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杨戬的谋算,量劫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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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神话复苏闹的是沸沸扬扬，三界六道也是神心浮动，妖魔欲念丛生。
没办法，神也不代表没有遗憾。
有句老话怎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天地初开，龙凤麒麟三族制霸洪荒大地。
当时鸿钧为道祖与魔祖罗睺斗法，魔祖为全魔道算计龙凤麒麟三族，使得日益壮大的三族矛盾愈发激烈。
随着龙太子之死，龙族与凤凰麒麟二族正式开战，战火席卷洪荒大地，死去的生灵和大能无数。
后来鸿钧有机缘成道，魔祖罗睺作为其的道敌亦是不简单，一句“自此后，洪荒道消魔长，魔消道长。”的誓言。
鸿钧成道后不得不费尽心机壮大道教。
龙凤麒麟三族黯然退场后，洪荒又经历巫妖之争，封神量劫，西游量劫等等。
主角是不同的，相同的就一点。
量劫内生灵百不存一，那真是大罗满地走金仙不如狗，半圣才能抖一抖。
天庭众神人人色变的封神量劫，更是席卷整个洪荒，圣人都曾亲自下场，通天教主为弟子斗争失败，囚禁在混沌外的紫霄宫。
半步多客栈内，身穿文人长褂的说书人一拍案板，扬声将跌宕起伏的量劫都一一道来。
台下客人神鬼皆有，拍手叫好。
靠窗边，一桌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位客人。
怪异的是，那幼年的客人，还口口声声叫黑袍客人二哥。
“二哥，这便是那莫老板的地盘？倒是颇有巧思。”哪吒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捏着鲜花饼尝了尝，语气老气横秋。
“你说说，这量劫之事都讲多少年了？他们怎么还没听腻？”
别看哪吒身量娇小，活脱脱一个五岁的小娃娃。
真要算起来，祂也是封神量劫亲历者。
哪吒心性桀骜，用时兴的话来讲。
那就是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反骨。
还有一斤是藕粉。
祂对面的杨戬盯着台上说书人，良久都没出声，显然是失了神。
哪吒察觉不对，唤了好几声。“二哥？”
“二哥？”
祂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见杨戬惊的回过神来，这才坐下气呼呼抱怨。“二哥你想什么呢？”
“好不容易那玉帝老…批了假，出来放松放松，你怎么还发起呆来了？”
说完，哪吒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左右环顾了一圈，见没有天庭的同僚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悬，差点把玉帝老儿叫出来了。
杨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复心绪。“我在想量劫将起，不知又会有多少杀戮。”
事实上祂想的不止这些。
量劫将起，大劫伴随无限生机，祂想到这眸色深了深，或许沉香和婵儿，也能在大劫中迎来机缘。
人间界都传，沉香救母后是美满结局。
王母确实下凡历劫数百年，天庭却也因此出了大变，祂这才意识到，王母说的神仙不能有私欲言之有理。
天条更改后的几十年，三界就多了不少人神血脉，成仙的新神多了，按道理来说天庭本该高兴。
最初玉帝也是颇为愉悦。
不到一百年，众神发现了问题。
三界六道的灵气不够，人间界包括天庭都陷入了末法时代，导致天地如此的人神血脉护在父母跟前，反而是没跟脚的小仙小神最先散去灵力。
天庭怨声载道，小仙小神们负责的本职都停摆了。
祂们日日夜夜的修炼，生怕成为下一个羽化天地间的主角。
接下来一切理所当然，位高权重的大神上奏欲杀死没跟脚的仙妖，缓解天地负担。
玉帝自然不允。
祂不愿天庭都是些听调不听宣的大佛。
杨戬站在玉帝那面，祂无法看着无数无罪的生灵因为诸神私心而死。
祂成了最大的罪魁祸首。
还真应了王母那句话，欲望之门一旦打开将永无止境。
沉香破例之后，众神想下界成婚生子都无法管束，杨戬仰望月亮，恍惚间听到三界六道不堪重负的哀诉。
原来祂的所求是错的，祂的出生也是一个错误吗？
真的没有别的方向，别的办法了吗？
这近千年来，杨戬尽忠职守，犹如一个没有青丝的神，不再怜悯，不再思考。
麻木的执行玉帝的命令，不分对错。
那天王母历劫回归，祂站在瑶池前看到王母了然的脸，那是一张祂从前无比痛恨煎熬的脸。
王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天地间的状况预料之中。
“天地间的资源是有限的。”
那张脸上是理所当然，端庄大气美艳的如此逼人，祂淡淡的笑道。“杨戬，你成道在封神年间，难道就从未想过量劫是因何而起吗？”
“贪婪才是一切的原罪。”
王母嗤笑了一声，步步逼人。“你自以为想为天地间带来大爱，实际上不过是想着小家小爱，想要你们一家团聚。”
“那么天庭众神呢？假如祂们人人都这么想，谁还会对众生拥有大爱，祂们定会斤斤计较，如凡间界朝堂的蝇营狗苟。”
“届时，天地间一片乌烟瘴气，灵气和资源枯竭，你母亲，你们一家都曾受过天地的偏爱，你又有何可报答天地的？”
“你们都在索取。”王母笑的自得，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能戳破杨戬的内心，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杨戬不禁自问，祂为了心天条的出世做出的努力真的是公正的吗？
天地是因为生灵的索取，才会日日哀鸣不堪重负吗？
祂的所做作为，岂不是加速了天地的衰败和枯竭？
哪吒不知杨戬的深沉心思，祂叹了一口气抱怨。“你说这量劫怎么没个完？”
台上的说书人正在讲西游量劫，哪吒不知想起什么，鬼鬼祟祟的凑到杨戬耳边。“二哥我听紫薇大帝说过一件事，你一定没听说过！”
“什么事？”杨戬少见的露出笑意，对哪吒的幼稚行为予以纵容。
哪吒得意洋洋，要是有尾巴一定骄傲的翘上了天。“紫薇大帝那天喝醉了酒，和我说西游不是量劫，确切的说，西游是人为的量劫算计！”
“听说不少老牌半圣，都在有意算计天地量劫到来，以便掌控量劫！”
“你说说祂们哪来那么多算计？”末了哪吒面露不解的摇了摇头，皱着小眉头，怎么都想不明白。
那么多聪明人算计来算计去不累吗？
为什么大家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往死里互殴呢？
哪吒说的无意，杨戬听的却眉眼沉沉悚然而惊，祂忍不住望向混沌，又看向人间所在的方向，仿佛能看透圣人的算计一般。
那这次的量劫，到底是自然形成的还是算计出来的？