人马不好过,午夜,或在黎明之前,怎么样?是否可趁看守困顿松懈之时,连人带马,溜过冰面,这样,便不受兵员上的损失了。

“兄弟说得好!”包瓜嚷嚷道:“简单,一目了然!可扮作敌军过桥!”

包有鱼轻轻说道:“兄长别嚷,你又不懂!”又道:“高将军,在下觉得,唯有在夜间,人马才好过桥,只是冰面上滑了一些,难免会有马匹滑倒,人也概莫能外。

这较于生死来说,不算什么,最好趁今夜,月色朦胧之时过桥!”

狄洪轻轻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人家无防?说得倒是轻巧!”

高韧一转身,走到狄洪面前,一扯对方的衣袖,满脸怒气的说道:“狄洪,何出此言?为何伤我兄弟志气?哼!”

狄洪道:“不屑于你争!你们都信不过我!算了,你们说怎么过,就怎么过吧。”说完蹲下了身子。

“韧哥哥!”田简走到高韧身边又道:“想开点,你不要计较他。目下,正值临战之期!想法过桥才是紧要!”

高韧寻思道:“敌众我寡,力战不成,只能智取!”

众人一时无语。

稍时,田简缓缓说道:“韧哥哥,小女子不才,倒是有些想法,但不敢在哥哥们面前,大言不惭。”

“说出来听听!不必谦虚!”高韧说。

“那好,管家、各位兄长,”田简又道,“趁夜而奔,走于冰面,虽说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从日间情况看,敌人戒备森严,说明早有防备,我等却是无备而来,以无备之力,而战有备之敌,难有胜算!

料想,夜晚行动,未必能够如愿,尤怕晚间杀气更重。

我看,反过来想,白天反倒有所松懈。

常言道,兵不厌诈。

但凡我等所想,往往正是彼所想,凡敌所不能想,才能想出妙计,乃至于出奇不意。

计将安出,还需集思广义。

还有,管家的话,不妨一听。

城下为盟,强过树敌,大家应该同心协力,方能走出困局。

“好!城下为盟!击掌盟誓!”高韧说。

众人纷纷击掌,以示其诚其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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